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時間,我都在圖書館碼字,這期間,陳徐江都沒有發(fā)過來消息。
大抵是真的沒有徹底放開,起初我還會忍不住地看兩眼手機,看一看消息欄里面有沒有他的消息。
很滑稽,也很可笑。
我早就知道的,他并沒有什么耐心,尤其是在對待我這么幼稚的人上面。
被拒絕一次兩次,如果第三次第四次還看不出來點端倪的話,那或許就不是他了。
或許是難過,又或許是在跟自己賭氣,我碼字的效率飛起,臨近飯點,超額完成了任務(wù)。
五點四十五的時候,室友給我發(fā)消息:【吃飯去嗎?】
我絲毫沒有猶豫:【去!】
然而就在我回復(fù)完室友消息后的五分鐘,陳徐江的消息過來了,他問:【宋,寫完了嗎?】
想著自己今天一下午的心情,我笑了笑,這算不算是上天開的玩笑呢?
時時刻刻都在暗示我,我們兩個真的沒有緣分,總是在錯過。
深呼吸一口氣,我打字:【寫完了。】
他:【那出來吃飯?】
我:【先你一步,我跟室友已經(jīng)約好了?!?p> 他:【食堂?】
我:【嗯?!?p> 他那邊沒了話,我盯著聊天界面看了會,然后點了退出。
室友說她到圖書館二層了,我收拾著東西去找她。
吃飯的間隙,我手機屏幕亮了下,趕在室友發(fā)現(xiàn)之前,我快速地點了進去。
陳徐江:【不知道我們可愛的美少女作家飯后有沒有時間,一起散個步?】
換做以前的話,比如他叫我打游戲,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甚至是滿心歡喜地答應(yīng)他,總覺得那像是恩賜一般,我要抓住那個機會。
然而“可愛”二字又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想起來之前聊天的時候,他說他喜歡成熟的女人,那樣才聊得來,頓時就有種酸澀感涌上心頭,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指尖捏了捏,室友卻在這個時候看了我一眼,“吃飯的時候別老看手機?!?p> 我抿唇看她,笑笑,“回個消息。”
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跟你的喜好不太一樣,我喜歡跟我一樣可愛的人聊天、散步,這樣才聊得來。
一句話打完,我手指落在發(fā)送鍵上方,卻遲遲落不下去了。
這樣說的話,會很明顯,也很刻意,好像我真的很記仇很在意那句話一樣,雖然事實的確是這樣,但是我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啊。
斟酌一二,我刪掉了剛才的那一行字,回復(fù)他:【你難道不知道嗎?飯后立刻散步的話會導(dǎo)致胃下垂,最好是先平躺三十分鐘,然后再去散步?!?p> 他:【還有這個講究啊/捂臉】
我:【據(jù)說是?!?p> 他:【誰跟你說的?】
我:【室友的爸爸。】
他:【...好吧。】
就在我要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的時候,他又給我發(fā)過來一條消息:【那半個小時之后呢?】
那半個小時之后呢?
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文字,我恍惚了下。
早飯推遲到午飯,午飯又推遲到晚飯、晚飯后的散步、三十分鐘后。
今天的陳徐江,格外難纏。
換做以前的話,我肯定會以為,他這是喜歡我,想見我,想跟我說說話。但自從他說了那句“做異性兄弟”之后,我又覺得,如果把此刻發(fā)生的一切都代入到兄弟這個身份上去,好像也說得過去。
抬頭,我問室友:“你覺得是兄弟重要,還是女人重要?”
室友被我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發(fā)蒙,但還是給了我她的獨到見解:“你最重要?!?p> 我:“謝謝啊,有被油到?!?p> 陳徐江:【也沒有時間嗎?】
手機屏幕亮了下,我低頭去看,本能地想要回復(fù)一個嗯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