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都不知道自己這么牛逼（一）
張禹挨個把廠領導邀請了一遍，再溜達回保衛(wèi)科，遠遠看著許大茂在門口候著。
倒是許大茂見機得快，連忙喊著：“張科長！張科長！”
張禹疑惑道：“大茂，咋了，找我有事兒么？”
許大茂討好道：“這不是聽說您升保衛(wèi)科副科長了，過來恭喜恭喜您么？”
張禹回道：“謝謝啊，有心了你，還特地跑過來跟我說一聲?！?p> “看您這云淡風輕的樣兒，我真是眼拙了我?！痹S大茂感慨道，“可不止我啊，我在這兒等您的功夫，一大爺、二大爺、秦淮茹都來找過您?！?p> 張禹疑惑道：“他們來找我干啥？”
“當然是為了跟您套個近乎啊！您現(xiàn)在可是咱們院最大的官，您是這個?！?p> 說著許大茂比了個大拇指。
“什么一大爺二大爺?shù)?，那都是街道組織選的調(diào)和事兒的人，其實算不上官。您這可是組織正式任命的，正把八經(jīng)的副科長啊。保衛(wèi)科是啥?。窟@可是要命的科室，您看誰不順眼了直接抓起來關(guān)禁閉。您說誰不得掂量掂量？”
“哦，這樣子?！睆堄砘腥淮笪?，“也沒你說得那么邪乎吧，哪能瞎抓人呢？”
張禹起初是想著保衛(wèi)科走動比較方便才應了楊廠長這么個地兒，現(xiàn)在看來這職位比自己想得要厲害得多啊。
“那抓人肯定得有理由啊?！痹S大茂眉毛一挑，“這個理由不是有說法么？張科長，我許大茂在這廠里待了這么多年，誰有點啥事兒我不知道？只要是你想整誰，跟我說一句，我準保整了他別人還挑不出錯來?！?p> “就拿傻柱來說，院里的人里就屬他不是東西。您說您升了官這么大的事兒，連個話都不帶過來，虧您還給他說好話。”
“我給您出個招，治傻柱特簡單。這傻柱每天提溜著個飯盒，里面都是從公家克扣下來的糧食。你就找個門衛(wèi)把他攔住，一查一個準！”
張禹微微一笑，看著許大茂的眼神也意味深長了許多。
許大茂啊許大茂，不愧是真小人。這誰要是跟你不對付真是煩都被你煩死了。
雖然張禹抓傻柱肯定有公道點獎勵，但是沒必要。
一個是現(xiàn)在傻柱正按自己的計劃跟秦京茹待得好著呢；另外一個自己干爹那兒還等著傻柱去給他做飯呢。
張禹把許大茂拉到一邊，悄悄道：“大茂啊，這個工作的事兒沒你想得那么簡單，這里面水很深。”
許大茂眼睛滴溜溜一轉(zhuǎn)：“張科長，您說的是楊廠長跟李副廠長的事兒吧？”
張禹驚訝道：“這你都知道？”
許大茂笑道：“張科長，瞧你說的，我許大茂不是沒眼力見的人。我也跟廠長們一起吃過飯，酒桌上那點事兒看看聽著總能明白點。當然不能跟您比了。您啊，現(xiàn)在就是...”
