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瀚北怎么辦
“這呢!”大雄從懷里掏了出來,二毛自覺拉了椅子坐在門口守著,豎耳聽著周圍的動靜。
紙上的信息零零碎碎,黎書一點(diǎn)點(diǎn)的消化著,慢慢的拼湊著老舊的故事輪廓。
采白憋著話不敢打斷黎書的思路,憋的嘴唇都快咬破了。
黎書道:“快說吧!”
采白見縫插針道:“姑娘,秋人死了?!?p> 她死了,邱衡的案子,便是再也翻不出浪來。
黎書極為淡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這件事她已經(jīng)知道了。
“姑娘你知道了?”
“嗯,下午知道的。”得知劉芳在璟王府,她特意留了個心眼兒趴在墻根兒聽了一耳朵。
黎書接著翻看,隨口道:“昨兒被劉芳打死的,人關(guān)在刑部大牢又是邱家自己的命案,這件事劉芳本不必?fù)胶瓦M(jìn)來,可他太想往上爬了,他打著璟王的旗號審問秋人意在仗勢先人一步得到口供。
沒想到....
所有人都抱著這個想法不眠不休的審問秋人,劉芳倒霉,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邱衡的案子只秋人一個活口,邱元海站隊(duì)睿王,如此一來這件事便扭曲成了璟王指使劉芳?xì)⑷藴缈?,為此御史臺彈劾璟王和劉芳越俎代庖、草菅人命、殘害人證、阻撓辦案...
二虎相爭,劉芳必死無疑,只是御史臺攪進(jìn)來多少璟王名聲受累。
我估摸著太后也是聞著味兒查到了暢園,才有了今天的事。”黎書一股腦兒的把下午捋清的思路,悉數(shù)說了出來。
“姑娘接下來怎么打算?”殺了狗東西回瀚北么?
“管吃管住管銀子又不耽誤別的活,還有人養(yǎng)著咱們...等事成之前前先窩在這兒?!?p> “你真的打算要保護(hù)他?”采白問。
黎書頓了許久,才道:“先留著他,還有利用價(jià)值,留到最后的往往是最痛苦的,最后玩死他!”
“成!”采白笑嘻嘻的,伸脖望了一眼外頭,“姑娘怎么放心讓一個耳目操管飲食?!?p> 她們多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入口的東西向來不讓外人碰的。
白藥的手能干凈么?
“一時(shí)無妨,太后有求于咱們,她不會對咱們怎么樣。”
“那璟王呢?”
手上的動作一頓,對啊,她的主子可不止太后一個人,面上有她,暗地里有璟王。
想想沐云庭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心...
“他不會,也不敢?!崩钑α诵?。
不會?不敢?堂堂皇室,在人家地盤上有啥不敢的?
黎書示意采白附耳過來,輕聲細(xì)語的咬著耳朵,兩人的眉梢揚(yáng)起又落下,瞇眼笑了起來。
“老大,你們說什么呢?有啥不能讓我們知道的?”大雄好奇的抓耳撓腮,對著門口嚷了一句:“是不是二毛?”
二毛:“老大說了,該讓咱們知道的就會讓咱們知道,不該咱們知道的不用知道?!?p> “瞧,里外不是人吧!”采白笑著踢了他一腳。
“我餓了,我去看看那奸細(xì)做的啥,別不夠塞牙縫兒的?!贝笮巯騺砺牪欢齻冞@些啞謎,撓撓頭,大塊兒的身影沖向膳堂。
不得不說,伺候過人的丫頭手藝就是不一樣。
色香味俱全,就是....沒吃飽。
都是從挨餓受凍的過去活過來的,少吃一頓死不了人。
用過晚飯,幾人各自回了房間,大雄和二毛照舊還是一間房,采白死活都不愿與白藥一間房,白藥鬧得很尷尬。
半夜,偷偷摸摸的溜進(jìn)了黎書的房間,衣服一脫。
黎書眼前一亮,好家伙。
“哪來的?”黎書笑著往床里面翻了翻。
采白轱轆上來,嘴咧到耳根子后面,止不住的樂,“姑娘你猜?”
“你把暢園掏空了?”
采白撲棱著一雙大眼,“姑娘你咋知道?”
