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什么緣分?
姜嫻發(fā)誓,她真的只是想吃豬肉而已。
可是,老天厚愛,她實(shí)在……無法拒絕。
那林子里,野牛和野豬打的如火如荼,它們不知為著什么樣的仇恨,正怒目仇視著對方,一個(gè)用牛角頂,一個(gè)用獠牙戳,都恨不能把對方弄死在自己面前。
殊不知,還有一個(gè)膽大包天的人類,她靜靜的蟄伏在暗處,就想當(dāng)個(gè)鷸蚌相爭的漁翁。
逐漸的,原本似乎勢均力敵的豬牛之戰(zhàn),終于分出了勝負(fù),竟然是野豬更甚一籌,那野牛倒在地上,姜嫻才發(fā)現(xiàn)它肚子下面已經(jīng)血色一片,不知是本來就帶了傷還是被野豬咬的。
野牛見情勢不妙,哪敢戀戰(zhàn),就想跑,它跑,野豬就要追,這一追一跑別提有多快了。
姜嫻眉頭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直覺有些不好。
怎么那野牛居然隆隆的往她這里沖過來了?
雖然周圍樹木很多,可姜嫻就有一種直覺,她再待在這棵樹上怕是有危險(xiǎn)。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整個(gè)人從樹上俯沖而下,腳下運(yùn)力,躍到了旁邊的一棵樹上。
她才將將站穩(wěn),那野牛也不知道慌不擇路還是怎么的,“砰”一聲巨響,直接就砸在了姜嫻之前蹲的樹上。
樹干本就粗,那野牛來勢太猛。
樹干中間被它砸出一個(gè)大坑不說,那野牛也腦袋開花,就這么不動彈了。
姜嫻:“……”這是守株待牛?
野牛死了,還有野豬。
可是問題來了,野牛死了,誰來幫她消耗野豬的實(shí)力?
可是,她本來就是想要野豬的啊。
阿就……真棘手。
看著下面狂奔而來的顯然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蹤跡的野豬,姜嫻握緊手中的鐮刀,從樹后直撲而下,鐮刀飛出,狠狠地扎在了野豬的后頸上。
野豬發(fā)出一陣慘嚎,它赤紅著雙目,看著身后那個(gè)渺小的人類,只恨不能把她生吃了。
姜嫻可沒有半分憐憫之心,弱肉強(qiáng)食,從來如此。
今天換成她誤入深山,受傷無反抗之力,這些野獸難道不會吃她嗎?
只恨,這野豬皮太厚了,鐮刀不夠鋒利,她之前在樹上,距離太遠(yuǎn),以至于有了點(diǎn)偏差,沒有一下子把野豬扎死,倒是激發(fā)了它的瘋狂。
它本就被野牛激發(fā)出了兇性,再被姜嫻這么一折騰,那簡直是癲狂到了極致。
它一扭頭,脖子上還掛著鐮刀呢,就往姜嫻沖撲過來。
姜嫻借著樹枝一躍,就從野豬頭頂?shù)惋w而過,然后手一伸一拽,那鐮刀就被她硬生生從野豬頸項(xiàng)上扯下來,野豬瘋狂咆哮,被姜嫻扎的地方血流如注,它癲狂的亂撞,一下子就把這一洼樹叢砸的亂七八糟,東倒西歪,讓姜嫻想找一棵落腳的樹都沒法找!
姜嫻索性也不找了,她動作極快,三下五除二,手狠狠的反向用力一甩,鐮刀再次飛出,這次鑿在野豬腦袋上!
一下子,就把野豬腦袋開了瓢,這一下算是正中要害,那野豬猛然之間就被卸了力,撲跌在地上很快就不動彈了。
姜嫻知道它這回是徹底沒戲了,她才松了口氣,她也沒管那野豬,先繞著死透的野牛轉(zhuǎn)了一圈,這會子卻發(fā)愁了,這牛少說七八百斤,還有那頭大野豬,也至少四五百斤,合起來一千多斤的肉,請問她怎么弄回去?
若是只有野豬,她想她還是有辦法的,先把肉給分解了,到時(shí)候,背兩塊走,剩下的回去叫家里人來幫忙搬。
身為一個(gè)身手還算不錯的人,她力氣可比一般人大多了,旁的不說,一個(gè)成年男子,她是肯定背得動的。
所以,如同成年男子一般重的肉,她是沒問題的。
如今,只好先把它們?nèi)釉谶@里,回去叫人了。
她也懶得再動,看這兩個(gè)家伙死透了,她循著記憶,就近扯了不少的紫蘇和地錦草過來。
這兩種常見的野草都要止血和去除血腥氣味的作用。
野豬和野牛身上都有血口子,地上也流了好多血,若是不加以遮掩,恐惹來其他野獸。
利落的處理好一切,她還細(xì)心的扯來草葉樹枝蓋住這一切,才提著鐮刀往回走。
路上,她悶頭趕路,也沒心思采野菜和草藥了,卻再走出沒多遠(yuǎn)后,突然聽見前面有異響,姜嫻倏然抬頭,深山老林里,她是遇到誰了?
一抬頭,和也同樣看過來的顧珩看了個(gè)對眼。
姜嫻:“……”陰魂不散嗎?
顧珩:“……”什么鬼,假姜嫻居然敢跑到這么深的深山來,什么目的?
顧珩忍了一會兒,沒忍?。骸澳愕竭@里來干什么?瞧瞧你,滿身的血腥氣,是宰豬還是殺羊了?”
他就是因?yàn)槁牭竭@個(gè)方向有野豬的咆哮,才往這邊來的,想著能不能撿個(gè)漏……看來,這漏是撿不到了。
和葉野豬打架的正主兒在這兒呢。
他上下打量了姜嫻一遍,嘲諷的“嗤”了一聲:
“真沒想到我居然又見識到“姜嫻”的厲害了?!?p> 這是什么緣分,他怎么最近總遇到她?
想到自家大哥大嫂侄兒侄女對姜嫻的認(rèn)可,顧珩就很煩悶,在他看來,無論怎么樣,他就是覺得這個(gè)姜嫻疑點(diǎn)重重,她這么接近他家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所以,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有一天會對一個(gè)女孩子說話夾槍帶棒,他一般都是話不投機(jī)就不屑理人的。
姜嫻可不是遇事就會“嚶嚶嚶”的柔弱女子,若是將女子比作嬌花,她必須是霸王花,還是食肉的那種。
她不逞多讓,顧珩打量她,她難道不會打量顧珩。
他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周揚(yáng)平家吃飯的那晚,就再也沒見過面。
這次見到的顧珩,穿著一身黑色的很貼身的中山裝,像是從外面回村,這男人似乎很適合黑色,就這中山裝,普普通通的,那立領(lǐng)的扣子抵在他的脖頸處喉結(jié)的下方,沒來由的特別……吸引人。
可惜了,是個(g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
姜嫻不著痕跡的甩了下頭,移開目光,堅(jiān)持不為他的美色打倒:
“我厲不厲害就不需要顧三哥關(guān)心了,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瞧瞧你,手上拿的什么?莫不是還在山里挖到的什么……寶貝?”
這話說起來每個(gè)字都沒什么問題,可是那陰陽怪氣的語氣和姜嫻那表情,就是特別的令人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