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這家旅館是距離索安德的鑒定店最近的旅館,不在一條街,卻只有兩百米的距離。
現(xiàn)在這家旅館被少城主暫時征用了。
最上層的房間中,德歌茵瑟走進房間,門兩邊是城主府的侍女。
“少城主,浴室已經(jīng)放好溫水,隨時可以沐浴?!?p> “這是您的新院服和衣服。”
浴室的瓷浴缸里,已經(jīng)放好熱水,里面噴了香水和花瓣,這在城中一枝花都要一銀刀的環(huán)境中,是相當(dāng)奢侈的洗浴規(guī)格。
她用浴水澆在自己膚如凝脂的身體上,使勁揉搓,想搓掉上面的異味。
“臟死了臟死了!都是怪味!”
她有些煩躁,有了少城主這個身份,她人生中絕大部分的煩躁都消失了,可現(xiàn)在,煩躁再一次出現(xiàn),并且比以往更強烈。
德歌茵瑟是實在受不了身上的異味,才說要暫時離開,在這里洗次澡再回去。
洗好澡后,德歌茵瑟穿上新的院服,舊的衣服丟在沙發(fā)上,她卻感覺有些不對勁。
低頭一看,是白花花的大腿,少了褲襪,而且沒有褲襪,穿著鞋子還有點不舒服。
猶豫再三,她還是重新穿上褲襪,那種舒適的感覺重新回來了。
她決定了,有關(guān)褲襪一定要跟索安德討論,將這個服飾推廣,這簡直是一項利民的政策,能讓她在政治上得大分的那種。
但她抬頭一看,自己的父親不知何時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房間里,坐在沙發(fā)上喝著他最喜歡的紅酒。
“失敗了?”他的語氣冰冷又嚴(yán)肅,仿佛是在審查一名犯人。
德歌茵瑟感到毛骨悚然,明明是剛洗熱水澡,后背卻冒出冷汗,浸濕里面的少城主襯衣。
“沒…沒有,我借口方便暫時……”
“暫時來這洗個澡?就因為進了一次批發(fā)市場?這才剛過中午你就要休息?”
他一直在監(jiān)視自己!
能對自己行蹤了如指掌,肯定是有人在監(jiān)視他們。
從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如果自己真的失敗了,迎來自己的恐怕是最嚴(yán)厲的懲罰。
“我希望你明白這個機會的重要性,別丟了他,否則……我會很失望的?!?p> “我明白的,父親?!?p> “還有,這個給你,如果他要求,你必須要答應(yīng),這件事對你沒有壞處?!?p> 鑒定店
“索安德教授,我回來了?!?p> 德歌茵瑟站在門口,身上的清香撲鼻而來,不用想都知道她剛才干什么去了。
到底是城主府的大小姐,有些東西終究是改變不了。
柜臺后面新建的坐鋪上面,一身粗麻長裙的瓦緹娜身上,索安德躺在她的大腿上享受著膝枕。
“少城主大人?弱仔醫(yī)師快起來,是少城主,別躺著了!”
瓦緹娜見到是德歌茵瑟,她只在報紙上見過她,第一次見到本人,下意識去行禮,但自己的男人卻躺在自己身上死活不肯起來。
她輕輕捏索安德的臉,焦急地催促:“哎呀你個死鬼,趕緊起來啦!”
索安德一臉享受的動了動腦袋,還是沒有起來的意思,她的這幅嬌羞的樣子可少見了。
“夫人不用多禮,您叫我德歌茵瑟就行,我只是來接受索安德教授考驗,不用勞煩您起身了?!?p> 德歌茵瑟解釋道,這是她跟著索安德以來,接受的第一次尊敬,雖然沒有起來,可心里總算好受一點點。
“考驗?”
她聽索安德說過這件事,不過她腦子直,久沒有參與這件事,怕壞了索安德的事。
“德歌茵瑟,衣服在三樓,去把衣服洗了。”索安德命令到。
“是?!?p> 這次德歌茵瑟沒有再猶豫,父親的警告讓她明白,如果自己真的失敗,父親一定會讓自己感受到從沒感受過的懲戒。
來到三樓的盥洗室,一個木盆里擺著他們一天沒洗的臟衣服,本來這些衣服是要給瓦緹娜洗的,正好有人要當(dāng)免費苦力,就給她了。
一樓,瓦緹娜有點擔(dān)心,剛才德歌茵瑟在,她沒說出來。
“你讓少城主幫我們洗衣服?這也太屈尊了吧?”
她從小到大,最刺激的事情就是一次和白光狼群戰(zhàn)斗還能全身而退,但現(xiàn)在最刺激的不是這件事了。
少城主可是多納萊未來的城主,讓這樣的人物給他們洗衣服?
在城內(nèi)誰敢讓少城主敢這種事?