“就你那財(cái)迷勁兒,能變現(xiàn)的東西在你手里待不過兩天?!崩钑芍鴶?shù)錢,納悶:“你便是把園子賣了也不值這么多啊。”
采白得意的抖著二郎腿,“我說這是璟王側(cè)妃家的東西,哪家古玩店不得多拿出點(diǎn)銀子來收啊~”
“啥?”黎書呼啦一下子坐了起來,采白一臉驚悸:“我..錯了么?”
“我咋沒想到這個法子?”黎書眼睛賊亮,下床快速漆封好一封信壓在枕下,囑咐道:“明兒讓大雄去趟烏水巷讓芻狗想法子把信送到瞎子那兒?!?p> “成~”采白沒有多問,姑娘說什么便是什么,瞧著姑娘高興只為了自己做了件大好事而開心。
*
芙蕖院一熄了燈,玉清筑那便收到了消息。
沐云庭一聽到黎書二字,心里一陣陣的盡是殺人的沖動。
“知會府中璟王府不曾有什么側(cè)妃,還有各府的宴會雅集的帖子一律不得遞進(jìn)來,違令者直接發(fā)賣。”
“芙蕖院的人一律不得靠近玉清筑,入院者-殺!”饒是再棘手的軍務(wù)沐云庭也不曾個像此刻這般心浮氣躁過。
“是!”夜鳶應(yīng)聲,追問了一句:“那..白藥姑娘呢?”
“告訴她,只需哄得太后高興該說的說不該說的就權(quán)當(dāng)自己少條舌頭,不然應(yīng)當(dāng)清楚她的去處在哪?!便逶仆サ哪樥绱檀丝痰奶鞖庖话?,陰的都要滴出水來了。
二更的時(shí)候,驚雷炸響,時(shí)空像是被撕開了一條裂縫,張著血盆大口欲把凡塵俗事一口吞噬。
金戈鐵馬之聲滾滾而來到處都是廝殺聲,尸山血海中伸出無數(shù)雙血手似要拉扯著他同淪地獄,滴血的刀劍赫然出現(xiàn)在眼前,風(fēng)馳電掣的向他砍了過來。
“慕之---”
慕之是沐云庭的表字,世上只有外祖父會這般叫他。
金屬碰撞交織出的火花擦著他的瞳仁而過,他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血滴在他的臉上、眼里,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傳入耳中,“老羊不死,小羊難活...孩子,永遠(yuǎn)都不要忘記..自己的血脈根源..好好的活..下去。”
“不..不要...”
他抬手想要替外祖父擦去滿臉的血污,就聽“咻咻”的聲音破空而來劃破他的臉頰,外祖父張開雙臂以肉身將他護(hù)于懷中壓倒,入耳傳來陣陣?yán)┩告z甲入肉之聲。
咕咚一聲...
他余光瞥見,外祖父的頭顱挺不住的掉了下來。
一時(shí)整顆心都似被鐵蹄碾碎,入骨的悲痛沖上心頭,五內(nèi)俱焚,他聲嘶力竭的哭著,抱著外祖父的尸身怎么都扶不住他的頭顱。
忽的戰(zhàn)火紛飛而起,將整片荒漠燒的通紅,一切化為血紅的飛羽洋洋灑灑的消失在天際。
“小九~”
聞聲,回頭:“母妃!”
母妃不似往常一般看見他就止不住笑,口中一直重復(fù)著:“別過來,別過來...”
頭皮繃的險(xiǎn)些裂開,他含淚跑向母親,眼看著她的身后刺出一把寒白的光劍,心慌意亂的高喊著:“母妃,小心~”
那具身體猛地被刺穿,暈開一片柔光,他慌亂伸手去抓..可什么也抓不到。
無聲的夜里,沐云庭猛地睜開了眼,情緒壓抑的眸底猩紅可怖,幾息過后他做下一個大膽且危險(xiǎn)決定。
“夜鳶...”沐云庭嘶啞著嗓音坐了起來,夜鳶推門而入候在海水江崖屏風(fēng)外面,“殿下?”
“讓蕭亦回京?!?p> 蕭氏回京,那瀚北怎么辦?疆線何人去守?
夜鳶心下一凜,墨黑的夜里深望過來,幾息后握著腰間的劍柄難以置信道:“是!”
新婦入府的第一夜,璟王府里大半數(shù)人都沒有睡好,各有所思各有所慮。
雖說王爺冷淡,但好歹也是太后賜婚,怎么就能當(dāng)這個主子是空氣呢?
吾小說
男主看似風(fēng)光其實(shí)小時(shí)候也是很可憐的,后面會細(xì)說,讀書的小可愛記得收藏、推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