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長武率騎兵追了一程,因為己方騎兵數(shù)量不多,不能過分追擊,所以不久便撤了回來。
不久神策軍也全部上了北岸了,而武衛(wèi)軍和天雄軍還必須得接應(yīng)才能過河。
考慮到兩河交匯處,不宜渡河,曹髦便命令大軍向下游移動了五里,并安營扎寨。
三天后。
淮河灘一戰(zhàn),短暫的魏晉步騎交鋒,傷亡五千騎兵的消息就傳到了司馬昭那里,司馬昭是既憤怒又有些恐懼了。
想不到,當初那個自己手中可以任意拿捏的傀儡,如今竟然已成了氣候,居然要來和自己爭這天下了。
甚至司馬昭腦海中還一度出現(xiàn)了,那句久經(jīng)流傳的評價,“武帝更生也”。
司馬昭越想越感到后脊梁一陣陣的發(fā)涼。
可突然司馬昭又似猛然驚醒。
“開什么玩笑,我大晉地大物博,戰(zhàn)將千員,擁兵百萬,豈是小小一淮南之地可比的。
朕為何需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司馬昭拉回思緒,威嚴的坐在皇位上,掃視著眾臣。
“曹髦小兒如今已今非昔比,以弱旅之勢,數(shù)次擊敗我軍,難道我軍就無名將與之匹敵?”。
“陛下,臣愿率軍前往剿滅曹髦?!?p> 司馬昭看了看說話的賈充,目光猶豫不定,想了想道:
“公閭,朕還有其他事安排你去做,讓士季去吧!”
鐘會:“是,臣領(lǐng)命!”
在司馬昭的心中,還是更相信鐘會的能力。
…
幾天的時間,曹髦的魏軍都相繼過了河,而晉軍在鐘會的統(tǒng)帥下,也到了淮河邊扎寨,并與魏軍形成初步對峙。
目前鐘會手上有十萬大軍,人數(shù)比魏軍多了不少,但是鐘會并不敢與魏軍決戰(zhàn)。
此前的晉軍數(shù)次失敗,讓鐘會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不小的顧忌,他覺得這個前魏皇帝曹髦是真得不簡單,好像永遠有著讓別人不知道的后招。
雖然鐘會號稱智才雙絕,但此刻他也已變得謹慎異常了。
曹髦的大軍渡河后,并未選擇就地扎營建寨,而是依然沿著潁河往上而去,目標很明顯,汝南!
知道這個消息的鐘會,更加頭痛了,自己十萬的大軍,分散在各個城池營寨中,本來是想等著魏軍來攻,想靠著堅城消耗一下,結(jié)果人家根本沒這個意思。
魏軍似乎是想直搗黃龍,直接取洛陽。
這可把鐘會給整郁悶了,若是任由魏軍一路北上,那么自己必然會被司馬昭責備。
但是鐘會又沒有勇氣與曹髦決戰(zhàn),畢竟前幾日那奇怪的戰(zhàn)車陣可是一下就干掉了晉軍五千多的騎兵,此時的自己,甚至包括這些晉軍皆有點畏懼魏軍。
可魏軍不主動打自己,自己也是不敢主動去進攻他們的。
想找個計策去突襲一下吧,又因為這個曹髦實在是非常謹慎,幾乎很難找到魏軍的破綻。
鐘會從遠方的高處看到,魏軍的行軍布陣非常有章法,明顯是有熟讀兵法的人物在給曹髦規(guī)劃,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地方進行突襲。
至于去斷魏軍的糧草就更不用想了,回來的探子已經(jīng)查明過了,魏軍的所有糧草皆有特制的高大戰(zhàn)船進行輸送,岸上則行軍,既保護了糧草,又不耽誤速度。
至于晉軍的戰(zhàn)船,本就不多,還幾乎都在下游,而且北方的晉軍也不善于水戰(zhàn)。
鐘會想到此很無奈,只好派部隊在遠處默默的跟著,靜觀其變。
當然,曹髦此時也不想和晉軍進行大規(guī)模的沖突,畢竟自己的兵實在不多,只能求穩(wěn)。
至于的行軍的陣型,是化名為曹淮的杜預(yù)建言的,所以鐘會找不到機會。
就這樣,加上民夫,十多萬的大軍帶著戰(zhàn)船,浩浩蕩蕩的往上游而去。
…
大軍到達汝南郡東面的堅城潁州時,已是七日后。
曹髦看著眼前這座堅城,心里陷入了一陣沉思。
在沒有大炮的古代,要靠多少人命去填,才能拿下這么一座高大的城池?
魏軍將潁州城半包圍后,曹髦召集了各軍所有高級將領(lǐng),進行了議事,曹髦想聽聽他們的意見。
武衛(wèi)軍指揮使孫奮第一個發(fā)言:
“陛下,如今已到潁州城池之下,不如明日就發(fā)動攻城,武衛(wèi)軍愿作先鋒。”
天雄軍指揮使何濤則一向謹慎,似乎不贊同孫奮說的,他輕輕搖搖頭,說道:
“潁州城高池深,強攻必然損失慘重,若長久不能下,士氣也會有所傷”
孫奮聽到此話,不以為然,回道:
“打戰(zhàn)哪有不死人的?我們現(xiàn)在前面有堅城,后面有鐘會大軍,若在此猶猶豫豫駐足不前,反受其害”。
曹髦看二人互不相讓,就問起旁邊的,現(xiàn)在為軍師祭酒的曹淮。
“元凱有何想法嗎?”
曹淮:“并無好辦法”
曹髦:…
曹髦差點被他這一句話給噎死,好家伙,難道你還惦記著老東家?
在曹髦心中杜預(yù)可是進武廟的名將,那一定可比孫奮何濤強多了,怎么會攻一座城都想不到什么辦法呢?
曹髦有點不滿的看了看曹淮。
這時曹淮不慌不忙的又開口了
“陛下,不是臣不愿獻策,而是潁州城我們根本攻不下,潁州太守王濬素有善守之名,其城內(nèi)目前有數(shù)萬精兵,司馬昭又能隨時進行補充,想短時間攻下潁州基本不可能。
而鐘會十萬大軍在我軍后方,倘若攻城不順,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曹髦想了想,又問道:
“那依元凱之意,該當如何呢?”
曹淮:“回軍,擊敗鐘會,奪淮北,再徐徐圖之”
曹髦無語,歷史上杜預(yù)能進武廟,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只是如此保守的打法,多久才能功成。
再說了,敵我實力差距如此之大,司馬昭手下名將眾多,若不能趁著此時我軍兵鋒正盛,以出其不意的雷霆一擊攻入洛陽,那么自己以后有什么資本去和司馬昭去爭雄?
“元凱所說不無道理,可回軍擊敗鐘會,你可有把握?”
曹淮果斷回道:“有!”
對于杜預(yù)如此的自信,曹髦感到很詫異,雖說歷史上鐘會最后造反被司馬昭給輕易拿捏了,但是他之前幫司馬昭奪權(quán),以及后來用計平蜀,那表現(xiàn)都是可圈可點的,為何杜預(yù)竟然如此小瞧他?
杜預(yù)仿佛看穿了曹髦的想法,便接著道:
“陛下,非臣托大,而是這鐘會自詡長于計謀,然實情確是,其性格寡斷,常常畏首畏尾,坐失戰(zhàn)機。
如今我軍兵鋒正盛,回首一擊,必然能大破其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