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個男人衣衫不整從內(nèi)殿里竄出來,想一把抱住北冕,卻被北冕一腳踢中了下懷,疼得哭爹喊娘,在地上來回翻滾。
北冕這才注意到,那人似乎神志不清,衣衫胡亂披在身上,還袒露著胸膛與小腹,而旁邊有一個已經(jīng)被人踢翻的香爐,那香爐內(nèi)的熏香雖已熄滅,但殿內(nèi)仍能夠嗅到那熏香的余味——是尋常的熏香氣息中還帶了點甜膩的氣味。
他立時警醒,心頭大叫不好,“這香有毒!大家快捂住口鼻!”
只觀察這撲出來的男人的情態(tài),便知這香必定是催情一類的熏香,而梔兒……梔兒去了何處?她有沒有事?
難不成梔兒已經(jīng)被此人……糟踐了,躲在了哪里,無臉出來見人?
北冕心意紛亂,環(huán)視了殿內(nèi)一周,只看到一些散亂堆放的雜物,并未見到除了眼前這個男人之外的任何人,而殿中也并無可以藏身的地方。
他惱怒不已,一把將那男人從地上揪了起來,怒道:“梔兒呢?你把她怎么樣了?”
那男人已經(jīng)不再喊痛,依舊雙目無神,順著北冕揪住他的手,就纏了上來,“云妹,云妹,你去哪兒了,我好想你?”
“這人……好像已經(jīng)失了神智……”陳天瑞在一旁觀察許久,方才開口,他召出了明干鞭提在手上,“大家小心點,這龍涎殿透著古怪?!?p> 聽他如此一言,跟進來的眾位師兄弟妹們都將武器亮了出來,一直跟在人堆里的倪安智憂心忡忡地上前道,“還是想法弄醒此人,再找梔子師妹的下落吧。”
北冕這才無不厭惡地將手上纏著他的男人一把丟在地上,想了想,又走過去,一手凝聚法力,探上了那男子的頭頂百會穴……
他探查了許久,忽然發(fā)現(xiàn)這男人的識海虛無,主魂不知去了何處,就像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一般,他心頭一驚,手指間聚集靈力,注入一股靈氣到那男子的識海內(nèi),那男子原本渾濁不清的雙目,這才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主魂歸位,識海充盈?!北泵岬穆曇舭殡S著注入的靈力,冰冷地傳來。
那男子逐漸清醒,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不整,身下只穿了一條褻褲,又見到一眾師兄弟妹和三位掌座都在,頓時嚇得面如土色,急急忙忙一邊系好腰帶,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我……我……怎么會在這里?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北冕見他醒轉(zhuǎn),這才松開了探上他百會穴的手掌,另一只手提著流影劍,直指他的咽喉,冷聲問道:“你是何人?來此龍涎殿作甚?梔兒呢?”
那男子這才看清北冕那張玉色面具下冰冷的臉龐,急急拜了下去,“弟子秦天福,乃是清池道長的徒弟,我……我來此殿,是因為有位仙長對我說,來此地就可以見到我……我……朝思暮想的云妹,我才來的,至于掌門所說的什么梔兒,我……我從未見到?!?p> 眾人一聽他這話,都吃了一驚,他說他是清池道長的徒弟,太虛山的門人都知道,清池道長是太虛山專門教授門人符咒之術(shù)的道長,平素不授課的時候,只喜歡閉關(guān)研習符咒,并不會過多過問門下之事。
此時,清池道長因為閉關(guān)的緣故,并未在此一行人之列。
陳天瑞聽出了他話中有話,就追問道,“你既然說是有仙長對你說,來此地就可以見到你的……云妹,那是哪位仙長所言?”
那秦天福想了想,半天才又搖了搖頭,捂著腦袋呻吟起來。他不住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陳天瑞見狀,有些惱怒起來,“你既說是有仙長指引你來此殿中,欲行那不軌之事,可又說不出是我太虛山哪位仙長,你不是信口雌黃,想逃過懲戒,又是為何?”
秦天福聞言,也知今日闖下大禍,瞬即哭泣起來,“徒兒自知道心不純,如今才差點犯下大錯,可徒兒只是心中愛慕那山下的云家少女,平日除了心生仰慕,并未做過任何越軌之事啊……還望師尊開恩,饒過徒兒吧……”
龍樂音聽了半天,才嘆了口氣,“你是如何認得你那云妹的?”
秦天福又對著龍樂音叩拜大禮,“師尊,徒兒是一月前到太虛山下執(zhí)行任務,偶然遇到天降大雨,弟子和其他師兄弟們走散了,獨自走在雨中,這才遇到了云妹贈傘之情的……”
“她在雨中為我撐起一把傘,聽聞我是太虛山的門人,就央求我為她家超度已逝娘親的亡魂……”
他似乎沉浸在了美好的回憶中,“雖然只匆匆一面之緣,但云妹溫柔的臉龐時常浮現(xiàn)在弟子眼前,自此弟子便情根深種,日日思念云妹,不日前,忽得一仙長告知弟子,來此龍涎殿點燃此陰魅香,就可以見到云妹……”
“你一直口中說有仙長告知你,可又說不出是誰,定是你信口胡謅,編排著想要逃過懲戒,是也不是?”
陳天瑞跨前一步,揚了揚手中明干鞭,“你道心不正,明明自己來此龍涎殿欲行不軌之事,禍害他人,如今還諸多借口,我看就得讓你嘗嘗本座明干鞭的厲害,你才會說實話?”
北冕一直蹙著眉頭,思索著這秦天福的話,他如今已經(jīng)想出了一些眉目,看來是有人設(shè)了局,想引梔兒前來與這中了陰魅香的秦天福茍合,然后再引眾人來此來個甕中捉鱉。
那梔兒如今人不在此殿中,那她又能去哪里?方才進來時,這殿中的大門是從外面鎖死的,還下了禁制,這是不是說明梔兒并未離開此殿中?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又四下里搜尋,目光如炬般慢慢順著殿內(nèi)的石柱移到了殿頂房梁上的位置,忽然就見到了那抹他熟悉的月牙白身影。
但見她以絲絹蒙臉,一襲月牙白長衫,一手提著他送她的白虹劍,正靜靜躲在梁上。
這一看過去,北冕的目光瞬即與她的雙眸對視了一番,那雙眸如烏木般漆黑明亮,透著靈氣逼人的光華。
北冕雖然只看到她的眉眼,但也能從她精亮的眸子中看出她并未中此陰魅香,不由得心中松了口氣,這才道:“下來,別怕,師父來了!”
眾人這才順著北冕的目光,注意到了殿頂?shù)臈d子。
倪安智見梔子衣衫整齊,眸中的光華閃爍逼人,那眉宇間的神情鎮(zhèn)定自若,知她并未中毒,心中一喜,忍不住喚了她一聲,“師妹,你……你可安好?”
梔子這才從殿頂房梁上跳下來,沖倪安智和北冕等人點了點頭,“我沒事,不過……師父,是有人故意引我來此的……”
接著她就把自己進了這龍涎殿后的事情說了一遍,之后她又提到了那個引她來的桐靈小師妹,“若是徒兒沒有聽錯,方才引你們來此殿的——也是這位桐靈小師妹。師父不妨問問她?!?p> 眾人這才回過神來,開始在一行人中找方才引路的小師妹桐靈,可哪里還有那桐靈的影子?
“咦,人怎么不見了?”
大家面面相覷,這才逐漸回過味來,知道這似乎是有人設(shè)好的一個“抓奸”的局。
伶點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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