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周屹的事情,家長和老師是全都不知情的,只有我們身邊的一些好朋友知道。
我外婆跟他外婆關(guān)系還不錯,遇到了會聊上幾句,剛上大學(xué)那會,外婆問我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宋宋,周屹他姥姥說他已經(jīng)走了,轉(zhuǎn)的京北的高鐵,你們什么時候開學(xué)?。俊?p> 我:“再過幾天吧。”
每次寒暑假回去,外婆都會跟我說幾句周屹的事,比如他什么時候回來的,什么時候走,這次去上學(xué)又拿了多少錢......
說完這些,然后又問問我,做一下比較,得出結(jié)論:還是離家近好,省了路費了。
我知道,外婆一直把我們兩個當(dāng)做是同學(xué)、好朋友來看待,所以她跟我提起周屹來,總是想到了就隨口一說,而每次,我都裝出一副漫不經(jīng)心滿不在乎的樣子。
好像這些年來都是這樣,學(xué)校不允許談戀愛,說這是違紀(jì)行為,要被叫家長的,我們兩個又恰好都很聽話,所以即便是見了面也并不會多說什么,言語少之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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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婆說完之后,我去翻看了周屹的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他在零點官宣。
照片上是兩個人在路燈下的影子,女孩長發(fā)過了肩頭,倚靠在周屹身上。
那張照片,我點進來又點出去,然后再點進來,再點出去,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fù)著。
說實話,聽到外婆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我并沒有多難過,因為我知道,我們早就不可能了,只是這么多年,周屹一直單著,我也單著,冥冥之中,也是會不由自主地存在僥幸心理的,想著他會不會還喜歡著我,是不是還有那么點可能,但是現(xiàn)在,再也不會了,因為我知道,他放下了,我也該放下了。
沒有人規(guī)定過,我們必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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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外婆說:“那還挺好的,時間過得真快啊?!?p> 說這話時自己也感覺不出來是什么心情,但又沒那么真的開心,我羨慕那個女生,畢竟,我跟周屹的關(guān)系,只存在于青春年少里,存在于大家的流言蜚語里面,不算是真正在一起過。
外婆說,他要帶著那個女生回家,住兩天。
我問:“這算是見家長了嗎?”
外婆也不知道,我又問她:“那個女生是哪里的?”
外婆說她也沒問,我也不好再多問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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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是徹底的飄遠了,我低聲清了清嗓子,“對不起......”
我話太多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更沒有說的必要,但就是腦子一熱,什么都不顧了。
陳徐江垂眸看著我,他沉默了好半晌。
男人嘆息的聲音散在了風(fēng)里面,輕輕的,陳徐江:“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p> “不是,”我搖頭,陳徐江遞過來一小包紙巾,我伸手接過,“可能就是我自己的問題?!?p> 周屹是,陳徐江也是。
當(dāng)初和周屹的那個表白,是在QQ上,不過現(xiàn)在聊天記錄已經(jīng)找不到了。后來我還問過他,問他可不可以再說一遍,他沒有說。
我也不知道那是真是假,但想著我們?nèi)粘5南嗵?,?yīng)該還是有感覺的,我一心以為他是喜歡我的,但當(dāng)著彼此的面,那層窗戶紙我們都沒有捅破過。
我想,時至今日我明白了,周屹也好,陳徐江也好,都是我太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