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輕松愉快’的談判落入尾聲,溫蒂也從寄生的居所挪動出來,定格在不遠處,磨嘰磨嘰地摩擦著雙掌,眼神就是不敢在兩人身上。
“看看這是誰來了?溫蒂,這時候跑來,你是打算來給咱們團隊的成立,策劃一場通宵慶祝派對?”
“???不,不是啊...”
“歡喜吧,杰克答應(yīng)幫我們一把了,你的要求達成了。”
杰克瞄了溫蒂一眼,還在為剛才踩地雷一事生著悶氣,哼著一聲,扭過頭去。
“真的?杰克竟然會...”溫蒂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驚訝地大張,簡直夠塞下一整顆青蘋果,難以置信地望向杰克那嬌小的背影。
“滿意了吧?他的助力可不是以樂于助人于為基底的,我還得為他搭線掛牽,去給他找最曖昧的愛情呢?!?p> “哦?杰克他...以前也說過類似的莫名其妙的話,說見到摯愛,一見鐘情什么的,這不都是噱頭而已嗎?畢竟幾天就換一種描述,連我都聽的出來都是編的啦?!?p> 溫蒂戲謔的態(tài)度,讓杰克大大地睜開眼睛,怒瞪了一眼溫蒂。
“閉嘴!你這白癡!你懂什么!我的愛情隨風(fēng)飄行!而這次命運地落在了鮮花上!是爾等糞土能鄙視得起的?!”
溫蒂被這么一罵,委委屈屈地望了一眼沐陽,閉上了嘴。
“怎么?你想說啥?”
對于沐陽的一問,杰克聳了聳肩,嘆了口氣,稍有遲疑地,道:“她從哪來,又從哪去,她真實身份是誰,都跟我無關(guān),我的內(nèi)心已被她填滿,無論她是巖漿還是巨浪,我都不會放棄追求她,聽夠了吧?你只管去找她就對了?!?p> “怪事。”
“溫蒂?”
兩人將視線遞送給了溫蒂,望著他欲言又止的薄唇。
“你有這么個意中人,又怎么沒跟我提過?”溫蒂擺出了哀怨的表情。
“你是我的馬子嗎?!憑什么啥都跟你說了??!這是我兩個星期前才覓到的花!你又能從哪知道?。?!”
“以前你不都是見一個愛一個,每天飯后都會眉飛色舞地炫耀么?怎么這次就那么拘謹(jǐn)了?”
溫蒂也不知為何,變得尖酸了起來,變得咄咄逼人,仿佛意志堅定地要做一根在杰克的愛情之路旁放置的酸黃瓜一般,飄忽著酸酸的氣味。
“這——”杰克竟被溫蒂的死纏爛打逼得支支吾吾,可以看出,他似乎還隱瞞著一些情報。
“...”
任何隱瞞,都是對協(xié)同契約的不尊重,沐陽可不打算放過。
“溫蒂,你可見過一個戴著遮掩雙目的面罩,身材在女性中高挑而拔萃,就比我矮一點,渾身上下滿溢著可疑——神秘的氣品的女性?”
“你問他?他一個四十八小時都在吊床上值班的家伙,見過才有鬼了,不,要是他真見過,那我就承認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覺?!?p> 幻覺倒不至于,畢竟沐陽他自己也見過,甚至還交過手呢。
“還是杰克了解我,我確實搞不太清楚誰是誰,但你可能不大清楚,村里的信息是海水,而電纜便是河道,最終都會經(jīng)由那個地方,而我平時正處在那個中心,時不時能用平板接收到一些口說無憑的情報,當(dāng)然,謠言雖一文不值,但總有來頭?!?p> “你想表達什么啊!你怎么今天話這么多??回去睡你的覺吧!”杰克著急地惡語相向道。
那并非一般人的氣質(zhì)確實能牽動目光,如果有人攜帶著探照燈,那光源便會自動追求到她的身上去吧。
“無風(fēng)不起浪,這風(fēng)平浪靜才是最可疑的,你家的公主可不會像一個幽靈一樣不受待見,畢竟那可是國色天香啊,若這都會無視掉,那得算咱們是瞎還是盲呢?你要是承認她就是個平平無奇的小妞子,那就說明你的口味實在也不怎么樣嘛,在這種人身上埋藏幻想,可是可笑至極。”
“你,你們別欺人太甚了...”
見自己的夢中情人被瞧不起,杰克那單薄的腦門也暴起了細小的青筋。
“你就別裝了,你的愛人是哪來的,你會不知道嗎?”
“啊??”
“只在無人的時刻才會出現(xiàn),偏偏又只有你見著了,你可別忘了你剛才說的,當(dāng)天是總管派發(fā)任務(wù),青空了落花村,才能在一時間空無一人,顯而易見,那個女人是何許人,這不是很明白了嗎?”
杰克咬緊牙關(guān),猛地后退了一步,就如同被驚嚇到的獵犬,露出了平整的獠牙。
“杰克...?”
“能指示總管行事的人還能有幾個?那個女人并不是你腦海中那人畜無害的愛戀之人!而是從特樂依爾最無法無天的黑色組織來的間——”
“夠了!”
