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不好的消息
其實對真壁氏干來說,這個三十六斤重的狼牙棒還是太重了一些.如果他拿著伊藤屋那門閂當(dāng)武器,那么舞半個小時都不在話下.
別看他剛才舞這狼牙棒很輕松,但使個十來分鐘就沒力氣了.而且拿了這狼牙棒,就無法上馬,連北地馬都不能馱著他和這狼牙棒沖鋒陷陣,最多只能小步跑......
只是真壁氏干太喜歡這狼牙棒了,第一眼看到這玩意就喜歡上了.如果在野外,不管是熊瞎子還是大野豬,被這玩意來個當(dāng)頭一棒都得乖乖躺下任由宰割.
佐竹義重也是沒辦法,為了給真壁氏干弄個合適的武器他是費盡了心思.因為真壁氏干雖然是劍圣弟子,跟在自己這個師兄身邊學(xué)劍,但佐竹義重知道他并不喜歡練劍,反而喜歡拿木棒砸人.
想想在日本真實的戰(zhàn)國歷史上,真壁氏干這個佐竹家的猛將上陣同樣是拿著根大木棒砸人.就連日后他所創(chuàng)建的霞流劍術(shù),傳授給弟子的依然是棍棒術(shù)和劍術(shù).
既然如此,干脆給他整個厲害點的棒子吧.
佐竹義重思來想去,又畫了圖樣招來鐵匠,給真壁氏干做了這個狼牙棒,這玩意造型簡單,無非是個鐵筒,然后套在木棒上,唯一有點麻煩和難度的就是鐵筒表面那些突起的尖刺.
真壁氏干對這個自己專署的狼牙棒簡直是愛不釋手,當(dāng)然除了他也沒人使得動這玩意.
原本佐竹義重還嫌太重準(zhǔn)備讓鐵匠減少些份量,但真壁氏干堅決不同意,他認(rèn)為自己還小,力氣還會增長.等到他可以元服那會,應(yīng)該就能很輕松的使這玩意了.
所以就算跟著佐竹義重去京都,真壁氏干也依然死活要帶上自己這寶貝.本來還以為今天能讓這狼牙棒見見血,開個葷.沒想到一拿出來竟然把人都給嚇跑了......
倒是面前這個因為好奇過來看狼牙棒的青年講話很中聽,表現(xiàn)得即幽默又有風(fēng)度,不禁讓真壁氏干大起好感.
最后還破例讓青年試了下狼牙棒的份量和手感.只是這青年雖然拿得起狼牙棒,卻不能象真壁氏干那般輕松的舞動......
讓真壁氏干沒想到的是,上午用這狼牙棒嚇跑了那些浪人和在野武士,下午就有更多的織田家武士上門.
這些織田家的武士都很有禮貌的帶了名帖和禮物,并且說明他們并不是上門比試,而是想見識下那個傳說中的狼牙棒.
真壁氏干實在是不堪其擾,尤其是那個自稱叫柴田修理亮什么的洛腮胡男,更是握著他的手不放.
而且還很不禮貌的提出,希望真壁氏干能轉(zhuǎn)仕與他,只要真壁氏干提出的要求他能做到的一定全力滿足......
真壁氏干很是氣惱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讓這個柴田修理亮什么的滾蛋.自己還沒元服,談什么轉(zhuǎn)仕不轉(zhuǎn)仕的,跟著自己師兄大口吃肉大碗喝湯,那不香嗎?
打發(fā)走這個一臉遺憾的柴田修理亮什么的,真壁氏干干脆把狼牙棒扔在院子里,告訴兩個侍從,再有人上門要看狼牙棒就讓他們在院子里看,他是不打算奉陪了,直接回屋睡大覺去......
這會真壁氏干還不知道,他連戰(zhàn)都沒戰(zhàn),已經(jīng)在清州成名了.
得益于那個英俊青年,也就是微服私訪的織田信長為他宣揚,現(xiàn)在織田家的人大多知道了他這個劍圣弟子,才十二歲,還沒元服的孩子天生神力,能使一根三十六斤重的狼牙棒,有萬夫不擋之勇......
所以織田家的人上門就毫不足奇,他們都想看看那個三十六斤重的狼牙棒,試試自己能不能舞得動,順便再看看他這個萬夫不擋之勇的孩子.
佐竹義重這會還不清楚自己的小師弟已經(jīng)成了被織田家的人圍觀的猴子.
他心中那隱隱的不安在傍晚時分變?yōu)楝F(xiàn)實,一個被蜂須賀小六派來的信使告訴他一個不好的消息.
金森長近和前野長康兩人都負了傷,好在他們已經(jīng)抵達了峰須賀小六那里,所以馬上派了信使過來.
他們受傷的原因還是長島那群和尚.
這些和尚在路上設(shè)立關(guān)卡,看中了金森長近和淺野長康兩人的健馬,要求他們兩人向佛祖進獻坐騎,然后三步一磕頭的從長島城前經(jīng)過,以此表示對佛祖的虔誠......
一心想急著趕回去的兩人自然不會同意這些和尚的無禮要求,于是這些和尚就準(zhǔn)備強制讓兩人捐贈.金森長近和前野長康當(dāng)即拔刀自衛(wèi),最終殺出重圍,只是兩人都負了傷.
佐竹義重當(dāng)即決定,自己和信使兩人連夜趕往美濃和尾張兩國的邊界,親自去見蜂須賀小六.這一是表示招攬的誠意,二是與蜂須賀小六商量一番,他們那一大幫人應(yīng)該走哪條路線才能到達大湊之町......
現(xiàn)在再呆在這里等待與峰須賀小六會面已毫無意義.
金森長近和前野長康受傷,雖說是那群長島和尚做的好事,但峰須賀小六已不可能如約前來,至少要等到金森長近和前野長康傷勢平穩(wěn)一些才能動身.
既然如此,山不來就我,那我便去就山.反正這兩天等在大湊之町也無事可干,還不如自己親自跑一趟.再說岡本那老和尚同樣也要兩三天才能抵達清州之町,自己正好打個時間差.
想到這里,佐竹義重便招來自己的親隨侍從小廝,告訴他們自己要出去一趟,也就兩三天左右.
這邊的住處明天可以退了,然后你們就去清州之町,住那邊的旅屋.并每天派人在路口守候,等待走陸路從三河來的岡本大師一行人......
吩咐完畢,佐竹義重便準(zhǔn)備上馬走人.只是那個信使攔在了前面.
“你不會騎馬?”佐竹義重有些疑惑的問道.
“不是,”信使回答說:”我只是覺得騎馬肯定過不了長島那一關(guān),那些和尚見了馬肯定又會打馬的主意......”
看來金森長近和前野長康兩人的遭遇已經(jīng)成了教訓(xùn).
“那你是怎么來的?”佐竹義重問道.
“家里人從水道送我到長島附近上岸,徒步走過長島,那些和尚只從我身上搜走十五文錢就放我過了關(guān)卡.等過了長島我就跑一段路,走一段路......”信使這是靠自己的兩條腿來送信.
佐竹義重搖搖頭,他才不會這么麻煩的趕路:”沒事,騎馬更快些,有我在,那些和尚不敢打馬的主意......”
“你以為你是誰......”信使在心里誹謗,卻熬不過佐竹義重的堅持,只好上了馬.
“你平常習(xí)慣用什么武器?”佐竹義重又問道.
“我練過兩年劍術(shù),但上陣的時候使得最多的還是竹槍.”信使回答.
“給我準(zhǔn)備一囊投槍,給他一柄朱槍和一把太刀,再準(zhǔn)備點清水干糧,我們馬上出發(fā).”佐竹義重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