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長劍,整個劍身幾乎盡數(shù)沒于雕像中女子的胸腹,只余短短一截劍柄。
“這劍?”難道就是寶藏么?
能殺女皇的劍,自然不是凡劍。
可是,這劍怎么這么奇怪呢?
梁輕感覺這就是一截水晶,通通透透的,似乎和水晶球一樣的質(zhì)地,她伸手摸了摸。
“嘶”冰涼刺骨,這是一柄冰劍?
是誰殺了她?
是誰有能力打造了這樣一柄冰劍?冰入體不化,還能殺人,這需要什么樣的內(nèi)力和修為?
是誰能讓她失去防備一擊之下,瞬間奪命?
是誰在擊殺她的瞬間把她永久封印在水晶球里?
“是誰?”墓道里傳來一聲輕詫,像是木梓沅的聲音?
似乎就在不遠處。
梁輕四下張望,目之所及并沒看見什么,聲音應該是來自石壁的另一邊,被石壁阻隔了,不知道她是被救了,還是被困了。
沐遠對外界的一切變化都似乎聞所未聞,他只是呆呆的望著這“座”雕像。
此刻雕像的全身皮肉都收縮了貼在骨上,已經(jīng)是確確實實的干尸了。
除了自上而下貫穿胸腹的那一柄晶瑩剔透的冰劍,似乎雕像的整個身體全都變黑了,變暗了。
唯有女尸的那一雙眼睛似乎還閃著一絲光韻。
而沐遠眼睜睜的看著她,一點點黯淡下去,從眼角流出一滴血淚,下墜,……
沐遠的手不自主伸過去抓,不知為何,他抓不住那滴紅淚。
那一滴淚和冰劍一樣,晶瑩剔透。
只是它是紅的!
它直直的落在冰劍之上,就仿佛墨入清池,暈染開來,泛起一絲絲紅暈牽絲漣漪……
而后冰消淚溶,瞬間不見。
沐遠一個恍惚,眼前事物消失,他突覺手心一熱。
張開手掌一看,一枚小小的玉符躺在他手心,玉潤青光,符篆上的花紋古拙神秘,那字沐遠沒學過,但是他隱約就認得,知道那是“困龍”二字!
沐遠下意識的攥緊了手心。
這一切來的太快,梁輕并未看清楚,只是她感覺到周遭空氣陡然豐盈了起來。
眨眼間,剛進墓室的那一陣陰寒似乎消失無蹤。
再看四下,剛才如銀瓶炸裂般,鋪滿地面的水晶碎片,以及風干的女尸,全部都消失不見。
地面仍是光滑的石頭,打磨得光可鑒人,沒有水晶球,沒有女雕像,什么都沒有。
“沒有了?”梁輕一陣詫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難道是出現(xiàn)了幻覺嗎?
沐遠也一副懵然無知的神情,顯然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沐遠看到地面那些冷色的石頭,不知何時泛起一片柔和的光。
沐遠“噗通”一聲跪到地上。
“不肖孫沐遠來遲了,在此拜見高祖母!”他規(guī)規(guī)矩矩的磕了三個響頭。
此時此刻,梁輕知道沐遠就是不折不扣的天曌帝后人。
至于那個和楚天行在墓室里生活過的男人,他是誰,貌似暫時不那么重要。
而天曌帝之死,目前也只能是個懸案。
或許是天曌帝真有一息靈犀尚存,要給后人一點念想和提示。
也許,這里只是天機教的一個障眼法!
還是走出墓室要緊。
石壁另一側的聲音越來越大,是幾個人的聲音。
“大家分散開,好好找找,看看有什么機關?”劉御釗的聲音很沉穩(wěn),像個領導者。
“噓,那邊有聲音?!蹦饺菰赖穆曇?,這家伙倒是小心呢。
“對面的到底是人是鬼?”木梓沅的聲音一驚一乍的,她突然提高的嗓門讓梁輕神經(jīng)瞬間緊繃,木梓沅的聲音中氣十足,顯然剛才沒傷到。
“你聲音太大了!像個母老虎!”想不到黎遜還這么腹黑。
“你敢說我?不想活了!”木梓沅還是挺潑辣的,兩個人貌似動起手來了。
梁輕趴在墻壁上,聽著隔壁的聲音,沒想到眼前石墻一轉(zhuǎn),竟然直接和幾個年輕人面對面了。
大家大眼瞪小眼,木梓沅第一個發(fā)聲,“哎!是你?你怎么一個人在這?”
梁輕顧不得木梓沅的無禮,她聽得一個毛骨悚然,回頭一看,沐遠已經(jīng)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那三室一廳,身后是一片巨大的空曠,像個廣場似的。
那座三室一廳的建筑,仿佛不曾存在的空間一樣。只對女皇的后人開放過一次,就關閉了,現(xiàn)在她們處在一個大平層,空曠的大廳,什么都沒有,就好像梁輕突然從土里冒出來的一樣。
沐遠此時正和凌云四目相對,凌云收了浪蕩不羈的模樣,罕見的一雙眼睛充滿了銳利,在沐遠的前方,像是等待多時了。
“是你在裝神弄鬼!”沐遠說的是肯定句。
“是有如何?”凌云撇撇嘴。
沐遠:“把我引到這來是何目的?”
凌云:“目的?呵呵,就是帶大家來賞賞月,挖挖墳,尋尋寶!”
沐遠盯著凌云的臉:“你到底想怎么樣?”
凌云:“不怎樣,哈哈哈,等你有機會出去了再說吧!”
凌云大手一揮,沐遠眼前一陣濃霧,再看時,凌云消失不見,或者說他從未出現(xiàn)過,剛才跟他說話的,好像就是個幻影。
眼前一片迷宮,層層陣法,把他牢牢困在其中。
手里那一枚小玉符發(fā)著溫熱,福至心靈,沐遠想到了這是個陣法。
“困龍?”沐遠苦笑了一聲。
“呵呵!”原來這一趟要困的是他沐遠啊,好奇巧的心思。
“你們怎么在這?”梁輕后發(fā)制人。
她是此次大會的東道主,自然有人給她面子,她不答木梓沅,反而反問,并沒有人會追問她。
倒是吳欽,很自然的接了她的話,“回綠姑姑,我們一直被困在這里”
然后大家七嘴八舌的說了剛才的經(jīng)歷。
簡言之,就是木梓沅被鎖住了,大家救她,然后一起被困了,這幫后起之秀就一直在這里困著,直到黎遜和木梓沅爭吵動武,誤打誤撞的打開了機關。
“哦?”梁輕看了黎遜一眼,上下打量他一下,點頭表示“我很看好你”的賞識態(tài)度。
然后梁輕自然跟著這幫小年輕,大家繼續(xù)沿著墓道往前走。
這次終于路過了幾個看著像寶藏的墓室,古玩字畫,金銀珠寶,書籍器物,東西五花八門。
與其說是寶藏,倒不如像是百寶箱,天曌帝的個人愛好還是很豐富的。
比如就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箱子,里面裝的大概都是女皇手辦。
形狀怪異的斧子啊,各種形狀的植物種子啊,各種魚的魚刺,各種動物的骨頭……
這些東西怎么似曾相識呢?
梁輕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正主在梁家村的私人財產(chǎn)里面,頗有一些種子啊和女皇的種子一樣,動物骨頭啊,和女皇收藏的玉骨相似,還有那些顏色各異的小石子,女皇就有一箱子顏色各異的寶石!
這么說,非要說原主是女皇轉(zhuǎn)世倒也不是那么太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