杰克臭屁著臉,暴怒之色毫不掩蓋,嘴里惡毒的啐啐念雖聽不清楚,但跟詛咒應(yīng)該別無二致。
他所逃避的事實,懟在眼前,這讓他無所適從,憤怒也就成了唯一的宣泄途徑。
這些原本會成為溫蒂與沐陽耳邊的咒罵,卻隨著杰克不甘心地一抿嘴,消失在了喉嚨深處,拔腿便跑遠去。
“杰克!”
溫蒂那還沒完全搞清楚情況,聽起來就覺得虛的叫喊,跟忘了帶寒假作業(yè),被老師皺著眉頭當(dāng)全班面點起名來時那般虛,自然也留不住摯友的靈魂。
問沐陽自然而然地拉住了想邁出去一步的溫蒂。
“這是他的心結(jié),曾經(jīng)作為黑客被水夜歌鳴制裁,而如今所愛之人卻也是從水夜歌鳴而來,這之間的愛與恨,矛與盾,你就別摻和了,他要幫我們,就得先接受事實?!?p> 溫蒂稍顯無助地望了眼沐陽,視線停留在杰克漸行漸遠的背影,表露出了滿溢的擔(dān)心。
真麻煩。
沐陽想趕緊給極樂通個電話,質(zhì)問她為何要給他設(shè)計這么一場鴻門宴一般的狀況,苦于并不清楚她的聯(lián)系方式,而不是在這種地方看這起過分的異性戀同性戀雜交。
“難道說杰克他內(nèi)疚只來自于他鐘愛的女性嗎?”溫蒂傷感地問道。
“我不知道他跟那個什么‘矛’關(guān)系如何,依我拙見,他沒感覺到過多的悲傷,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失敗者,戰(zhàn)敗者,不是所有人都把友愛情誼擺在第一位的?!?p> “...”
溫蒂沒有出言認同,在他眼里的杰克,又會是什么模樣。
盡管這個團隊間又鬧得不愉快,但沐陽還是覺得利大于弊,因為至少他能堅定與杰克的合作意愿,只要前進的路相同,只要找到了那個所謂的夢中情人,通往水夜歌鳴的路自然敞開。
“唉,過會兒我去求迪力克先生幫我做一份辣味面包,看看能不能討杰克的歡心了,他要能再次表露笑容就好了。”
不不不,那家伙可是一直都在笑啊,而且笑得很邪很奸詐呢!
“之后你有什么打算——我想你也不打算跟我提吧,那我就去廚房了,你要是覺得累了,請到電房找吊床躺會兒?!?p> “...你找到杰克,就別放他亂跑了?!?p> 沐陽冷酷地下達指令,溫蒂點了點頭,滿面的落寞,自個兒離開了。
只不過分開還不到數(shù)分鐘,兩人卻又相遇了,還是在熱鬧的廚房門口,此時酒館飯館已經(jīng)開張,走廊通道里爺彌漫著刺激著食欲的香氣,在這種情形,沐陽卻只能和溫蒂干瞪眼。
“你怎么也來廚房?我還以為你要去我不知道的地方干些大事呢,蘇恩你也會餓肚子的呀?!?p> 溫蒂純粹的語調(diào)說出了嘲諷一般的言論,雖然知道他是無意的,但沐陽還是無奈地聳了聳肩。
“誰說餓肚子了,我這是在履行職責(zé),畢竟身份上我是剛進入落花村的實習(xí)新人,自然要多展示一下自己的存在?!?p> “那那邊的事兒呢...?”
沐陽沒有從史密斯那得到職員證明,亂走說不定還會被當(dāng)成可疑人士扣留,不如回到廚房,接觸知道的人,但除此之外,他還有一個目的。
“你就別管那么多了,宵語廚師長在里頭么?”
杰克喜愛的那個女子,是現(xiàn)今唯一的線索,就算不幫杰克圓夢,也必須找到她,但這么一個神出鬼沒,還會聯(lián)合全村搞失蹤的女鬼,該如何下手,沐陽首先想到了宵語。
落花村作為水夜歌鳴的幌子,常年躲避警方的搜查,員工大部分都不曉得水夜歌鳴的存在,就算寄居在此2年以上的老員工,對落花村的認知都只停留在法與不法邊緣,能沒那么辛苦就能掙一口吃飯錢的地下小鎮(zhèn)。
但畢竟水夜歌鳴能操控總管,來達成某些行為,比方說一時間清空設(shè)施,來迎接沐陽。而總管的對頭,是躺在娼館里的薇爾夫人,是在廚房做菜的宵語,更有掌控著女員工團體的夢美,這些人可不是總管隨意的一個禁令,就會乖乖遵守的硬茬兒。
在她們之中,一定有同樣與水夜歌鳴暗藏干系的人,在她們身上旁敲側(cè)擊杰克女神的情報,便是邏輯之舉。
雖然好像直接從她們身上獲取水夜歌鳴入口的情報可能會更加簡潔明了,但沐陽還是打算守護與杰克的約定,目標(biāo)依舊是那個女向?qū)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