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蕾不服氣,反駁道:“我哪里作,我能有你作嗎?哼,你嫉妒我有了男朋友。”
她邊說著,邊挽住了安子易的手。
真沒想到啊!原來她自己就是安子易口中的繆斯。
所以,這天賜的緣分才不要被自卑給打敗了。
戚語這頓火鍋吃得極其無味,因為對面實在太秀了,她和柏彥鈞兩人都被秀得食不下咽。
也許是一朝美夢成真,蘇小蕾更加變本加厲地對安子易好,忙著幫他涮菜不說,還要親自喂到嘴里去。
別看安子易平時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沒想到才剛戀愛就無師自通,幸福地和蘇小蕾膩歪起來。
戚語擱下筷子,忍不住抖了抖身體,被對面兩個好友肉麻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柏彥鈞倒饒有興趣地圍觀了全程,又可以在他普通人類的觀察日記添上幾筆。
散局時,戚語氣憤地沖蘇小蕾說:“今天究竟是慶祝我被選中參加綜藝節(jié)目,還是慶祝你倆終成眷屬?”
“誰花錢,慶祝誰唄!”蘇小蕾幸福得冒泡,才不理來自閨蜜的抱怨。
戚語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那你什么時候請我和柏老師吃飯慶祝你戀愛了?”
她不等蘇小蕾回答,轉(zhuǎn)頭看向安子易,“還有你,我們可是鐵三角,現(xiàn)在你們內(nèi)部消化了,怎么說也要一人請一頓,這才公平。”
“公平什么公平,就是一樁事,我請就行了,戚小語你休想渾水摸魚?!?p> 戚語面對閨蜜的重色輕友,倒也不生氣,“行吧,看在小安子把我拍的那么好看的份上,就準了你們只請一頓吧!不過,這一頓我可要吃點好吃的?!?p> “行行行,等你第一次綜藝拍攝結(jié)束,我們請你和柏老師吃海鮮自助,怎么樣?”
戚語高興地鼓起掌來。
送走蘇小蕾和安子易,戚語一時也不想回家,決定沿著江邊散散步,平復(fù)一下為閨蜜高興的心情。
柏彥鈞自然也沒有先離開,而是同她一起欣賞江城的夜景。
“柏老師,你說這算不算千里姻緣一線牽?這大概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了。”
柏彥鈞看著戚語滿臉憧憬,笑道:“最美好的愛情難道不是屬于自己的愛情嗎?”
誰知,戚語嘆了口氣,難得地和柏彥鈞說了幾句心里話。
“可是我不覺得,就好比家花不如野花香,網(wǎng)上還有很多羨慕別人家的老公和娃的。別人的愛情因為看到的是最好的一面,沒有一地雞毛,沒有柴米油鹽,當(dāng)然才是心目中的最美好?!?p> 柏彥鈞不覺失笑,這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怎么就能想到這般老氣橫秋的哲理。
“愛的時候,哪怕一地雞毛、柴米油鹽也是甜蜜,當(dāng)然算是最好的愛情?!?p> “那不愛的時候呢?”戚語反問。
“都不愛了,怎么能稱之為愛情?”
戚語一怔,覺得好像有那么點道理,“也許所有熱戀中的愛情都是他們心目中最美的愛情吧!只可惜大多數(shù)都走不到最后?!?p> 她想起了她的曾經(jīng)。
柏彥鈞敏銳地察覺到戚語的情緒,抬手覆在她的頭頂,“不用這么悲觀,擁有時享受,失去時放手,做個灑脫的人,比糾結(jié)在一段小情小愛中更有意義?!?p> 戚語被柏彥鈞送回家后,就一直抱著米老鼠玩偶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她的思緒還停留在柏彥鈞的手掌撫在她頭頂上的觸感,是她許久未曾體驗過的溫暖。
當(dāng)時她們站在江邊岸堤的景觀帶上,看著對面繁華商業(yè)街的璀璨燈光。
柏彥鈞并沒有看她,而是看著江面上霓虹的倒影,那雙冷靜自持的眼睛染上了些許暖意,如星光般耀眼。
戚語的心跳不自覺加快了,仿佛已經(jīng)聽不見身旁車水馬龍的聲音,只有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耳邊回蕩。
那時,她應(yīng)該沒有露出花癡的表情吧?
戚語將頭埋進米老鼠的頸窩,悶著聲音放肆尖叫,好好發(fā)泄了一通才緩解了尷尬的情緒。
臨睡前,她照舊側(cè)著身子同神秘哥哥的畫報道晚安,卻又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如果,他就是神秘哥哥就好了?!?p> 她將頭埋進被子里,嘲笑自己太異想天開了。
就算柏彥鈞就是神秘哥哥,那又怎么樣呢?告白,和他談戀愛嗎?
這一晚的夢,都是夢幻的、綺麗的、羞澀的,夢里的主角只有她和柏彥鈞,背景是一個古式花園,竹子做的柵欄上纏繞著九百九十九朵玫瑰。
她穿著一身牛仔背帶裙,看起來是童裝的款式。而柏彥鈞穿著一身白色制服類的套裝,和畫報中的神秘哥哥極為相似。
夢的最后一個畫面,是她傾倒在柏彥鈞懷里。
柏彥鈞沒有調(diào)侃地說什么以身相許的話,而是低頭,深情地看著她,越靠越近,越靠越近,近到雙唇就快碰到一起。
然后,戚語就被鬧鈴驚醒了。
天吶,怎么會做這樣的夢?
戚語臉皮爆紅,像鴕鳥一樣埋在被子里,久久不愿面對現(xiàn)實。
她完了,她竟然對柏老師有想法了。
但很快就沒有時間考慮這些萌動的春心,綜藝那邊應(yīng)該是籌備已久,以至于戚語剛簽完約,便拿到了第一期錄制的臺本,并告訴她,三天后開始錄制。
戚語毫無思想準備,就被趕鴨子上架,心里突然開始慌了起來。
她雖然是個小戲精,隨時隨地都能演上一段,但正兒八經(jīng)的表演卻是毫無經(jīng)驗。
她急忙慌地背著臺詞,但內(nèi)心焦灼,越是這樣,越背不下來,整個人迅速枯萎,像棵蔫了的小白菜。
蘇小蕾看不下去了,將她拖拽著送回修復(fù)工作室,一把推到柏彥鈞身邊。
“柏老師,戚語她太焦慮了,我覺得她可能需要您的專業(yè)輔導(dǎo)?!?p> 戚語在柏彥鈞的攙扶下堪堪站穩(wěn),就被這話氣得直跺腳。
“蘇小蕾,你這個重色輕友的家伙,你就是嫌我當(dāng)了你和安子易的電燈泡?!?p> 誰知蘇小蕾一點都不愧疚,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點頭,“那是當(dāng)然。柏老師是文物修復(fù)的大拿,一定能幫到你,給你信心。”
說完,頭一揚,頗有氣勢地走了出去,留下戚語和柏彥鈞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