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嘻笑打鬧
“啊,這多不好意思的?!痹泼旌π叩?fù)蠐项^,“我的意思是,我咋不知道呢。”
“可惜了,要不是是異國(guó)公主,美人榜上說不定第一還指不定是誰的。”燕無雙可惜地搓搓手。
“你見過南國(guó)公主?”云渺跟著他一起搓手。
他們倆猥瑣地坐在原地,活像兩只盯著蛋縫的蒼蠅。
“你以為南國(guó)公主是這么好見的?”燕無雙傲慢地哼了一聲,“不過,在下還真的見過?!?p> “哦?”云渺不信。
“見過各路文人雅士為她畫的畫像。”
云渺笑出聲,“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好看的,萬一她拿錢收買……”
“好啊余兄,你都學(xué)會(huì)諷刺我了!”燕無雙抓著云渺胳膊就開始不停撓癢癢。
云渺連忙躲閃笑得喘不過氣來。
便聽燕無雙慘叫一聲,倒在地上痛苦不已。
“燕兄!”云渺想上去攙扶,頭頂冷冷的聲音響起,
“你若是碰他左手,我便廢了他左手,若是碰了他的胳膊,我便折斷他胳膊,若是碰了他的臉,我也不介意給他剝層皮?!?p> 霍無跡手中把弄著茶杯,在閣樓上居高臨下望著兩人。
他急忙答完題,卻見到兩人舉止親密嘻笑打鬧,沒想到云渺竟然用生病為理由欺騙他,恨不得將燕無雙剁成肉泥喂狗。
自己就不在這么片刻,就有牲畜惦記著自己的東西?
那,大可以殺光所有畜牲,這樣就不會(huì)有敢惦記著自己的東西的。
云渺站在原地也被他嚇得一動(dòng)不動(dòng),三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除了霍無跡誰也不敢動(dòng)。
天殺的!
“燕兄,你怎么了燕兄!”一群人紛紛從閣樓上下來,吃驚地將在地上抽噎的燕無雙扶起。
燕無雙不想表現(xiàn)得自己竟被一個(gè)茶杯砸成這樣,便緊咬牙不說話,活像個(gè)受了委屈的小婦人。
“余兄,這是怎么回事?”王啟華疑惑地替燕無雙把脈,卻感覺他經(jīng)脈都受了很大震蕩,怕是要疼上一陣了。
云渺支支吾吾悄聲說,“他好像是自己摔的吧?!?p> “誒,余兄不說話的毛病好了?”
云渺尷尬地恨得不鉆地縫中。
燕無雙聽了此話,瞪大眼睛看著這個(gè)云渺,原來她才是真正見色忘友之人。
居然包庇!
“無礙,不過就是摔了一跤!”燕無雙氣急敗壞強(qiáng)忍疼痛站起身來,“話說,吳京義的字落誰手了?”
頓時(shí)鴉雀無聲,徐輝有些不甘心地從懷中掏出一柄玉如意來,“人外有人,在下只得了第二而已?!?p> “徐兄才得第二,那第一是誰?”燕無雙疑惑地看向四周,有些不可思議地將視線落在王啟華,“不會(huì)是你吧,王兄。”
“非也非也,在下連名次都沒論上,”王啟華喜聞樂見地扇了扇手中紙扇,突然將它合攏笑著指向閣樓之上,“第一乃是這位兄臺(tái)?!?p> 云渺很鐵不成鋼地看了眼霍無跡,都說讓他拿那個(gè)玉如意,費(fèi)這個(gè)力得第一干嘛。
見他目色冰霜,生怕他于此處發(fā)怒,便甜甜叫了聲,“你是第一,好厲害呀!”
霍無跡被這么一夸倒也沒了脾氣,他輕輕挑眉,將懷中之物隨手一拋,吳京義的字帖便在空中呈現(xiàn)一個(gè)完美的弧度,穩(wěn)穩(wěn)落在云渺手中。
云渺疑惑不解,再瞧他時(shí),忽然開朗。
“徐兄,我以此字帖換你手中玉如意如何?”
