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鬧鐘準時響起了。腦袋遲鈍的反應(yīng)朦朦朧朧地。
阿周,早上七點鐘。
“謝謝小綠!”
掀開包裹住溫?zé)岣杏X的毛毯,穿一雙舒適的拖鞋乘坐電梯下樓了。今天的天氣一如往常地晴好,電梯緩慢地開了門。同時按下七樓的按鍵,不小心按錯了。
“唉,怎么會是五呢?”
重新再按一次去七層的按鍵,用力按都不能點亮綠色的微光。
防護服!
一次忘記穿戴防護服進電梯的噩夢,虛假的夢境嚇得她立刻驚醒了。
“呵?!?p> 天吶,又忘記做一件重要的事情。在夢里也是那樣的痛徹心扉,也許被前兩天發(fā)生的事情刺激到了神經(jīng)。
穿戴整齊之后,彩周選擇從樓梯間走路下去。順便敲了敲隔壁的房間,試探這些鄰居的睡眠質(zhì)量是否合格。
“七點半了!”
“我已經(jīng)起床啦。”
不遠處,南宇真的回答傳到彩周的耳里。于是,她便獨自進入了側(cè)面的樓梯間。七層辦公室的空間寬敞,坐下五六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早上好,甄月?!?p> “姐姐外出有事,今天是三個人的周末?!?p> 不會又去見陳巍了吧?
那個家伙的臉蛋讓人感到害怕,真希望林先生能再來實驗室一趟。
“又想見我啦?”
這個情景使人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重逢的快感來了。
“林先生,你先別走啊?!?p> 葉瀾依搶先一步,吸取了昨天的教訓(xùn)就飛快地走過來。
“你找我有事吧?”
“我一個人住在實驗室,有點害怕啊?!?p> 葉小姐的意思是想要如歌為她量身定制一套安保系統(tǒng),卻拿不出錢來抵債。彩周覺得一定是自己昨晚沒睡好,產(chǎn)生了揮散不去的幻覺,人家還沒有開口講話。
“林先生,昨天的東西忘記拿了。”
“這個叫作飛刀的東西,我暫時借用給甄薏。原來她不帶在身邊,請你收好。”
實驗室四季如春的溫和空氣會趕走不幸的信號。
“彩周,除了隱形推彈,我還有一樣?xùn)|西要交給你?!?p> “那是什么?”
一個形似手電筒的工藝品,按下開關(guān)卻沒有點亮光線的小燈泡。
“走得遠一點。”
觸碰電筒的開關(guān),外殼的中間層發(fā)出橙色的激光。朦朧光線溫暖了清冷的室內(nèi)溫度。
“用力握住它,你聽見玻璃破碎的聲音嗎?”
葉小姐走近電筒正對的那一塊玻璃,能清楚地看到厚重的碎片在裂開的痕跡。
“從里到外地分開。”
他的臉龐露出了十分滿意的燦笑。
“葉小姐,請你來試一次。”
欣然應(yīng)允。她反手扭動手電筒的前端,使勁握住手電筒的中間部位,像要把玻璃刺穿一般。
咔——
整塊玻璃被電筒射出的光線刺穿,小小的碎玻璃掉落在大理石上面,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手電筒的光線不一般,特別地強烈。它能把完整的玻璃全部分裂開?!?p> “瀾依,想跟我去異世界嗎?”
哪里是異世界的大門?
“你能告訴我電梯震顫的原因,我就跟你去呀?!?p> 林先生終于皺一皺眉頭,思考應(yīng)該怎樣回答這個難以避免的問題。
“這道閃電來得很不巧,我本來想收回它。嘗試了三次以上都失敗了,后來我發(fā)現(xiàn)了電梯吸收閃電的原因。閃電的源頭來自大氣層,這一段閃電的威力不是由于自然的天氣形成而產(chǎn)生的?!?p> “非自然原因?!?p> 彩周聽得很仔細。
“它是由異世界的閃電多次碰撞而發(fā)生,異世界是人類無法觸及的一種空間感。實際存在卻沒有進入它的通道?!?p> “不就等于沒有存在過?!?p> 甄月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忙些什么,也不愿意朝外面的房間看上一眼。一會兒在柜子里面翻找,等一會兒又在桌子下面的抽屜仔細翻一遍。
“甄月,你丟東西了嘛?”
