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交流
有些刺眼的陽光從樹梢間穿過,灑落在纏滿紫藤花的房屋墻壁上。
紫藤花的香氣讓零蜚的思維更加明晰了一點。
摸了摸脖子上的繃帶,這是零蜚來蝶屋的借口——來查看在花街受的傷。
隔著一些距離,零蜚能看到蝶屋門口有一個人影站著,像是等待著誰。
‘呵,這么急?還是說是因為我的到來才會這樣,也不知道炭治郎那邊怎么樣了。’
可能是因為劇情修正力的作用,主角團的三人因為沒受到多少鍛煉,同時也沒受傷的原因,被煉獄杏壽郎和宇髄天元拉去修煉了。
并且在花街的時候,炭治郎參與到妓夫太郎和宇髄天元的戰(zhàn)斗中時,日輪刀不慎斷裂。
需要新刀的信已經(jīng)通過隱部上報給鍛刀村了,這也證明鍛刀村的故事很快就會開始。
而黃家兄弟因為零蜚的‘謙讓’也承諾會在鍛刀村劇情開始時參與進去。
按理來說關(guān)于這種劇情節(jié)點,契約者肯定會參與,并設(shè)法在其中謀取利益。
但違規(guī)者幾乎殺干凈了進入這個世界的契約者,這也導(dǎo)致黃家兄弟有些害怕會死,畢竟灶門炭十郎都出來了,之后怕不是要出來繼國緣一了?
為了活命這倆人原本打算完成主線任務(wù)離開的,現(xiàn)在還沒有選擇完成主線任務(wù)就是為了報這個人情。
零蜚在蝶屋的大門前停下,站在他面前的人正是現(xiàn)任花柱—蝴蝶香奈惠。
微微瞇起眼睛,此時零蜚的心情很復(fù)雜。
之前他很篤定蝴蝶香奈惠就是違規(guī)者那邊的人,但是經(jīng)過種種線索的調(diào)查,零蜚也發(fā)現(xiàn)了很多說不通的地方。
在之前所有被違規(guī)者能力控制的人中,沒有一個可以用自己的意識來進行活動。
煉獄杏壽郎,灶門炭十郎和猗窩座這三個就是最好的案例。
一個被完全控制,意識被壓制;一個是靈魂中關(guān)于戰(zhàn)斗的部分被提取,縫合;一個是靈魂被直接抽走。
這三人沒有一個是在自己意識為主導(dǎo)的情況下被違規(guī)者控制。
那被自己認為是潛意識植入的蝴蝶香奈惠呢?
是只有她是特例,還是她根本就沒被控制?
“你好,我是獵柱?!?p> “我知道,之前我們見過的?!?p> 蝴蝶香奈惠臉上有些哭笑不得,畢竟零蜚這句話就跟他們第一天認識的一樣,顯得過分生疏了。
“咳咳,那么獵柱大人來蝶屋是干什么呢?”
蝴蝶香奈惠用零蜚的語氣詢問,這一下直接給零蜚尷尬的有些維持不住平靜的表情。
“哈哈哈,看來實力強大的獵柱并不擅長和人交流呢,就和水柱一樣?!?p> 聽著笑的像銀鈴一樣的蝴蝶香奈惠,零蜚心中的警惕又少了一絲。
‘眼角微微翹起,臉部的肌肉也是微笑的動作,是真的在笑...’
一邊裝作尷尬,一邊利用狩獵律動的感知來分析蝴蝶香奈惠的微表情,最后零蜚得到的結(jié)論就是——蝴蝶香奈惠是真的在笑他。
“嘶——”
裝作脖頸處的傷口發(fā)疼,讓兩人之間的閑談快速結(jié)束。
兩人一起來到了蝶屋里一間小房間。
蝴蝶香奈惠接過神崎葵端來的茶水和一些糕點,神情嚴(yán)肅的對神崎葵說:
“小葵,你們先出去,我和血歌先生有些事情要說?!?p> 看到蝶屋中的大姐這幅表情,神崎葵也壓下心中的疑惑和對零蜚的好奇,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并將門關(guān)好。
“也不知道這位獵柱到底要和香奈惠姐姐聊些什么,總感覺香奈惠姐姐有點緊張呢?!?p> 想到關(guān)門時蝴蝶香奈惠略微有些緊張的表情,神崎葵就十分的關(guān)心。
畢竟在那次遭遇上弦之二并成功脫身后,蝴蝶香奈惠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很久,最后出來的時候神情憔悴不堪,像是一只飽經(jīng)折磨的蝴蝶,可以說是奄奄一息。
-----------------
零蜚端起桌上的茶水,湊到嘴邊輕輕吹去熱氣。
“血歌先生到此...恐怕不只是為了看傷吧?”
相比鎮(zhèn)定自若的他,蝴蝶香奈惠明顯有些急躁,很想知道零蜚來此的原因。
“雖然我的醫(yī)術(shù)并不是很高超,但能感受到血歌先生脖頸處的傷口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p> 零蜚將一口未動的茶杯放下,面帶微笑的看著蝴蝶香奈惠。
眼中沒有一絲的緊張和焦慮,只是如同深淵一樣的平靜。
和那雙眼睛對視的時候,蝴蝶香奈惠感覺自己的感知被逐漸壓制,周圍的事物開始消失。
隨著對視時間的增加,黑暗逐漸籠罩了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種血腥味,以及...