徐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抖著聲音不可置信道,“你是說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等又不懂字,落在我等手中豈不可惜?”云渺笑道,“它就該與懂它的人在一處,這才能發(fā)揮出它的價(jià)值?!?p> 徐耀連忙拱手道,“多謝余兄成全。”
云渺也拱手從他手中接過自己心心念念的玉如意。
眾人起身,除了燕無雙外皆大歡喜,邊說邊笑向不落城的三生橋去。
“徐兄父親是太傅,學(xué)識(shí)淵博不是我等能比的?!蓖鯁⑷A恭敬介紹道。
云渺心臟咯噔一下,自己上學(xué)的夫子竟然是他的父親,那糟老頭兒子竟然文縐縐,頗有股子儒雅氣質(zhì)。
“莫再提了,還未請(qǐng)教這位兄臺(tái)貴姓,”徐耀看向霍無跡道,“我從小便自認(rèn)比同齡人知曉事物多些,直到我遇見了這位兄臺(tái),實(shí)在是相見恨晚?!?p> 霍無跡跟在云渺身旁輕蔑地瞟了他一眼,卻余光瞟見云渺正半闔著眼繞是無奈地看著自己。
“我姓馮,布衣百姓?!?p> “原來是馮兄,失禮失禮?!毙煲笆值?,“雖說只是燈謎,我等卻看見了馮兄學(xué)識(shí)淵博,何不參加科舉,贏個(gè)一官半職?”
“沒興趣?!被魺o跡說話就像潑冷水,為了不要撲滅夫子兒子熱情的小火苗,讓他成為跟他父親一樣的古板,云渺連忙扯著他的衣袖,表示別說話。
霍無跡無所謂地伸了伸懶腰,不遠(yuǎn)處燕無雙正怒火中燒踢著石頭,惡狠狠盯著云渺和霍無跡,無論王啟華如何開導(dǎo)都依舊垮著個(gè)臉。
云渺伸手捂臉,心想霍無跡這個(gè)人可真是個(gè)禍水,到哪都破壞自己和兄弟們之間的感情。
三生橋顧名思義,是很多女子喜歡來游玩的地方。
燕無雙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沖著女子又是拋媚眼又是擺造型,可能是因?yàn)闆]有給她們錢的緣故,并沒有人搭理他。
反倒是角落的霍無跡,不動(dòng)聲色身后已經(jīng)站著數(shù)名要與他一同點(diǎn)燈的女子。
“將愿望寫在孔明燈上再放上天去,愿望就會(huì)實(shí)現(xiàn)。”王啟華耐心和云渺解釋道。
云渺頷首謝過他后,買了一盞燈,正沾墨打算寫時(shí),霍無跡橫叉一腳,奪過了她手中筆。
“我與你一同寫?!?p> 云渺嘟嚷著嘴,有些不樂意。
“為何?”
“我都送你一盞燈了,你也送我一盞如何?”霍無跡含笑看著云渺。
云渺想來也是這個(gè)理,她可不會(huì)花一錠金子再買盞燈還他。
不知霍無跡在另一面寫了什么,云渺思索良久,寫到:
霍無跡一生平安。
兩人的燈與其他人的孔明燈一同飛向天空,竟比摧殘夜星還要更加奪目迷人。
“你寫了什么?”云渺被眼前的一片孔明燈奪了目,她癡癡注視著眼前的一切,恨不得將這一畫面永遠(yuǎn)刻在腦海中。
霍無跡沒有看天空,他只是靜靜望著云渺,仿佛望著人世間的一切珍寶。
“我寫了,山河永泰?!?p> “我才不信!”云渺笑著說。
霍無跡沒有回應(yīng),只是伸手將她凌亂的發(fā)絲整理好,然后嘴唇輕啟,
我不信天,卻還是寫下了,
云渺此生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