這不能說是侮辱,完全就是羞辱吧。
“沒事的,就是要她走,或者舍棄自己高高在上的尊嚴(yán),當(dāng)一名合格的謙虛求學(xué)者,她還不知道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索安德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最近頭疼的病又犯了,需要好好休息。
近夜
“小緹絲應(yīng)該要放學(xué)了,我去叫德歌茵瑟接她,夫人麻煩看一下店?!?p> “好?!?p> 索安德來到三樓,盥洗室里,德歌茵瑟蹲在地下,手臂袖子上卷,拿著肥皂在搓洗著衣服,地面上是白色泡沫順著水流,進入排水口。
旁邊衣架上掛著兩件剛洗好的衣服,掛得有點丑,洗了一個下午才洗了兩件,不過對一個新手來說,這已經(jīng)很不錯了。
汗水浸濕了她后背的院服,也浸濕了她剛得到的心愛的褲襪。
她對這些都無所謂,現(xiàn)在只有挺過考驗,經(jīng)過索安德的教導(dǎo),才是最要緊的事。
德歌茵瑟的頭發(fā)因占了汗水,根根纏繞成線,自然下垂,雖然身上的那股氣質(zhì)沒變,但她的形象已經(jīng)轉(zhuǎn)變成了一位民間的家庭婦女。
“德歌茵瑟,不用洗了,瓦緹娜一會洗的?!?p> “不,請您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洗的?!?p> 她以為索安德要以此為借口,趕走自己,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反而更加賣力,像是入迷了。
“先別洗了吧,都洗一個下午了?!?p> “不,您放心我肯定會盡快洗完衣服。”
這孩子這么怕自己趕她走嗎?
不至于吧,又沒人……
他還好奇是不是有人逼她,可誰能能逼一位少城主?除非是普羅扎爾城主。
“這項考驗?zāi)阃ㄟ^了,現(xiàn)在去給我接瓦緹絲,接完瓦緹絲,吃完飯你今天的考驗就結(jié)束了好嗎?”
為了讓她停下來,索安德只能這么做,誰知道城主到底對她說了什么。
聽到自己通過這項考驗,德歌茵瑟才乖乖起身,她的手上都是泡沫,那精心保養(yǎng)的手心手背,早就被肥皂和衣服搓紅。
通紅的就像是蘋果膚,雖然晶核的戰(zhàn)力能減輕一定疼痛,但為了防止自己的力量太重,她甚至都沒用晶核的力量。
索安德拿出一塊布巾,擦了擦德歌茵瑟冒著汗的額頭,又把她手上的泡沫擦干凈。
“今天姑且放過你了,現(xiàn)在去替我接一下瓦緹絲吧?!?p> 每個人都有難處,索安德也不想把德歌茵瑟逼得太緊,凡事都有個度,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好,您放心,我肯定把瓦緹絲安全接回來。”
門口,看著德歌茵瑟的遠去,索安德貼了一道風(fēng)速符篆,跟上德歌茵瑟。
他當(dāng)然不會讓德歌茵瑟自己一個人去接瓦緹絲,她才多厲害?現(xiàn)在城里這么亂,隨便來點麻煩,就能讓德歌茵瑟陷入生死危機。
學(xué)院門口,兩名守衛(wèi)敬業(yè)地站崗,學(xué)院門口有兩盞明亮的燈光,瓦緹絲坐在守衛(wèi)給她準(zhǔn)備的椅子上,等著索安德接她。
白天兩位守衛(wèi)在知道瓦緹絲恐怖的背景后,就對瓦緹絲很照顧,餓了就去拿甜點,渴了就去拿水給她喝。
要不是崗位需求,他們甚至都想送瓦緹絲回家。
“瓦緹絲?!?p> 德歌茵瑟走到門前,叫出瓦緹絲的名字,“索安德教授讓我接你回家,走吧?!?p> “姐姐你是誰?”
瓦緹絲看見這個陌生的姐姐,居然說是替索安德來接他的,可她好像并沒有印象。
“姐姐叫德歌茵瑟·多納萊?!彼贸錾俪侵骰照?,“兩位同學(xué)應(yīng)該認得這個標(biāo)準(zhǔn)。”
“是少城主?!?p> “少城主好?!?p> 兩名守衛(wèi)象征性地問好,少城主的徽章他們還是認得的。
見到兩個守衛(wèi)大哥哥都問好,瓦緹絲的警惕性也下降了一點。
加上身上還有索安德給她保護性煉金防具,就問:“那你知道索安德哥哥叫我是怎么叫的嗎?”
“索安德教授叫你小緹絲,對不對?”
在索安德祝福她的時候,她就從這稱呼中感受到索安德對瓦緹絲的寵溺。
“姐姐你猜對了,索安德哥哥真的讓你來接我?”
“對啊,我們現(xiàn)在走吧?!?p> “好~兩位學(xué)長再見?!蓖呔熃z很有禮貌地和兩位照顧自己的守衛(wèi)學(xué)長招呼再見。
德歌茵瑟牽著瓦緹絲的手,走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