死死扼住她喉嚨的殺意。
汗水從額頭滾落,沿著臉一路下滑,在下巴處滴落。
‘滴答’
隨著冷汗滴入茶水中的聲響,房間內(nèi)壓抑的氣氛終于被打破,更確切的說,是零蜚移開了視線。
“哈—呼—哈...”
蝴蝶香奈惠像是死里逃生一樣大口的喘著粗氣,背后的衣物被汗水打濕,甚至連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對...沒錯的,就是這種感覺...”
聽著蝴蝶香奈惠的自言自語,零蜚臉上的微笑又真誠了幾分。
‘沒來錯啊?!?p> 原本零蜚只是對蝴蝶香奈惠是否被控制抱有疑問,但現(xiàn)在看她的表現(xiàn),恐怕之前被童磨襲擊那個情節(jié)另有隱情啊。
念及至此,左手輕輕的敲著桌面,右手放在大腿上,手指彎曲的挨著喪鐘,只要對方有異動,他就能讓蝴蝶香奈惠的頭顱像氣球一樣炸開。
“讓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香奈惠小姐,你是不是見過那個‘人’?”
零蜚特地在最后的人字上加重了語氣。
蝴蝶香奈惠嘴唇微微抽動,眼神緊縮,全身的肌肉瞬間緊繃,手掌已經(jīng)放在了日輪刀的刀柄上。
“別亂動,我也不想你這么漂亮的女孩子變成一具尸體哦?!?p> 喪鐘的槍口對準(zhǔn)了蝴蝶香奈惠,雖然零蜚的語氣中充滿了勸誡,但此時扳機已經(jīng)摁下去了三分之一,只要再稍稍用力,就會射出一枚血氣子彈。
感受著眉心像是被一根針扎了一樣的痛感,蝴蝶香奈惠也是被物理冷靜了下來。
“說一說你知道的,也許我們不是敵人呢?!?p> 此時的蝴蝶香奈惠瞳孔逐漸恢復(fù)原來的大小,但眼神中的驚慌感依舊濃烈。
‘是當(dāng)時的場景太恐怖了?還是被違規(guī)者的操作留下了什么后遺癥?’
在回憶原著中對蝴蝶香奈惠不多的描述后,零蜚排除了前者,一個柱的意志力可是極其頑強的,能讓柱出現(xiàn)害怕,恐慌情緒的東西原著中幾乎沒有。
“你能和我說一下你和他之間的關(guān)系嗎?”
“呵,看不出來嗎?”
聽到零蜚的回答,蝴蝶香奈惠也苦笑著揉了揉自己的額頭。
就以零蜚來到鬼殺隊后的表現(xiàn)來看,這句話確實是廢話,這倆人最大的可能就是仇敵,至于有多仇恨...
鑒于零蜚的積極度和她分析的性格,最大的可能是雙方不死不休。
“你和他...應(yīng)該都不是這里的吧?!?p>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蝴蝶香奈惠就緊盯著零蜚的表情,但她什么也沒看出來。
這句話對零蜚就好像是‘你吃了嗎’一樣,沒能讓他出現(xiàn)一絲的情緒波動。
‘有意思,不過說的不是輪回樂園,畢竟鬼滅之刃世界也有外部的區(qū)域,是把我們當(dāng)成其他地方類似鬼殺隊和鬼的存在嗎?!?p> ‘也是,畢竟一同進入的契約者和我表現(xiàn)出的手段就有很大的問題了,違規(guī)者不定搞出過多大的影響,讓世界的土著意識到也是遲早的?!?p> 沒得到答案的蝴蝶香奈惠也沒認為自己猜錯了,零蜚也沒否認不是嗎。
“說起來,之前你應(yīng)該是在懷疑我被他控制了對吧?”
回應(yīng)蝴蝶香奈惠的只有手指輕敲桌面的聲音,還有零蜚充滿玩味的目光。
“我可以很認真的回答你,他沒有操控我,相反我知道關(guān)于他最致命的弱點?!?p> “嗯。”
零蜚點了點頭,像是在說我相信你,但這極其敷衍的態(tài)度很明顯會被認為不信任。
“你說的都很不錯,香奈惠小姐,”
零蜚將茶端起,一飲而盡。
“但,這個弱點,你又怎么確定一定正確呢?說不準(zhǔn)就是他放出來迷惑你的?!?p> 話里話外都表達了一個意思——我不信。
零蜚并非真的不信,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激將法,但從中可以得知兩個東西——蝴蝶香奈惠對違規(guī)者的印象到底有多深,以及為什么違規(guī)者放過了她。
一個一直嚴(yán)格讓劇情按原著發(fā)展的人,為何會讓本該死的角色活下來,甚至透露了自己能力的弱點。
這很奇怪,奇怪的就像是對方把寶箱放在了一個地雷上,而且這個地雷還是露出來的。
這要不是對方的腦子被門夾了,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地雷不埋起來更能發(fā)揮他的計劃。
“因為,我見到了很多人,那些人都是死去的鬼殺隊劍士和各種平民。”
“還有呢,這可不是決定性的證據(jù)?!?p> 蝴蝶香奈惠臉色變得古怪,帶著一絲懷疑的說出了一個情報。
一個足夠?qū)⒘泸阒暗牟聹y全部推翻的情報。
“我還在黑暗中見到了鬼舞辻無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