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這種,沒有可以下手查的地方,而且,我最擔心的是……”
“連環(huán)作案!”
“對!除非兇手跟死者有仇,不然,這次得逞了,他會不會接著犯案?”
“先別想那么多!”王勤拍了拍周望:“你先尸檢,我先確認死者身份,天亮了碰一下,再看下一步咋走。”
周望點頭。
……
天色大亮之后,周望和大龍的尸檢也做完了。
死者死于重度顱腦損傷,會陰被刺六刀,子宮被刺破,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損傷,雖然死者下體被捅了好幾刀,但是精斑預實驗試紙陽性,結果很明顯。
天亮后,幾個人在重案大隊開了案情分析會。
王勤先說:
“死者叫趙曉桃,三十一歲,就住在平江小區(qū),是做財務工作的,這不是月底了嘛,公司昨晚加班,快十一點才下班,因為正跟丈夫冷戰(zhàn),自己打車回家,為啥沒有停在小區(qū)口,而是提早下車,目前還不知道,現(xiàn)在交管部門在幫咱們聯(lián)系昨晚的出租司機,死者隨身的包還在,里面的東西據家屬稱都在,手機我們也檢查了,案發(fā)前后沒有撥打和聊天記錄,也沒有轉賬記錄,可以推斷,死者行兇后根本沒有理會這個包,死者手上的婚戒也在,說明兇手并非劫財,而且死者公司的人說,死者性格很好,公司里沒有啥不對付的人,死者的丈夫現(xiàn)在情緒不穩(wěn)定,但是也說了,死者人很好,從未與人結怨?!?p> 王勤說完看向周望。
周望說:
“死者死于重度顱腦損傷,也就是說,兇手先從后面將死者擊倒,又連錘幾下,導致枕部顱骨粉碎性骨折,然后,兇手又把死者翻過來,奸尸!”
“你確定不是死者之前跟別人有過性行為?”小尚問。
“確定,因為死者的內褲上沒有精斑?!敝芡f:“死亡時間是十一點半?!?p> “十一點半路上就沒人了?”小尚問。
“廢話!這大冷天的,誰沒事大半夜的出來溜達?”大龍說。
“不是,就算沒有行人,也能有來往車輛吧?就算路燈壞了,不是還有車燈?挨著圍墻這邊的路,不管司機留意不留意的,只要經過,都能看到吧?這事兒又不是按秒算?!毙∩姓f。
“這個容易查,今晚我去那個路段蹲守,看看十一點之后的車輛通行數(shù),如果確實是沒多少車,或許能說明兇手就是那附近的人,他清楚的知道那個路段晚上啥情況?!眲⒈f。
“咱重案大隊的男人都死光了,讓你一個女人大半夜的去蹲守?”小尚沒好氣的問。
王勤擺了擺手說:“先查附近監(jiān)控吧,附近路段能到小區(qū)外,圍墻邊的都查查,用得著去蹲守?小尚你帶著顧鵬去調監(jiān)控,劉冰你帶著張昊再去摸摸趙曉桃身邊的人際關系,連她老公的一起查查,萬一是報復他老公的呢,我去找馮局,這案子得馮局出面跟交管局那邊打個招呼,尤其是找出租車司機,這事兒得快?!?p> 幾個人匆匆的出了門。
周望看了眼大龍,倆人慢悠悠的出了辦公室回了自己的窩。
……
下午,王勤打來電話說出租車司機找到了,司機記得昨晚的趙曉桃,司機說趙曉桃是看著要跳表了,就讓司機停在路邊,距離大門口還有二百米的樣子,周邊監(jiān)控也大概看了一下,晚上十一點多,那附近的車確實很少,而且沒發(fā)現(xiàn)有可疑的人經過。
周望問他們在哪,王勤說在回隊里的路上,等到了再開個案情分析會。
周望掛了電話,問大龍:“你說兇手膽子咋就這么大呢?就算是車少,又不是一輛沒有,萬一被人看到咋整?”
大龍搖頭說:“一個變態(tài)的想法,咱們正常人很難想明白。”
……
再次開案情分析會,大家的發(fā)言并不踴躍,劉冰先介紹了下趙曉桃生前的人際關系,可以說很簡單,兩點一線,在公司沒有和誰有仇怨,在家也是個好媽媽,偶爾跟老公吵個架,都是正常的雞毛蒜皮的小事,趙曉桃的老公現(xiàn)在腸子都悔青了,精神狀態(tài)極差,他們通過跟街道居委會的人了解,兩口子平時感情還不錯,人也都和善,孩子教育的也挺懂禮貌,趙曉桃的老公是個程序員,平時也是兩點一線,沒有查到跟誰有仇怨。
小尚那邊就更沒有啥有用的線索了,案發(fā)地能監(jiān)控到的地方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人或者車。
王勤在寫字板上畫了一下案發(fā)地周圍的地形圖,可以明顯看到,案發(fā)地距離主干道也就六七米,主干道兩頭相隔差不多五百米分別有紅綠燈和監(jiān)控,但想要到案發(fā)地不是非要經過有監(jiān)控的主干道上,小區(qū)也不是四周全是圍墻,也有部分區(qū)域是鐵柵欄,而小區(qū)居民為了方便出行,不繞道從大門口出,有的鐵柵欄被中間掰斷一根,人是可以鉆進鉆出的。
再有小區(qū)兩邊還有小路可以上這條主干道,小路是附近居民靠雙腳踩出來的,而小路上沒有監(jiān)控。
王勤畫完之后指著寫字板說:“所以說,兇手未必在咱們調看的監(jiān)控中出現(xiàn)過?!?p> 辦公室里一下子安靜了。
沒有可以下手查的地方,所有人都有些沮喪,王勤從桌子上拿起一盒煙,抽煙的一個人發(fā)了一根,劉冰主動站到窗邊,把窗戶打開了一條縫。
“現(xiàn)在看,關鍵點還是兇手哪來的膽子就在路邊上,毫無遮攔的情況下行兇?”周望吸了一口煙又說:“開車行進的過程中,對道路兩邊靜態(tài)的東西可能會不在意,但大晚上的,車燈照見前方隱隱約約有東西在動,是不是都會看兩眼?”
“其實,”張昊猶豫了一下,說:“這也要看距離,就是墻根處到主干道的距離,還要看司機的專注度……”
“我明白,我說的是兇手的角度。”周望解釋道:“不管司機能不能看到,兇手在作案的時候,內心是不是應該有這個擔心?他憑啥敢奸尸之后還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