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所內(nèi),王茹三人正在忙碌著。
“曉安,你幫我把柜子里的冬菱草、血凝葉、萃月霜拿出來,然后冬菱草和血凝葉分開搗碎后給我?!?p> “沁雪,你扶著凌澤宇?!?p> 王茹指揮著,邊說話手上的治愈魔法不停的施展,因為在來的路上凌澤宇胸前的傷口崩開了,要立刻治療。
“茹姐,我完成了?!痹S曉安將三個搗好藥的石臼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王茹伸手,一只手調(diào)配,另一只手拿著紗布盛放。動作流暢,相當熟練,馬上手掌上就形成了紫色的藥膏。
接著,用早已消毒好的小刀,除去因暗魔法侵蝕壞死的地方。
昏迷中的凌澤宇抽動了一下,眉頭緊皺,似乎能感到痛楚,讓身邊的劉沁雪又是一陣心疼。
不等血液流出,王茹藥膏迅速敷上,連著紗布死死摁著。
“膠布?!庇沂种噶酥赋閷稀?p> 許曉安心領(lǐng)神會的從抽屜里取出了膠布,在王茹的指導下固定好紗布。
王茹:“沁雪,可以讓他躺下了,慶幸沒有傷到心臟,今晚要是沒有繼續(xù)出血,過兩天大概就會醒來了?!?p> 劉沁雪柔和的用手枕著凌澤宇的頭,緩緩的放下。
“多謝,王醫(yī)師,救了小宇?!?p> “不用謝我,要謝,謝曉安吧。要不是她大半夜火急火燎的到我家把我拉來,我現(xiàn)在還在睡覺呢?!闭f著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哈欠,顯然沒休息好。
“不論如何,多虧了你們。”劉沁雪起身鞠了一躬,“我會好好報答的?!?p> “不用,不用”許曉安連連擺手,“我是宇哥的舍友,這都是應(yīng)該的?!?p> “小宇的舍友?我聽他提起過,是個很好看的男生,就是你嗎?”劉沁雪有些不確定,畢竟許曉安從聲音到長相,都像個令人憐惜的女孩子。
“嗯。”許曉安怯生生的說。
“這不只是好看了吧,你也太漂亮了,太可愛了?!卑尊毮伒钠つw,五官錯落有致,一雙澄澈的眼睛,額前一撮輕柔的劉海覆蓋著額頭,除了胸部平平無奇外根本看不出是男生。
“呃,對不起,這些詞好像不太適合形容男生,我不是故意的?!卑l(fā)覺自己說錯話的劉沁雪趕緊道歉。
“沒關(guān)系,很多人都這樣說過我,我不介意的,這也算是對我的一種夸贊?!痹S曉安對此看的非常開。
“哈哈,起初我也不知道曉安是男生,結(jié)果有天給她做體檢時,扭扭捏捏的害羞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的。”王茹在一旁插嘴道。
“茹姐,就算是女生你也不能上來就脫人家衣服,誰都會不好意思的?!痹S曉安解釋的說。
“唉,這有什么,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想法太多,我是醫(yī)師,看身子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才不會有齷齪的思想呢?!?p> 許曉安:“我當時是這樣想的,如果你沒邊摸邊花癡的笑的話?!?p> 王茹:“額哼哼,錯覺,錯覺?!?p> 也許是凌澤宇的傷勢有所好轉(zhuǎn),三人緊張的心情有所緩解,開始聊起了天。從中劉沁雪也知曉了,兩人結(jié)識的過程。
一天夜里,王茹在打掃收拾診所的衛(wèi)生,準備回家,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雖然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但擔心可能有急診的病人需要治療,她還是前去開門。
門口就躺著一位柔弱、美麗的少女,正是許曉安。王茹見她昏迷,知道敲門的另有其人,四處眺望尋找,卻沒有任何人影蹤跡,只好先抱起許曉安回診所。
事后,王茹問起許曉安知不知道是誰帶她來的,也只是搖了搖頭不愿說,直到曉安的爺爺來接她回去,王茹也不多問了,只當是個好心人。
因為王茹不肯收許曉安的錢,為了報答她,許曉安就介紹生病的朋友來增加人流量,一來二去兩人逐漸熟絡(luò)。
聽完故事,劉沁雪盯著許曉安的側(cè)臉,越發(fā)的好奇,畢竟她完全看不透許曉安的內(nèi)心。
“嘟嘟嘟?!?p> 這時,劉沁雪口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掏出來一看,是陳天勝的號碼。
“喂,陳伯伯?!?p> 陳天勝:“小雪,我這邊碰上劉烷了,怕他跟蹤我,就不過去你們那邊了?!?p> “陳伯伯你是不是受傷了?!彪娫捴嘘愄靹俚穆曇舸謿?,明顯狀態(tài)不好。
“我沒大礙,一點皮外傷罷了,凌澤宇的情況如何?!?p> “小宇沒事了,王醫(yī)師說他明天就能醒來?!?p> “那好,我就先掛了?!彪S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嘟嘟聲。