“噓。”張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有些事兒懂了就行了，別拿明面兒上來說。”
“明白，明白。張科長，等您有空我請您喝頓酒。您要是能在廠長面前為我美言兩句就好了，我許大茂絕對是知恩圖報的人?！?p> “好說好說，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p> “好嘞，您忙著張科長?！?p> 張禹送走了許大茂，心里終于舒了一口氣。
對付許大茂這種小人就得裝著高深莫測讓他猜不出你深淺來；對付二大爺這種官迷，就得拔高姿態(tài)，保持一定的威嚴；對付傻柱這種，就像李副廠長說的，就讓他干活兒就完了。
怎么說呢，這辦公室政治還真一點不比四合院的人情世故簡單。
張禹正要回保衛(wèi)科，旁邊一道叫魂似的聲音響起來“張科長~張科長~”
張禹回頭一看，正是二大爺劉海中在角落里滿臉堆著笑容喊自己。
張禹本來想保持點威嚴，又覺得好笑：“二大爺，您在這兒干啥呢？”
劉海中不自覺地拿手搓了搓衣服：“張科長，您就甭跟我一個老頭子計較了。昨天的事兒我，我多有得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張禹提高了點姿態(tài)：“二大爺，您這是說得哪兒話。您是院里二大爺，我哪敢不尊敬您呢？”
“別別別，別這么說?！眲⒑Ｖ行Φ帽瓤捱€難看，“我，我老眼昏花了我。這樣，張科長，我去街道說一聲，我也沒臉干這個二大爺了，以后這二大爺稱號就讓給你了成么？”
“不不不，不光二大爺，我跟老易說一聲，讓他當二大爺，你當一大爺行么？”
張禹只知道劉海中的官癮犯病嚴重，沒成想嚴重到這個地步了。
好像只要是當官了就沒有什么事兒干不成了，只要是自己上級那就得比對自己老子都親。
張禹道：“二大爺您這是怎么話說的？我這到院里才多少時間呢，完事兒你們?nèi)鬆敹悸犖业?，這像話么這。不說別人，就傻柱就得跟我干仗，我犯不上?！?p> “哦哦，我明白了。你放心張科長，傻柱要是犯渾我有法子治他，而且老易他也不能夠...”
“成了成了，二大爺。您那，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真是不想當院里的什么大爺，您就安心當您二大爺就完了。”
劉海中心里稍微輕松了點：“是是是，您是正八經(jīng)兒的保衛(wèi)科副科長，我們這三大爺就是一樂呵...”
得，這話說得跟許大茂如出一轍。
張禹接著道：“二大爺，有些話我想勸勸您?！?p> 劉海中忙道：“哎哎，您說，我聽著。”
“您平時對劉光天劉光福兩兄弟是不是苛刻了點？有點事兒沒點事兒就打就罵，您覺得合適么？”
“老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是吧？您也不想想，就沒您打不動的一天？”
“是，您現(xiàn)在是年輕力壯，劉光天沒工作，劉光福上著學，一家子吃飯都指著您。等他們自力更生了，回頭一想天天被您打著罵著，還能記得您的好？”
“是是是?！眲⒑Ｖ胁蛔〉溃澳f得對，我這就改，這就改。”
張禹當然不指望自己一番話，二大爺就能幡然醒悟。
但是好事兒該干還是得干。
“叮咚，任務完成。劉海中家暴行為有所收斂。但是因為他覺得你官大，不得不聽你的，并未從心里認同你的理念，日后有反彈傾向?！?p> “任務完成度中等，獎勵5公道點，現(xiàn)有公道點數(shù)22?！?p> “那您忙著，我先撤？”劉海中問候著。
說實話，劉海中現(xiàn)在都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不敢相信廣播里說的是真的。
只是由于官癮，出于自己的直覺，劉海中這才連思考都顧不上思考，趕緊來找張禹解釋。
“哎？二大爺，我記得你家孩子是哥三是吧？大小子在外地上班？”
“是是，張主任您怎么問起這個來了？”
劉海中心里有種不詳?shù)念A感，張禹不是要對自己大兒子下手吧？
那怎么行！大兒子可是自己的心頭肉啊！
劉光天劉光福打死打活的沒事，自己二大爺沒了也認了，但是要是對大兒子不好那劉海中就準備魚死網(wǎng)破了！
雖然劉海中感覺張禹沒有這么大的權(quán)力，但是誰能打包票呢！
他也沒當過領導，他也不知道??！
瞧著劉海中戒備的樣子，張禹笑道：“二大爺，您瞧您，至于的么？我還能去害您大兒子去？您就不想著大兒子回來，一家子團聚么？”
劉海中一愣：“想啊，怎么不想啊。這不是沒辦法么。”
張禹呵呵一笑：“行了，這事兒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p> 劉海中還在迷糊著沒反應過來，張禹已經(jīng)擺擺手進科室里了。
該打壓打壓，該拉攏拉攏，給人一棒子還得給個甜棗吃呢？
張禹并不是刻意要討好劉海中，而是自己心中有一個計劃的雛形在慢慢形成。
看著壞人得到應有的報應是挺爽的，但是如果能救人一命，不是還勝造七級浮屠了么？
如果有機會能把“禽滿四合院”變成“情滿四合院”，張禹倒是也樂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