“胡常逸的個人信息表格,你那里發(fā)給我一份。我找不到了!”
十有八九是今天早上甄薏帶走了,不過她拿著那份資料也沒什么用處,除非在交易時需要用到。
“甄月,她跟你說了要去見哪一個人嘛?”
“不,沒有?!?p> 如歌莞爾一笑,仿佛胸有成竹地看著葉小姐。
“陳巍?!?p> “她竟然還敢去見面,河秀的身手不錯,不知道會不會欺負甄薏姐姐?!?p> 答案當(dāng)然不會如此顯而易見了,受傷也是一種可以推測的可能性?,F(xiàn)在不敢篤定的結(jié)果,正因為內(nèi)心的畏懼不減。
“不會有事,那個男人也不會欺負她。”
“你敢肯定,那就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那還用猜的,河秀可是一個完全不容小覷的對手。高中時代,他就獲得過跆拳道比賽的全國冠軍,考入東南石油大學(xué)求是學(xué)院數(shù)學(xué)系聽說智商這方面也不屈于人下。如果他們和甄薏一方對峙,輸?shù)舻哪且环骄鸵拾菹嘛L(fēng)。
“上次就輸給了我,數(shù)學(xué)競賽那次他輸?shù)奶珣K了,就差最后一題的時間。從那以后,他就沒敢再挑釁一次。”
看來這位河秀也挺可恨的呢,竟然被學(xué)校分到陳巍的那間寢室,兩人的關(guān)系是有你的便有我的。
“他還不可憐嗎?”
“河秀本來也是我?guī)煾傅耐降埽优芰??!?p> 服輸?shù)娜司钩蔀榱艘粋€逃兵。
“我想去異世界,不想躲在實驗室。只要你肯帶走我,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好徒弟。”
“就去我和沈真昨天去的那個地方,我的眼睛還沒過癮啊?!?p> 林先生省略了下面的話,拉住了二人的手臂。
嗖——
“對了,剛才你提到的那位師父是誰?”
如歌像常人一樣沉默的態(tài)度,終于堵上了葉瀾依接下來要講的話。剛剛還說要做他的徒弟,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詢問祖師父的下落。女人多變也多心,他暫時不打算有意透露別人的隱私。尤其是連自己都難得見上一面的師父。按輩分計算,葉瀾依都快算得上是祖奶奶了,想見師父一面根本不是難事。
“知道啦,小奶奶?!?p> “欸,你!”
都不知道被騙了多少次,那張面孔仍是這樣地天真無邪。
“對,走廊和花叢都沒變過。瀾依,上樓吧!”
迫于心中的期待也就不再追究這些男人的口舌,葉小姐跟隨她們的腳步,準備恣意領(lǐng)略一番異世界的風(fēng)光。
“四角,他說這是留給我的武器,可是我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能用到哪里。假如這個年代真有戰(zhàn)爭,怎么都輪不到我親自率兵出征?!?p> “軍隊才有作戰(zhàn)能力,你跟我還沒有這個資格。那讓他也給我一件,我就會剛跟你并肩作戰(zhàn),怎樣?”
當(dāng)然是說好了,就不變卦。
“我有點急事,先離開一會兒。一個小時之后,來接你們回家?!?p> “好啊。”
醉心于觀察武器的葉瀾依毫無顧忌地放走了,那個帶她們過來的人。根本沒工夫理會潛伏在這條走廊里的危險。
“巨刺,它能射擊,也能夠防守陣地。形狀也很大吧,個頭太大了,危險系數(shù)也很高。”
“看它的外表就知道咯!”
假設(shè)她們在完成這次對話之前能及時看見窗戶小角的那張陌生的臉。
“看什么呢?”
誰在說話?
輕聲細小的一句,在葉小姐的耳邊悄悄響起了。
“啊,他是誰?”
“哈哈。”
吳彩周把頭轉(zhuǎn)向窗戶的那個角落,看見一張比較熟悉的臉龐。
“河,秀?!?p> 葉瀾依的警惕值達到最高點,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呢?
