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語手腕上的玉鐲子并不是戚宏哲送給她的新年禮物,不過是忽悠喬杉罷了。
偏偏喬杉信以為真,這不得不讓戚語深想了幾分。
他要找的東西就是玉質(zhì)品?可她了解她爸爸,絕對不是這些首飾的愛好者和欣賞者,他甚至都分不清玉髓、瑪瑙、琉璃的區(qū)別。
難道是爸爸見財起意,偷了喬杉價值不菲的古董玉鐲?那他為何不報警,還要私下找她套話?
可是,按咔咔對喬杉的調(diào)查結(jié)果,他回國后入職的是一家科技公司,和古董玉鐲什么的風(fēng)馬牛不相及。
私人恩怨還是利益沖突?
戚語越想越怪,同時也很好奇喬杉拿了她的玉鐲在臥室里做什么,肯定不是拍照那么簡單。
她很想跟過去看一眼,但才準(zhǔn)備起身,就見喬杉從臥室里走出來,臉上的表情不怎么好看。
他將玉鐲隨意放在餐桌上,沒有了剛才的小心翼翼,往戚語面前推了過來。
“拍好了,還托了朋友幫我留意,應(yīng)該能買到品質(zhì)不錯的玉鐲子?!眴躺计ばθ獠恍Φ貙ζ菡Z說。
戚語知道,這不是他要找的東西,不動聲色地戴回手腕上,心里盤算著怎么開口,提前離開。
喬杉似乎還不死心,也懶得遮掩了,直接問道:“戚教授除了這個玉鐲外,再沒有寄過別的東西給你嗎?”
戚語裝作詫異的樣子,“沒有??!我都大半年沒看到他了,電話打過來反反復(fù)復(fù)就那么幾句話,聽都聽煩了?!?p> 喬杉扯了扯嘴角,臉色更加難看。他微微低頭,嘴唇快速蠕動,顯然說的不是什么好話。
“你為什么要問我這些啊?我爸送我的禮物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我就是好奇?!眴躺佳杆贀P起虛偽的笑容。
戚語很好的接受了這個解釋,再次問道:“你們公司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產(chǎn)品的?我能去你們公司玩玩嗎?雖然他不是個好爸爸,但我偶爾也會想要見見他,看看他過得怎么樣?!?p> 喬杉本能地想要拒絕,但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立刻點頭答應(yīng)。
死老頭子嘴巴硬,那就讓他以為自己女兒被控制了,看他說不說!
如果還是不說,那他也不介意當(dāng)著他的面讓戚語吃點苦頭。
打定主意,這頓飯吃不吃都無所謂了。
喬杉看著坐在對面一臉純真的女孩沒由來地一陣厭煩。
本來滿心希望戚宏哲偷偷將東西給了戚語,可他拿著玉鐲子在臥室里用專業(yè)設(shè)備測試了一番,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
那一刻,他恨不得揚手將玉鐲子砸了,但到底被他忍住了。
他絲毫沒有應(yīng)付戚語的心情,還是早點送走算了。
這正合戚語的意,忙不迭背上包包,謝絕了喬杉開車送她,自己叫了個車回到柏彥鈞的住處。
她才從出租車內(nèi)下來,就見柏彥鈞急匆匆地開門奔出來,見到她,腳步又緩了下來。
“你去哪里了?”他滿臉怒氣,臉色陰沉得可怕,明明知道眼前的女孩去了哪里,卻要明知故問。
戚語有些心虛,躲閃著柏彥鈞直勾勾的目光,選擇撒謊:“沒去哪里啊,就和蘇小蕾他們......”
她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咔咔跳到了她的肩上,小聲說:“主人已經(jīng)看到了。”
糟糕,她忘了她的神秘哥哥是個超人,身邊還有一個能夠入侵所有監(jiān)控系統(tǒng)的超能小機(jī)器人,她的行蹤根本瞞不過他的眼睛。
“那個......喬杉來工作室找我,約我吃飯,他渾身都被雨淋濕了,所以......所以我們?nèi)チ怂依??!彼缓谜f了一半的實話,心里布滿了忐忑。
柏老師看起來好生氣啊,是擔(dān)心她的安危嗎?
柏彥鈞的目光死死鎖定戚語,上下打量了一番,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這才一言不發(fā)地轉(zhuǎn)身回到屋里。
這下戚語有些著急了,連忙追了上去,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嘛,我不該不告訴你一聲就跟喬杉走了,你不要生氣了。”
柏彥鈞坐到沙發(fā)上,恢復(fù)成一貫的面無表情,聽到她的話,冷冷地“呵”了一聲,“我有什么可生氣的,破鏡重圓,我應(yīng)該恭喜你?!?p> 沒想到他也有說話陰陽怪氣的一天。
戚語徹底慌了,湊近坐到柏彥鈞身邊,賣力解釋:“沒有破鏡重圓,怎么可能破鏡重圓,他就是個人渣敗類,我以前瞎了眼才會看上他。我現(xiàn)在眼光可高了,這些凡夫俗子我都看不上,我只看得上你。”
一不小心把心里話說了出來,戚語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悄悄地縮回身子,窩在柔軟的沙發(fā)里,企圖減少存在感。
客廳里驟然靜了下來,能聽到兩人撲通撲通跳得極快的心跳聲。
柏彥鈞忽然轉(zhuǎn)了個身,一只手撐在戚語耳邊,將她圈在自己的懷抱范圍內(nèi)。
兩個人靠得很近,戚語微微抬著頭,柏彥鈞垂著頭,視線都在彼此的眼睛上。
戚語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忽然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她期待著柏彥鈞的下一步動作,可是對方一動不動,眼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咬了咬嘴唇,大著膽子往前湊了湊,立刻被柏彥鈞周身的氣息所包圍。
她想,柏老師也是喜歡她的吧,雖然他不肯承認(rèn),但每一次她遇到煩心事,他總是會毫不猶豫地過來幫忙。
他留下來的日子并不多,戚語不想再軟弱,她不能像魏瑱那樣,默默暗戀,直到時間讓她遺忘。
她再次鼓起勇氣,仰著頭,閉著眼,義無反顧地將嘴唇印在柏彥鈞的嘴唇上。
那一瞬,柏彥鈞的身體僵硬了,撐著沙發(fā)的手死死握成了拳。
戚語的主動令他腦子里一片空白,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就快要崩裂。
他想將她推開,但身體卻不聽他的指揮,甚至想將她緊緊抱住。
他的大腦在拼命掙扎,卻在戚語的手環(huán)住了他的腰那一瞬,徹底沉淪。
柏彥鈞一把將戚語推倒在沙發(fā)上,欺身上前,先是低頭盯著她,目光晦澀不清,蘊藏著暴風(fēng)雨般的情緒。
很快,他便俯下身,輕車熟路地吻上了戚語的嘴唇,緊緊將她抱在懷里。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接受戚語被別人擁有,誰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