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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仙,我能代價轉(zhuǎn)移

第四十九章:陰殺

  紫卒沒想到還有張易之這么頑強(qiáng),憑著一股氣就能堅(jiān)持這么久,怎么都打不趴下的人類修行者。

  而張易之也總算體會到真正的練氣境妖獸是何種強(qiáng)悍。

  他們都知道,繼續(xù)打下去只會兩敗俱傷,說不定彼此都會累到筋疲力盡,當(dāng)場身死道消。

  但讓他們放棄或者服軟,卻也不可能。

  彼此都是咬牙硬撐。

  在張易之和紫卒戰(zhàn)斗正時,在城西到城東的必經(jīng)之路上,有個老頭正翹著二郎腿,坐在一幢高大的閣樓上抽煙。

  煙鍋里紅色的煙火忽明忽暗,像是一只怪獸的眼睛。

  他默默看著城西的方向,悠閑自得。

  黑夜中,忽然有人破空飛來,在即將超越老頭的瞬間,生生剎住身形,折返回來,站在閣樓的房檐上。

  來人沒有說話,老頭也不說話。

  彼此都默默地看著城西。

  .

  而在城南,有個和尚在山頂?shù)膸r石上敲著木魚。

  鐺鐺鐺!

  木魚聲雄厚悅耳,驚起陽山上無數(shù)沉睡的鳥兒。

  它們都紛紛抖抖翅膀,又繼續(xù)酣睡過去。

  和尚面朝著城東的方向,輕聲說道:“邪魔歪道,不足道也,不足道也?!?p>  .

  城北的道觀里,道風(fēng)仙骨的真人輕輕拍拍睡著的道童,示意他可以回房休息。

  十三四歲的小道童看到真人驚得不知所措,真人卻慈祥地笑笑,告訴道童添燈油的事情,就由他來幫做。

  道童揉著眼睛,一步一步退著離開大殿。

  真人提著燈油壺,仔細(xì)將每個壁燈的油全部添滿,剪去燈芯的上端,讓燈焰燃燒得更旺一些。

  做完這一切,他來到門外,坐在大殿前面的臺階上,望著城東的方向,眉目間多出幾分苦澀。

  “這就開始了嗎?”

  他苦笑道:“也罷。”

  .

  啪!

  現(xiàn)場的戰(zhàn)斗終于停歇。

  張易之從空中落下,被李松溪一把接住,交給后面的捕快。

  他提著刀,擋在張易之前面。

  那邊,紫卒也同樣是重重落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

  李松溪緩緩向紫卒走過去。

  捕快們看著昏迷的張易之,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風(fēng)火火重傷已經(jīng)退出現(xiàn)場。

  烏千里因?yàn)槠渌虑?,沒有到場。

  現(xiàn)在就連張易之也昏迷不醒。

  現(xiàn)場就剩下一群皂衣捕快,人雖然不少,可看著彪悍的老猿,眾人一時間都沒有沖上去的膽量。

  他們都想著,說不定那只老猿也身負(fù)重傷。

  只要等等,它就會死去。

  李松溪和眾人的想法不同,他有著必須殺死紫卒的理由。

  剛好張易之昏迷,也無人管他。

  他提著佩刀,走到紫卒身邊,發(fā)現(xiàn)紫卒雖然失去戰(zhàn)斗力,卻依然清醒著。他瞪著巨大的眼睛,里面燃燒熊熊怒火,仿佛要用怒火將李松溪燒成灰燼。

  李松溪站在老猿面前,顯得很矮小,但在老猿眼里,此刻的李松溪卻滿含壓力。

  “你放心,我不會趁人之危。我給你一柱香的功夫用來恢復(fù),一柱香后我會殺死你?!?p>  李松溪說完,微笑著站立一邊。

  老猿本想著李松溪會趁人之危,沒想到竟然愿意給他修養(yǎng)的機(jī)會,心下安慰很多,放松防御,開始回復(fù)起力量。

  妖族的恢復(fù)力要遠(yuǎn)遠(yuǎn)快于人類。

  他相信不需要一柱香,只需要一盞茶的功夫,他就能恢復(fù)三四成的修為,到時候殺死眼前這個年輕人輕而易舉。

  他本就是為這個年輕人而來,是他殺死了黃墩。

  自己冒著巨大的風(fēng)險,從山里來到慶陽縣城,唯一的目的就是為黃墩報(bào)仇,至于其他,他沒有心情考慮。

  他又不是人,只憑心底的欲望去行事。

  覺得應(yīng)該做,他就會做。

  而人類所謂的思慮再三,不過是趨利避害而已。

  “噗!”

  然而,就在他撤去部分防御,轉(zhuǎn)向身體恢復(fù)的瞬間,本是放下刀,一臉君子模樣,讓人忍不住生出信任之心的少年,將手中刀毫無征兆地刺進(jìn)他的心臟。

  劇烈的疼痛讓他它一瞬間恢復(fù)些許力量,揮動巨大的拳頭就朝年輕人砸去。

  可年輕人的刀很快,他拳頭還沒到,年輕人的刀卻到了。

  快如閃電流星,只是眨眼功夫,他四肢都失去感覺,應(yīng)該是筋被挑斷。

  他憤怒地想站起身,可腳已經(jīng)用不上力。

  想和平日里那樣恢復(fù),卻因?yàn)榍懊鎺讏鰬?zhàn)斗,身體的精力消耗殆盡。

  “你……”

  “是不是想說我卑鄙無恥下流?”

  李松溪踏在老猿身上,又一刀插進(jìn)老猿的脖子,冷笑道:“說我卑鄙的人多了,你排不上號?!?p>  刀扒出來,帶出鮮紅的血液,如泉水洶涌噴出。

  “不過你說得對,我們有些人,是不如你和黃墩那樣重情重義。若不是知道你們?yōu)榱四康模瑫暼祟悶椴萁?,螻蟻,隨手虐殺,吞吃,我說不定還會欣賞你們的義薄云天?!?p>  李松溪將刀又再次插入紫卒的心臟,微微轉(zhuǎn)動,輕輕一帶便將紫卒的心臟帶出體外。

  紫卒的心臟足足有磨盤大小,挑在刀尖上還在跳動不已。

  “可惜,再有情有義,你們終究站在人類的對立面。我能理解并尊重你的行為,只是我不能接受。無他,立場而已?!?p>  反手一刀,紫卒巨大的腦袋滾落在地。

  李松溪從他身上及時跳下來,才沒有被噴一身血。

  他看著紫卒的尸體,很想上前搜尋一番,可眾目睽睽之下,搜到也無法拿走。

  索性就不搜了。

  解決掉紫卒,他一顆心總算落在谷底。

  但不知為什么,心底并沒有幾分快樂和殺死敵人的爽快。反而有股濃濃的滯脹之氣,塞滿五臟六腑。

  很不舒服,很難受。

  看來有些道理,即使擺出來能說服自己,卻還有一種東西在抵抗。

  情感。

  公理上,他必須殺死紫卒這種妖邪,因?yàn)樗麄儌θ祟?,是人類的天敵?p>  但心底里,卻對他們還有幾份欣賞。

  任何種族,愿意為非我,為情義,獻(xiàn)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都是值得尊重。

  而任何種族,越是這樣風(fēng)格,越容易死得很快。

  人類如此,強(qiáng)如紫卒這種妖邪。

  亦是如此。

  在眾捕快們目驚口呆里倒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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