“你來干什么!”
這個男人邪邪地笑著,就像要把她們的心思都看穿。想逃跑來不及,救兵還未到。彩周想起了口袋里的防身之物,走上前把另外一個女子護在身后。
“有本事,你就再試一次吧!”
“呵,就憑你們倆嘛?!?p> 女子意識到事情的不妙,連忙往后推了幾步。彩周也依靠著后面的手臂緩緩后移。
“他回來了,你不如先跑啊。”
“我才不怕如歌,我會的東西你們都不會,論法力我比他棋高一術(shù)。”
這個男人明顯在說瘋話,要趕在林先生回來以前打敗他極不可能。只剩下最后一個方法,使出拖延時間的最佳方式。
“那天下午,你為什么會輸給他!”
“那天的數(shù)學(xué)競賽也是?!?p> 可怕的那張臉,依然佇立在走廊的中央。他思考片刻的時間,也學(xué)會換了一副面孔來解釋原委。
“那不是故意的,是我還沒學(xué)習(xí)掌握那臺機器的技巧?!?p> 怪不得今天沒看見甄薏在用,使用方法肯定是困難級別。
“所以,我在地上撿到了你的物品。今天我想還給你?!?p> 她趁機伸手,想要拿出放在口袋里面的隱形推彈。時機正好,不緊不慢地讓時間流過去。
“什么東西!”
“看我的?!?p> 裝載十個子彈的疊加式彈夾自動分離為單獨一個彈殼,跟隨彩周扔出的拋物線落在目標處。
砰!
“這樣還不夠嗎?”
“真有你的?!?p> 快跑啊!
見形勢已變,葉小姐狠狠拉住彩周往后方撤退。不料河秀被炸得不輕,為了追上面前的“獵物”,他不惜扔掉手里的背包,任由流血的腿部暴露在空氣中。
“他敢追上來就不怕我們反擊嗎?”
“哪還管得了這些!”
吳彩周的速度越跑越快,以為甩掉了傷得不輕的河秀。不小心把彈夾里的子彈落在地上,走廊內(nèi)不停響起彈殼和子彈連續(xù)爆炸的響聲。
“休想跑遠?!?p> ‘“別讓那瘋子追上來?!?p> 她怎么能夠叫別人瘋子呢,彩周還在思考前方傳來的話。忽然葉瀾依松開緊握著她的手掌,在周圍的擺具里尋找合手的武器,長弓或者是可伸長幾米之遠的小刀。
“剩下四顆子彈,應(yīng)該打他的哪一個部位呢?”
“沒有用,你打不中。他來尋仇,目的不是你吧。”
河秀放過彩周的動作,表現(xiàn)出的恨意不是針對同一個人。她恍然大悟著,也瞄準著對手的弱點。
“吳彩周,你好可恨呀!”
那個瘋子趕上了兩人的步伐,如歌還是沒趕來犯罪的現(xiàn)場。
“再敢往前一步,我就要你好看?!?p> “你看我敢不敢上來?!?p> 霎時,葉瀾依感覺頭頂上多了一個重量。反正那東西看不見,也可以摸得著,警惕心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去觸碰它。
“你好聰明,葉瀾依。你的命就掌控在我的手心,給你看這個遙控器。只要我選擇一個紅色的按鍵,你就別想回家了?!?p> “河秀,你沒有親人嗎?”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彩周十分清楚面對敵人時應(yīng)當(dāng)保持的理性與冷淡。那個人越是著急,你就越得表演地更加淡定。
“葉小姐今天要是出事了,你以為這件事就這樣了結(jié)!”
“你跟這個傻瓜發(fā)什么呆啊,要什么沒有要命一條?!?p> “你們別想唱雙簧?!?p> 他今天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就說嘛,解決你們兩個如小菜一碟。我?guī)煾颠€不讓我來,這不就抓著了嘛?!?p> “你這條狗!”
