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淵歷3786年9月9日,也是古岸來到靖邊城的第三日。城內(nèi)突然涌現(xiàn)通信鴿(天機閣所造的信息工具,可一日到達任何地點),漫天散布無數(shù)的信紙。有剛結(jié)束工作的百姓拿著紙張,讓家中識字的小兒讀給他聽。
滿篇的內(nèi)容,其實只說了兩個字。
宣戰(zhàn)。
一時間,靖邊城內(nèi)的百姓慌亂起來,忙著收拾起行李,用具,開始準備到內(nèi)城去。業(yè)摯似乎早有準備,內(nèi)門早已招呼著士卒打開,讓人離去。另一邊的鐵壁城情況亦是如此,武國也開始向邊境增兵。
至于古村遭遇惡徒,慘被屠村的消息也同時傳來。只可惜,除了零星幾人,沒有太多人在意。
業(yè)摯含淚送走了自己的夫人孩子,帶著沮如和莫習前往軍營。至于白翁他們,因為戰(zhàn)事將起,他們準備將武召直接放到武神殿前,便先離開了。
軍營內(nèi),業(yè)摯他們見到了一個人,身著紅衣紅甲的沈白棉。同時沈白棉也見到了他們,便交流起來:
“沈師叔?!?p> “嗯你們倆先去外面看看,熟悉熟悉兵營。”這是對倆小師弟說的。
“業(yè)摯,得辛苦你了。”
“身為城主,又是武夫,有些責任得擔得起。”
“我到時候得去鐵壁城輔戰(zhàn),畢竟那一側(cè)黑淵來的干擾會少一些,應(yīng)該會是主戰(zhàn)場,而這邊,你劍師叔會來鎮(zhèn)守?!?p> “那到時候還請劍師叔多幫助一下了?!?p> “嗯,你自己跟他說。”
業(yè)摯猶豫了一下,還是向沈白棉問了出來:
“這次邊境之戰(zhàn),神都國那到底準備了什么,為什么會有信心攻城?!?p> “不知,”其實沈白棉也很疑惑,尤其是她從方師同那聽到的結(jié)果,“做好準備吧,攻城不是約戰(zhàn),不會雷聲大雨點小。”
“帶著點那倆小子,讓他們多看看,這兩個人境界還行,但沒怎么經(jīng)歷廝殺。”
沈白棉扛槍出門,去往了鐵壁城。
武國幾處內(nèi)城,此刻陸續(xù)派兵前往兩座邊境重城。與逃亡內(nèi)城的百姓路徑恰好相反,雙雙交錯。
夜里,古岸與方師同再次見面,這次是飯桌上。
乘著機會,古岸提及了白天方宅門前的那場變故。
“天機三十三叫你師祖,你也是天機閣的人嗎?”
方師同看了古岸一眼,知道他的小心思:“是的,我是第三十一任閣主,也是他的師祖?!?p> “你看著不老啊,你徒弟呢?為什么不是他當閣主?!?p> “天機閣主基本是天算師,而天算師的壽命不過半百,我徒弟也沒過這個坎?!?p> 古岸吃驚:“那你怎么活下來的?!?p> “我是個例外,快要臨近壽歲,有了奇遇,但也因此我沒回過天機閣,在這一待就是三十載啊?!狈綆熗貞浧鹜拢灿行┻駠u。
“那天機閣算天機是怎么回事?!惫虐吨v出了自己的主要目的。
“算天機本質(zhì)上是與天意對話。”
“對,與天意對話,境界越高,與天意的聯(lián)系會更緊密,得到的內(nèi)容也就越多。”
“那會有夢境重現(xiàn)的情況嗎?”
“夢境重現(xiàn)?”方師同產(chǎn)生了疑惑。
古岸見此,將自己的情況修飾了一番,說給了方師同聽。方師同聽完后,有些皺眉:
“天機閣內(nèi)應(yīng)該沒有這樣的術(shù)法,連情景和動作都能預知,怕是靈神也未必能做到。這樣的情況有幾次?”
“兩次吧。”古岸回應(yīng)道。心里嘀咕,城門口那次(詳見第5章)應(yīng)該不算吧。
方師同撓了撓下巴,講到:“看來不是什么巧合,不過這和天機閣術(shù)法沒什么關(guān)系?!?p> “你知道天機一脈的境界劃分嗎?”
古岸指了指腦袋,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白問?!?p> “咳咳?!狈綆熗傺b輕咳兩聲,裝作無事的介紹起來,“天機一脈乃是靈師一脈的分支,不同于靈師一脈的境界劃分,天機一脈只收先天感知的門人,不然連第一步先知都無法踏入。先知、天知、天機、天算,為天機一脈的境界劃分,入天算者可比半神。”
“難怪你有底氣說護著我。”古岸心想,畢竟半神。
方師同接著說:“天機一脈重在有先天感知,與人戰(zhàn)必能先手,所以地位與一般靈師不同。一般靈師分聚靈、御靈、控靈、融靈四境。四靈使皆是融靈后期境界,也是神都國的四位半神。”
古岸算是了解了此界的境界劃分。
他看了眼方師同,見他已緊閉雙眼,暗暗感知什么。
“我還是只能算到你小子在天意里的痕跡太重,也許這跟你能掌握的能力特殊有關(guān)。所以你小子要是解封了記憶,這些我肯定不敢管?!?p> “反正我又掌握不了。”古岸吐糟著,這夢境的能力像個被動技能一樣,有危機了才能觸發(fā)。
“對了,我忘了給業(yè)城主捎個信。”古岸想起件事,“他可是不讓我離開靖邊城的,不然待會兒得有人抓我。”古岸記得他所住的地方是有人看著的。
“他現(xiàn)在沒有精力管你,不然你出城的時候就被抓回去了。”方師同站起身,邊說邊走到窗邊。
窗外時不時的劃過流星,這在此界很常見,而有很多人又常常這樣說,每劃過一顆流星,就是一個生命逝去。這時候劃過這么多,怕是會死很多人吧。
“大戰(zhàn)將起,你的事得往后稍稍。”方師同對古岸這樣說道。
鐵壁城外,神都兵營,主將薛山面向上首的南靈使,問道:“南靈使大人,明日的準備已經(jīng)做好,后續(xù)的物資都已跟上。”
化楔點了點頭:“其實不必向我匯報,我不是東靈使,此戰(zhàn)我只管輔戰(zhàn),具體的排兵布陣,戰(zhàn)時指揮,你們自己定奪。做主的權(quán)利我也已經(jīng)給了你,還有別的事嗎?”
對于來見甩手掌柜,自然是有別的事情。薛山問道:
“大人如何看待造物閣,雖然沒有先例,但兩處一向交好,不可不防。”
化楔倒是高看了面前這位將領(lǐng)一眼:“你倒是考慮的挺多嘛,不用擔心,那邊如果有異動,自有人會處理?!?p> 看到南靈使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一點,薛山松了口氣,起身告退。
營外的他,繼續(xù)前往周圍的營地逛逛,有時也會蹲在士兵堆里說說笑笑。他繼續(xù)走,直到盡頭,直到看見遠處的城墻。
城墻雖高,城璧雖厚,但此戰(zhàn)必勝,薛山對此非??隙ā?墒撬洲D(zhuǎn)過身來,嘆了口氣,因為他也相信,營里的士兵,十不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