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密謀
而之后,林立又反復的詢問了半晌,什么也沒有問出來,什么線索也沒有找到,只知道大哥他們,在承德寺還是好好的,一離開,就神秘的失蹤不見了。
這就好像,有人家里丟了東西,但有證人看到,曾有人,大半夜曾悄悄的摸他家的門鎖,而后,第二天就丟了東西。
那么,第一嫌疑人,就一定是那個摸門鎖的人。
同理,這件事反推到承德寺身上。
難道承德寺就一點也不知曉具體的情況嗎?
這不見得。
唯一有可能,最有可能的結(jié)果就是,有人知曉一些線索,但是知曉線索的人不愿意公布。
但偏偏,趙宏大師兄的告誡還在耳邊,林立又不能用強,逼問定真和尚。
線索就此中斷,林立心中有些急躁。
無奈之下,他只得放過定真。
他又在寺院里走了一遭,又抓住問了幾個和尚,結(jié)果所得的全都和定真所說的類似。
都是曾經(jīng)看到了林立大哥他們,而后在雕刻完石像之后,所發(fā)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天色逐漸的暗了下來,香客也越來越少,林立也依舊沒有查探出任何消息,只得無奈的走出了寺廟,沿著原路返回。
夕陽西下,赤紅色的云彩,燃燒了半個天邊。
……
十絕宗。
仁義堂。
幽暗的大廳里,暗紅的酒桌擺成兩列,上面雪白色的蠟燭燃燒,跳動著。
廳堂里,有歌姬在跳舞,也有人在撫樂,眾人分開而坐,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而坐在最里端,有一位身穿青衣,皮膚蒼白的男子,正靠在椅背上,淡淡的瞟著臺下的一切。
那是十絕幫的幫主,石破天。
他的年齡大約在三十歲左右,身形消瘦,枯瘦如柴的手指上面,暗黃色的指甲微微卷起。
估算著時間差不多之后。
石破天輕輕的拍了拍手,示意正在跳舞的歌女退下。
在歌女退下之后,守在廳堂大門口的守衛(wèi)快步上前,將廳堂的大門關(guān)了上去。
“諸位,此次將各位堂口匯聚起來,主要是商討一下我們十絕幫出路到底如何,諸位有什么好的見解沒有?!笔铺燧p咳一聲,陰沉的嗓音在廳堂里回蕩。
十絕幫共分為十個堂口,分別為內(nèi)四堂口和外六堂口。
內(nèi)四堂口統(tǒng)領幫派內(nèi)部糧草銀錢等事情,外六堂口則負責幫派外部擴張事宜。
二者各有分工,各司其職。
話說回來,在石破天講完之后,過了半晌,終于有人發(fā)話了。
“幫主,要我看拼了得了,那飛洪堡看似可怕,但我等十絕幫也不是吃素的,就算是硌,也能硌碎他們飛洪堡一口牙齒。”
說話的人,是一名外六堂口的堂主,只見他憤憤的拍了下桌子,用著中氣十足的聲音說道。
“那你去對上洪元亮啊?別忘了,人家可是鍛骨,一巴掌就能拍死你?!瘪R上就有人反對,提出了異議。
那是內(nèi)四堂口的人。
石破天坐在座位上,眼睛瞇起,看著下面吵成一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內(nèi)四堂口,和外六堂口,一向不對付。
如今在這種事關(guān)生死的事件上,也是如此。
內(nèi)四堂口主張隱忍,而外六堂口主戰(zhàn)。
當然,這也和他們所處的位置不同有關(guān)。
“丁兄你怎么看?”笑了笑,石破天側(cè)過身子,對著丁新榮說道。
他可是注意到了,在剛才,丁新榮卻是一言不發(fā),一反常態(tài)的沒有提出任何見解。
“此事的關(guān)鍵,在于洪元亮?!倍⌒聵s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舉起酒杯,敬了石破天一杯酒。
二人都是一飲而盡。
而后,丁新榮這才緩緩的說道。
“洪元亮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如若他再進一步,那么,飛洪堡必定能壓過五蘊盟,到時候,我們外城,必定是吞并的命運。”
“而且,不光是外城,甚至連內(nèi)城五蘊盟,都頂不住飛洪堡,到時,內(nèi)城,很有可能換了一個主人?!?p> 石破天點了點頭,深以為然。
可此時,坐在丁新榮旁邊的周元銅,卻不樂意了。
“丁老哥,你怎能這樣,漲了別人的志氣,滅了自己的威風?”
周元銅本指望丁新榮說服石破天,一同和他抵抗到底。
但是臨到頭,丁新榮卻說出這樣的話,讓周元銅很是不喜。
“那無法再進一步呢?”石破天面無表情,繼續(xù)問道。
練武這一途,誰也說不準,一不留神,練錯功法,元氣大傷,也是很有可能的。
“無法再進一步,飛洪堡估計也會對我們動手。”丁新榮笑瞇瞇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哦?此話怎講?”石破天挑了挑眉毛,有些驚訝。
按理說,洪元亮無法再進一步,必然說明他元氣大傷,而此時,飛洪堡應該夾起尾巴做人,怎么可能會動其他的心思?
真當五蘊盟是吃素的嗎?
在于飛洪堡的對抗當中,五蘊盟本就處于下風,如果飛洪堡元氣大傷,五蘊盟就不會插手嗎?
好像看出了石破天的疑惑之處,丁新榮笑著解釋起來。
“因為五蘊盟畢竟只是聯(lián)盟,沒有一個有效的領導者?!?p> “五蘊盟內(nèi),各個家族形成均勢,彼此牽制,互相斗爭,爭奪聯(lián)盟的主導權(quán)?!?p> “而一旦和飛洪堡打起來,這些家族內(nèi)部,必定會有不同的看法,如果有家族出人過多,和飛洪堡爭斗中死傷過多,那么在今后聯(lián)盟爭奪主導權(quán)中,就會處于下風。”
“所以,沒有人,愿意派遣家族內(nèi)部核心高手,來參與飛洪堡的斗爭?!?p> “一旦飛洪堡真的吞并我們,那么五蘊盟必定是坐壁上觀,不會派遣一兵一卒幫助我們?!?p> “而且,就算五蘊盟變了心思,派遣人馬幫助我們抵御飛洪堡,他們也只是會派遣一些邊緣的老弱病殘人士,對抵御飛洪堡起不到任何作用。”
“但飛洪堡不一樣。”
“就算洪元亮元氣大傷,飛洪堡內(nèi)部,還是由洪家把持,其余人士,根本參與不了飛洪堡的決策之內(nèi)?!?p> “少一個洪元亮,只是說飛洪堡少了一張底牌,對上五蘊盟,仍然是優(yōu)勢?!?p> “而一旦被飛洪堡察覺到了五蘊盟其實是紙糊的,那么,飛洪堡必定會有所動作?!?p> “畢竟,現(xiàn)在五蘊盟鎮(zhèn)住飛洪堡的,僅僅只是靠著他們曾經(jīng)的名氣……”
丁新榮嘆了口氣,神色凝重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