“陳校長都不是對手嗎?”許曉安說道。
“嗯,三叔他可能成為傳奇法師了,原本他就快突破了,沒想到真的做到了?!眲⑶哐┎聹y,在印象里,劉烷可是被稱贊為劉家萬年難得一遇的天才。
她回過頭滿臉憂愁的望著凌澤宇,劉家的實力每成長一分,對他們的威脅就越大,明面上的傳奇法師現(xiàn)如今就有三個,自己是不是不應(yīng)該讓小宇一個中階法師卷入其中。
手頭擦拭著凌澤宇睡夢中驚出的冷漢,劉沁雪思慮著。
匯城第一醫(yī)院中,幾位鬢角發(fā)白,德高望重的醫(yī)師正在激烈的討論著。
“患者剛開始全身處于麻痹狀態(tài),后面意識也逐步消逝,陷入昏迷。我們試過藥物和魔法,一直不起作用,體內(nèi)也查不出有什么問題?!眳R城的醫(yī)師說明了情況。
“老嚴,連你高階法師的治愈魔法都無法生效?”一旁的宋哲宋醫(yī)師是知道嚴高厲的能力的。
嚴高厲:“應(yīng)該不是無法生效,而是解除后短暫間又麻痹了,我能感覺到魔法起作用了?!?p> “這樣說來,患者身上有著能夠持續(xù)釋放麻痹毒素的東西?!?p> “鬼蛭子?。”一人提出觀點。
“不對,鬼蛭子只有局部麻痹,并且若是體內(nèi)有,醫(yī)院的儀器完全能檢測出來?!贝蠹曳駴Q了這個判斷。
“是血隱蟲。”坐落在人群中,一直未出聲的老者說道。
“血隱蟲......沒聽說過啊”眾人面面相奎,對此毫無印象。
“張老,這血隱蟲是?”嚴高厲問道。
“一種生長在北境莫羅山脈的蟲子,細如塵埃,渾身通透,能與周邊物體混為一色,極其罕見,你們不知道很正常。”
“我昔日跟隨探險隊時路過,隊內(nèi)的成員不小心誤食了帶有此蟲的果子,癥狀一模一樣?!?p> 嚴高厲:“張老你既然知曉,可有辦法除掉血隱蟲?”
張白松搖了搖頭說:“當時盡管我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無可奈何,它若是在人體外,就同只螞蟻般能隨意揉捏,這也是近乎唯一能殺它的方式?!?p> “在體內(nèi)與血液融為一體,可謂是百毒不侵,水火不懼。”
嚴高厲:“那之后那位隊員怎么樣了,一直保持著這種植物人狀態(tài)?”
“后來我們遇到了當?shù)氐脑∶瘢此麄兊恼f法血隱蟲會吸收人體的養(yǎng)分,直到宿主死亡才會出來,期間宿主就處于昏迷狀態(tài)。”
“他們還提供了一個土辦法,血隱蟲喜好鬼面花散發(fā)的氣味,把花粉涂在一處,吸引它過來,然后在此處開個口流出鮮血,運氣好的話血隱蟲會順著血液流出?!?p> “如果運氣不好呢?”嚴高厲發(fā)出疑問。
張白松:“就算運氣不好,血隱蟲也被引誘到這了,進行截肢也能救下。”
嚴高厲點了點頭說:“截肢也好過半死不活的?!?p> “這樣不好吧,要不再等等?說不定還有別的方法,我怕他們醒來接受不了失去肢體的落差?!彼握芙ㄗh道。
“不用”張白松道,“你們是不是忘了一同前來的陳醫(yī)師,對她來說斷肢重生只是小問題?!?p> “我們中還有這么厲害的人?”聞言,眾人紛紛朝門口看去。
陳雨薇抱著手機在門前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內(nèi)心焦慮不安,距離先前的消息已經(jīng)過了一小時了,不清楚沁雪有沒有事。
“嘀嘀嘀”此時,手機上傳來了短信,是劉沁雪的,內(nèi)容是她們現(xiàn)在很安全,凌澤宇受傷了,正在治療,沒有生命危險。
看到消息,陳雨薇懸著的心放下了,繃緊的身體頓時放松。
收起手機,她突然感到周圍人的目光,有些發(fā)怵。
“額,我就回個消息,怎么都盯著我?”
“陳醫(yī)師,是這么回事?!眹栏邊枌﹃愑贽闭f清原由。
“所以你們要我來切了他啊?!?p> “張白松:“如何,雨薇小姐可有把握?”
“小意思,這種事情我最在行了?!标愑贽被顒踊顒咏罟蔷鸵獎邮?。
“現(xiàn)在可以開始了嗎?”陳雨薇催促道,她還急著回去,凌澤宇也不了解傷的重不重,自己要回去看看。
張白松:“我身上正好有多的鬼面花花粉,陳醫(yī)師既然沒問題,那現(xiàn)在就開始吧?!?p> 說著他從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罐瓶子,在其中一位軍官的腿上抹上,靜靜等待了些許片刻。
“差不多了,陳醫(yī)師該你了?!?p> “不打點麻藥嗎?”陳雨薇疑惑道。
“不可,本身花粉在皮膚表面,血隱蟲就不易察覺,藥效更會阻礙它的判斷,讓它跑了這就得不償失了?!睆埌姿山忉尩?。
“是嘛,那只好對不起了。”陳雨薇對著病床上的軍官道歉,“凌光切割”
光芒匯聚在食指上,隨著她手指一劃,如同刀片般飛向大腿,精準快速的斬斷了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