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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權(quán)臣

第二十九章 兵臨

大魏權(quán)臣 瀟瘋 2073 2022-09-30 23:48:57

  第二十九章

  陰雨似乎小了一些,像是細毛一樣,黏濕難受,五更天快過去了,山寨里響起一聲雞鳴,群山的另一邊,微微浮起白色。

  誰能想到,剛剛過去的那陰微黑暗的一夜,其中的陰謀和算計,背后一切的推手,卻是眼前這個一臉困倦的少年呢。

  除了自己。

  輔公祏道:“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我……”林淮安捂住嘴巴,用力壓下一個哈欠:“當(dāng)然是睡覺啊,我困死了?!?p>  昨天雖然他沒有動手,但是作為幕后布局的重要策劃者,杜伏威這邊的安危是交給他的,這邊人沒有很多,他只點名讓二丫陪他一起。

  守了一晚的夜,當(dāng)然很困了。

  輔公祏揮揮手:“那你抓緊去睡一會,估計不會有太多時間,那邊沒有得到反饋,肯定會抓緊趕來,二丫頭,你保護好他,沒什么特別情況不要離開他身旁?!?p>  “呃……哦?!?p>  二丫略顯奇怪的看了眼輔公祏,又看了眼林淮安,不明白二寨主為什么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居然讓自己專門保護林淮安。

  之前二寨主明明對林淮安沒什么好臉色的。

  她只是心思比較單純,不是傻,總覺得兩個人眼神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

  林淮安唔了一聲,什么都不說,快步回到主樓。

  沾上枕頭,林淮安便睡得天昏地暗。

  二丫身形筆直的坐在一旁,目光銳利,她的內(nèi)勁已經(jīng)到了極強的程度,一晚上不睡依然精神奕奕,何況,就算讓她睡,她也睡不著,山寨即將面臨的是生死存亡的危機,所有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這一天。

  哪里像這個少年,沒心沒肺,躺下就打起鼾來。

  ……

  辰時,東白山腳,陸陸續(xù)續(xù)的出現(xiàn)了大隊人馬。

  大致看得出,這是兩批人,有明顯的間隔,其中一批人數(shù)略多,大約在二百人左右,一桿黑色的旗幟飄揚,上面繡著九條龍。另一批人數(shù)約莫一百五十,架著一桿青旗,繡著日月。

  兩方人馬在東白山腳下聚集。

  風(fēng)雨將歇,但是泥濘的路面還是給他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

  連續(xù)兩日趕了百八十里路,所有人臉上都帶著風(fēng)塵和疲憊,在山腳下扎營,停歇。

  兩桿旗幟逐漸靠近。

  黑色龍旗下,一個黑塔般的壯漢,坐在一匹黃驃馬上,紋絲不動,他雙眼狹長,左嘴角有一條明顯的疤痕,好像蜈蚣一樣延伸到耳后,看起來就像嘴巴的一半裂開到耳朵一樣,莫名的令人膽寒。

  “孟隆兄,羅老弟有消息了嗎?”

  青色日月旗下,長發(fā)白衣,透著三分儒雅的男子,拱手道。

  黑塔般的男子搖搖頭:“沒有……”

  停頓了一下,孟隆臉上出現(xiàn)一抹森然:“出事了?!?p>  他很清楚羅貝里的性格,做事周密,不管好壞,他一定會有消息傳回,而沒有消息,恐怕就是最壞的消息。

  “孟隆兄,你確定?”

  儒雅男子眼神微縮,昨晚雖然是九龍寨的二當(dāng)家羅貝里帶頭,但是清風(fēng)寨這邊,也出了十來個好手。

  “等!”孟隆惜字如金。

  沒過多久,一蓬茅草搖動,緊接著一個黑衣人鉆出來,朝著大隊人馬聚集之地拼命跑來,途中被一個泥坑絆倒,跌得滿身泥水,立刻又爬起來,腳步不停跑到旗幟招展之地。

  “大當(dāng)家,大事不好了?!睅е耷坏穆曇?,人還未到,便已經(jīng)順風(fēng)飄來。

  黑衣人撲倒在黑塔般的男子腳下,涕泗橫流的喊道:“大……大當(dāng)家,我們的人……折了,全折了,我看到東白寨那些雜碎,把二當(dāng)家他們的尸首掛了出來,慘啊,兄弟們死了還受此折辱……”

  儒雅男子面紅耳赤,怒喝:“我就說,趙巖那賊人靠不住,這是圈套。”

  孟隆眼神猙獰,嘴角的疤痕充血,變得鮮紅,讓他整個人如同惡鬼一般,一字字道:“東!白!寨!”

  他麾下的眾山賊,怒吼:“殺上山去,為兄弟們報仇!”

  “為二當(dāng)家報仇!”

  “殺,將東白寨殺得雞犬不留,把他們所有人都吊死!”

  儒雅男子皺眉抬手:“不行,這都是東白寨的圈套,小心中了算計,我們已經(jīng)折損了這么多人,不可再冒進。”

  “陳江,你怕了?”孟隆冷冷的看過來。

  看到孟隆此時的神色,陳江心中微微發(fā)寒,他熟知孟隆的兇狠陰戾,若是觸怒他,不知道會有什么后果。

  “孟隆兄,說笑了,陳某在綠林闖蕩了多久,若是貪生怕死,早就混不下去了,只是昨晚之事太過蹊蹺,冒然進攻,若是中了圈套……”

  “不是趙巖的問題!”孟隆斷然道。

  見陳江似乎不信,孟隆揮了揮手,有人帶著一個半大少年上來,少年神色驚恐,四處打量。

  “他是趙巖在外面養(yǎng)的小妾生的兒子,沒什么人知道,但趙巖和我早有接觸,為了取信我,他將他的兒子帶到了九龍寨為質(zhì),此人陰微算計,連骨肉都能隨時拋棄,怎可能為寨子犧牲,所以,是他敗露了,都說輔公祏此人善于謀劃,杜伏威在時,他太低調(diào)了,咬人之犬不善吠,好個輔公祏!”孟隆語氣桀然。

  陳江道:“既然敗露,那我們強攻,要付出多大代價,已經(jīng)損了幾十個好手,真要破東白寨,我們這里一半人得填進去?!?p>  “混綠林的,講的就是一個義字,兄弟們被殺了,吊在人家的山寨上,我們什么都不做,傳出去人人唾棄,有什么臉面立足山寨,何況,這個冬天……難過了,今年天公作亂,六七月大旱,入了秋,三天兩頭下雨,洪澇肆虐,聽說府城糧價已經(jīng)漲了十倍,我劫的村落,十室九空,鄉(xiāng)里的豪紳也都避走府縣,沒有糧食,寨子怎么過冬?!泵下—b獰的臉龐上罕見的出現(xiàn)憂慮之色。

  陳江默然無語。

  他的情況不會比九龍寨好到哪里去,或許還要更差,因為清風(fēng)寨的實力還不如九龍寨。

  現(xiàn)在是深秋,一旦入冬,情況會比現(xiàn)在嚴(yán)峻殘酷十倍。

  “東白寨人口多,比我們都富余,破了寨子,分了糧,就能熬過這個冬天!”孟隆揮手,指向山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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