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黑袍修士陷入回憶之中,薛冷并沒有打斷他,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
因為他知道,接下來此人肯定會為他講述,關(guān)于這支骷髏符筆的故事。
仿佛是應(yīng)了薛冷的猜測一般,黑袍修士在失神了一會之后,幽幽的嘆了口氣。
“逝者已矣,這里就不提他的名字了。”
“他在臨終前,逼我發(fā)下天道誓言,此生必須要為這只符筆找到有緣之人?!?p> “我其實并不明白,他為何要執(zhí)著于此,但還是打算幫他完成這個心愿?!?p> 說到這里,黑袍修士略微停頓了一下,伸出手指用力的揉了揉眉心穴。
“他和我一樣也是散修出身,我們一同修煉,一同游歷,一同探險,一同追求那長生之道?!?p> “那可真是一段令人懷念的時光??!”
“可惜世事無常,幾經(jīng)波折,我僥幸拜入了天符閣,而他卻被同樣精通符箓之道的幽冥谷看中?!?p> “自此之后,人各一方?!?p> “然而,就當(dāng)我在天星山潛心修煉,將這份記憶漸漸淡忘的時候。
命運(yùn)卻又給我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這也是我此生最不愿意想起的一幕?!?p> “在一次出山游歷期間,我又一次偶遇了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那個時候,他正在被一幫幽冥谷的修士追殺。”
“對方人多勢眾,還有一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壓陣,即使在我的出手幫助下,也不過是以卵擊石?!?p> “就在我心生絕望之際,他居然大發(fā)神威。
拿出了你手中的這只符筆,以自身的血肉為墨,在虛空中飛快地畫出了一道猩暗血門。
緊接著,一群栩栩如生的厲鬼,居然嘶吼著從血門中爬了出來。
在分食了他的大半軀體之后,又將周圍的幽冥谷弟子全部啃食干凈,那一戰(zhàn)當(dāng)真是慘烈之極,驚悚無比?!?p> 黑臉修士說到這里,正在專注傾聽的薛冷突然臉色一變。
以身為祭,符畫尸傀。以血為墨,毒施人鬼。
這難道是——
一個名字在薛冷心中呼之欲出,一時間令他呆立當(dāng)場。
黑袍修士似乎并沒有注意到,薛冷臉上的神色變幻,繼續(xù)說道。
“他付出了如此大的代價,自知死期將至,在逼我發(fā)下天道誓言后,便被此筆給吞噬掉了?!?p> 說完,黑袍修士的臉上呈現(xiàn)出了一種落寞之色,但通紅的雙眼中,卻透著一絲劫后余生的惶恐。
“看來師兄也是一位性情中人啊,對故人的感情如此看重,當(dāng)真是世間少見!”
薛冷聽的耳朵都快起繭了,此時見對方終于說完,故作唏噓地感嘆了一聲。
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后,黑袍修士也不以為意。
“其實我在這里擺攤的目的,就是為了這支符筆,從你盯著它的第一眼開始,我就在偷偷地觀察你了。
雖然你偽裝的很好,但我還是料到了,你光顧我攤子上的其他生意,其實就是為了這只符筆,我說的沒錯吧?”
“這……”
被人一語道破了真實目的,薛冷尷尬地笑了笑,很是干脆地承認(rèn)道:
“確實是這樣的,我的本意確實是要買這只符筆,那瓶一階獸血對我來說可有可無?!?p> 看到他點(diǎn)頭承認(rèn),黑袍修士得意地笑了笑后,反而露出了一副欣慰的表情,繼續(xù)說道:
“這只符筆看來真是找對主人了,這樣,你付給我一顆靈石即可。
在這里風(fēng)吹日曬地擺了這么久的攤子,怎么也要換點(diǎn)茶錢,哈哈~”
說著,黑袍修士已經(jīng)在收拾攤子上的東西了,看樣子是心愿已了,打算收攤離開。
“既然是師兄的一片美意,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薛冷毫不客氣地將骷髏符筆給收下后,又掏出了一百顆下品靈石遞了過去。
“我向來不喜歡憑空占人便宜,這點(diǎn)心意還請師兄收下。
在下薛冷,不知師兄如何稱呼?”
“嘿嘿,我姓嚴(yán),名衡。”
說罷,轉(zhuǎn)身即將離去的時候,嚴(yán)衡突然一拍腦袋,低聲問道:
“哦,對了,這支符筆有一個很邪異的名字,你想知道嗎?”
聽到這話,薛冷這才想起,剛才在看這支符筆的時候,在那個骷髏鬼的背面,確實篆刻著一些奇怪的咒文。
應(yīng)該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只是他并不認(rèn)識而已,聽到嚴(yán)衡如此一問,心下不禁有些好奇。
“嚴(yán)師兄難道認(rèn)識,骷髏背上篆刻的那些古字?”
似乎是料到薛冷會有此一問,嚴(yán)衡摸了摸下巴,似笑非笑道:
“嘿嘿,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可是在藏書閣查閱了一些古籍之后,才勉強(qiáng)讀懂了那幾個字的意思?!?p> 說道這里,他的語速突然放慢,一字一頓地說出兩個字來——
“鬼誅”
將這兩個字咀嚼了片刻后,薛冷正想追問符筆上咒文的來歷之時。
耳旁突然傳來了一陣喧雜的吵鬧聲,聲響很大,好似就在前方的不遠(yuǎn)處。
順著聲源方向望去,只見一個邋遢的鶴發(fā)老者周圍,已經(jīng)集聚很多看熱鬧的人。
聳拉著眼皮,薛冷并沒有去圍觀的打算,剛想離開的時候。
眼角的余光卻不經(jīng)意間掃到,爭吵雙方中,人數(shù)較少的一幫人里居然有韓鳴的身影。
輕嘆了一口氣,薛冷不禁眉頭大皺,在心底暗罵了一句。
“韓鳴這小子還真是個惹禍精,才剛跟他分開一會,就跟人卯上了!”
無奈地?fù)u了搖頭,當(dāng)即對嚴(yán)衡拱手道別。
“嚴(yán)師兄,我?guī)煹苣沁吅孟裼龅搅诵┞闊?,我得過去看看?!?p> “索性我也沒有什么事情,就和你一塊兒去?!?p> 令薛冷沒有想到的是,嚴(yán)衡似乎還是個喜歡湊熱鬧的人。
往喧鬧處瞟了幾眼后,一副大感興趣的模樣。
“哦?”
“如此,就先謝過嚴(yán)師兄了?!?p> 說罷,兩人便順著人群擠了進(jìn)去。
此時正在對峙的兩幫人,左邊的人少一些,只有一男一女。
男的自然就是那缺心眼的韓鳴。
女的赤足藍(lán)裙,看這裝扮就知道,此女便是那,讓韓鳴每日魂不守舍的裙兒師妹。
乾老魔
讀者老爺們,跪求追讀(乾老魔怪叫一聲,“噗嗤”,拔出插在胸腔中的手指,咬牙寫下了九個鮮血淋漓的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