葉小姐這么說,想得是讓他先動手,失敗以后再想一個絕妙的方法盡快脫身。只是他還沒決定要怎么處置自己,彩周的安全也危在旦夕。她躲進一個裝滿巨大子彈的鐵箱子,躲進河秀的視線盲點,想要做出反擊。
“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我才不會回答你的問題?!?p> “她倒好,一個人先跑了?!?p> 她想罵他一句卻害怕惹火了這賊人,只有他這樣的無膽之徒才會提早供出自己的隊友。彩周現(xiàn)在大氣也不敢吐出,只能蹲著不動,雙腳已逐漸發(fā)麻了。
“我知道你輸給我這個女人不甘心,何必呢,別折磨我。否則等我出去了,就會有你好受的?!?p> “嘻嘻,你就說吧。我還猜不到你想說的話嗎?”
他猜到了彩周的下落,或許沒有猜到呢。在這個無塵之地不會下雨,也不會有一道閃電剛好劈到這賊人的頭頂上。
“彩周,千萬不要回過頭來找我。這里的男人很危險,會要了你的命?!?p> 彩周想笑又不敢笑出聲,用力憋氣再輕輕地呼出氣。反之,河秀拿出褲兜內(nèi)的口香糖,拆出一條完整的直接往她的嘴里硬塞。莫非想等如歌回來的時候跟其做交換,讓她莫名其妙地成了敵人手上的誘餌,也傷害了一直以來維持的自尊。對于贏得數(shù)學(xué)競賽冠軍的事,她問心無愧的態(tài)度更加傷害了對方的自尊。今日落入這賊人之手,算是還他一次。
“你承認你輸了,我看不像是你會說的話?!?p> “大爺,以前的事情來追究,可不是你們男人的作派啊。我看你是不會放了我,救救我,好大一顆鼻屎呀!”
彩周更想發(fā)笑了,看誰出去了不揍她。今天的事情是從來沒遇到過的意外,河秀根本不會殺了她們,在她心底比誰都清楚。
“如歌怎么還不回來,我都不喜歡來這里玩了。下次千萬別把我當(dāng)誘餌了,明天上班就要遲到了,還不如像甄薏一樣穿回古代。河秀,人之初,性本善?!?p> “小娘們,你還不累啊。”
彩周想給他一悶棍,可惜身邊沒有武器只好投降。推彈剩下四顆,扔到那家伙的頭頂肯定完事了。可是她更加害怕自己做出的事情會牽連到其他人,害苦葉小姐。
一陣強風(fēng)襲來。想想也是林先生踩著云彩來接她們回家了。
“人在哪里!”
“師兄,在我這兒?!?p> “此等小人,還敢稱呼我為師兄。你不想好好活著,為什么要強迫女人?”
河秀學(xué)不會謙虛地低頭,其實是因為讓他不死心的一丁點希望在誘惑著。
“看招吧。”
林先生拿出一件沒人親眼見過的儀器,對著河秀的腳下。
“又是什么武器,只要我按下手中的……”
嘭。
“哇,你終于回來了??禳c制服他!”
“你用的什么武器?”
一顆微型遁彈。
“這么順手啊。”
吳彩周總算能從躲避的鐵箱里走出來,剛才她不僅學(xué)會了憋笑,也躲過了洶涌的一劫。
“嚇到了。”
“我也難得受辱,你們都看笑話呢。”
吳彩周差一點感嘆頗深,就被同伴的脫險技能惹笑。河秀的鞋子被爆炸的子彈損毀,被打了一針麻藥的他連話都說不出,嘴唇像結(jié)了凍的冰塊。
“放過他?!?p> 逃離了現(xiàn)實與夢境中的噩夢,反而不怎么快樂。平時她都不舍得傷害一只小狗,又怎么能以傷害了他人而感到樂趣。葉小姐的經(jīng)歷十分可笑,連看她的那一眼,都不想聯(lián)系到剛才發(fā)生的那一幕。又緊張刺激,也逗趣橫生。
“甄薏回來了嗎?”
甄月點頭確定回答,下半句還沒說出口。
“她好像又出門了吧!”
林先生也聯(lián)系不上甄薏。
“一下午沒見,好害怕她會發(fā)生剛才那樣的意外。”
“烏鴉嘴呀,林先生?!?p>
柔晴絲佘
處理別的工作,今天更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