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劍拔弩張
季白時打斷桑楹楹的思考,“公主想什么呢,這么入神?”
“啊?沒什么!”桑楹楹放下裙擺,拿長袖遮了遮毒辣的日頭。
桑青青也微微一笑,“妹妹,怎么來了?”
“大姐姐好,我遠遠的看見你倆,就過來看看,聽大姐姐這話,是我打擾了嗎?”
“沒有,妹妹千萬別這么說?!鄙G嗲嘈πΓ樕系褂行┚执?。
她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以前可不會這么有禮貌。每每見到她,禮也不行,話也不說,更從未將她這個長公主放在眼里過。
今太陽打從西邊出來,她叫她大姐姐,她聽著還有點不自然。
“那自然好!”
桑楹楹目光一轉,看向了季白時,面露難色,“和尚!”
“公主有事?”
“你看見夏侯祈了嗎?”
他肉眼可見的頓了一秒,也就只一會,他立馬收起笑,“公主找質(zhì)子殿下做什么?你以前不是討厭他?!?p> 他話鋒突然一轉。
“怎么?他給你灌什么迷魂湯了,讓你如今對他的態(tài)度大轉變,對一個敵國質(zhì)子心心念念的。難道昨天你馬受驚時,你和他之間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嗎?”
“季白時,我問你你有沒有看見他,我記得,早上他是與你一起騎的馬?!?p> “我讓你離他遠一點,你是沒聽進去嗎?他的事情自有王上和朝臣,你好好當你的公主,我是為了你好!”
“你話里有話,你說這話什么意思,季白時,你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
桑楹楹聽完有些生氣,季白時講的話里話外的,像暗示著什么?
讓他離夏侯祈遠點,是關心但又不完全是。
“我沒有瞞著你什么,我也沒有看見質(zhì)子殿。公主,質(zhì)子殿下的事你千萬別管,你也摻和不了,以后別見他了,他是死是活與你都沒有任何干系,你請回!”
他的話又帶著冷漠,半點不像平時的他。
她冷靜的想了他的話,越想越覺得奇怪。
“你知道夏侯祈的下落,你快說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抓緊季白時的灰色袖袍。
現(xiàn)在夏侯祈不能出事。他是扭轉乾坤的關鍵人物,稍不注意,這輩子就和上輩子一樣的下場,釀成悲劇。這個局面,她是決定不允許它發(fā)生的。
她鐵了心要問個結果,她有很強的預感,臭和尚鐵定見過夏侯祈。
季白時址了扯她的手,奈何她抓的死緊,掙開不得。
季白時看向春枝,“春枝,快把你家公主帶回去休息,這路崎嶇不平的,要是摔了,王上王后可是要龍顏大怒的?!?p> “這……”
春枝有些進退兩難,他說的有道理,但公主的事,誰敢對著干,就是不怕死。
一時間,氣氛降至冰點。
桑青青見狀,立馬出來打圓場。
“季先生,如果你知道質(zhì)子殿下的下落,還請你告知,這事不是小事,萬一出了事,父王問罪,我們?nèi)齻€人都擔不起這個責任?!?p> 桑楹楹定定的看著季白時,肯定的說,“你別騙我,你指定看見過他,你不說,我就鐵了心不走,看咱倆誰僵得過誰?”
“罷了,帶你去,我看見他被赫蘭德打暈帶小竹里去了。”他說完,牽起馬往右前方的小樹林走。
“愣著干嘛,不是找人嗎,走啊!”
季白時回頭看了一眼。
桑楹楹反應過來,拉著春枝的手立馬跟上他的腳步。
桑青青看了一眼河水,抿了抿嘴,也牽起自己馬跟著。
小竹林離她們休息的大路不遠,但勝在隱密,這里發(fā)出什么響動,都傳不到那邊去。
只一瞬,刺耳的話語聲和大笑聲開始傳進桑楹楹幾人的耳朵------
“別掙扎了,你喝的水被咱哥幾個下藥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感覺到四肢無力了?!?p> “大夏國的皇子,只不過是咱們兄弟的一條狗罷了?!?p> “哈哈哈,什么大夏國的皇子,不過是一只可憐蟲而己,夏侯祈啊夏侯祈,這下知道反抗我們的下場了吧?”
“大公子,你看看他還不服呢,今天你再不教訓他,他往后只會記吃不記打,更加不把我們放在眼里?!?p> 被稱為大公子是赫蘭德,是赫蘭家的長子。
此時他強壯的虎背靠著一顆大樹,嘴上刁著一根葉子,靜靜的看著這一切。
他聽到男人的話,拍了拍衣服,漫不經(jīng)心的走向夏侯祈,“質(zhì)子殿下真是硬骨頭,你也是有本事,竟然還能讓長公主幫你出冷宮,她還替你求情。是我小瞧了你,但是你不瞧瞧自己是個什么狗東西,你配嗎?”
桑楹楹的眼睛透過竹林縫隙可以看到,幾個五大三粗的青年,將夏侯祈圍成一個圈。
他們嘴上哈哈大笑,小腿時不時一腳一腳的踢著趴在地上踡縮著身體的夏侯祈。
夏侯祈看著赫蘭德,冷漠無情的看著他,“你這是嫉妒長公主和我走的近嗎?”
赫蘭德聽聞趴開眾人,低頭殘忍的說,“我嫉妒你什么,你說我嫉妒你什么。我們高貴的質(zhì)子殿下,你也配和我搶。居然你這么不識趣,那今天就由我來教你什么是樓蘭國的規(guī)矩。
我就喜歡訓服像你一般有傲氣的人,我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我的手段硬?!?p> “你要是害怕,就從我跨下跨過去,說你是狗,不配大公主替你求情,我今日就大發(fā)慈悲,饒你一次?!?p> 赫蘭德說完吩咐旁人,強行把夏侯祈拉在一座大石頭上,壓著他的雙手和雙腿,讓他動彈不得。
夏侯祈的嘴唇裂開,眼睛溢出血絲,想反抗,卻被人壓的動彈不得。
赫蘭德一把掐住他白皙的脖子,“怎么樣,跨不跨?”
“赫蘭德,你敢……”夏侯祈聲音嘶啞,脖子粗重的呼吸著,手上和臉上的青淤都昭示著他受過非人的虐打。
他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停的緊握成拳,又不停放開,他要忍。
“你看我敢不了敢,我家是重臣。我姑姑是四妃之首,連王上對我們家都要禮讓三分,這世上就沒我赫蘭德不敢做的事。”
赫蘭德慢慢悠悠的道:“我好像想到了一個更好玩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