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奇妙少年
安白泉與吳宣判手中兵器一長一短斗得難舍難分,非常險(xiǎn)惡,當(dāng)真是旗鼓相當(dāng),千載難逢的敵手,稍不留神就會老命休矣。
“唰唰!”兩刀,矮樹樁揮刀劈下了一個(gè)鏢師的耳朵。疼得那人嗷嗷亂叫,哭爹喊娘的,滿臉鮮血染紅得如個(gè)紅色的皮球。
后面幾名鏢師相繼而上,揮舞手中的兵器向矮樹樁砍殺而來。眼看就要被剁成肉醬,但見一陣旋風(fēng)著地而起,矮樹樁鬼頭刀尖入地,整個(gè)身子霍然飛起,宛若猴子爬桿倒立蜻蜓一般避開所有兵器。
刀劍相撞,迸發(fā)出串串火花,人人全力以赴,直將生死置之度外。整條道上殺氣騰騰,亂成一團(tuán)。
江湖過日子,刀尖上舔熱血,果真不錯(cuò)!
安白泉一槍“銀河飛渡”直取吳宣判執(zhí)筆的手腕,吳宣判只顧攻擊,卻未防守,漏了個(gè)空洞,說時(shí)遲那時(shí)快,他慌忙回筆自封家門,依然慢了一拍,手腕中槍刺入三分,疼得他撒手將筆摔落地上。兩眼不再有桀驁不馴,充滿著凄楚與哀怨。
安白泉斜睨著他,言不由衷地嘿嘿冷笑道:“去做你的鬼判官吧!”右手平抖,鐵槍如長龍飛舞夾雜著呼嘯之聲破空而出,直挑吳宣判的胸口要穴。
吳宣判兩眼露出痛苦與猙獰之色,于心不甘地接受著死亡降臨。
人??!或許有些時(shí)候也會無可奈何,接受死亡降臨可能會好受些。
死,對于每一個(gè)人來說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還沒有活夠,該做的事還沒做,該見的人還沒見。
吳宣判就是這樣的人,他的妻兒老小還在家中,期盼他回家團(tuán)圓。他其實(shí)不是西南人,家住江南風(fēng)光繁華地,只因生活所逼,才走鏢為生涯。
風(fēng),呼嘯而過。
沒人感覺異樣,只是心里微涼。
鐵槍不翼而飛了。毫無聲息地脫離了安白泉的手。
安白泉歪斜著嘴,眼如兩顆油桐籽,油光光地瞪著眼前的少年。半晌才顫巍巍道:“你是哪家兒郎?”
所有的恐懼,惶惑,都被少年強(qiáng)大的氣場所震撼,表露無遺。
“少年?哪家兒郎?”
矮樹樁嘟嘟嚷嚷著,上來就揮刀劈頭蓋臉砍向少年的頭顱,嘴角流露著邪惡的笑容。殊不知死亡之神就在他的身后。
少年毫不在乎自己的頭顱,右手暴張,狠狠朝他胸口拍出一掌,他瞬間消逝在空中,宛若斷了線的風(fēng)箏,身不由己地摔落在路邊的石頭上,腦漿炸裂,頓時(shí)一命嗚呼。
或許這就是善有善報(bào),惡有惡報(bào)的最好表現(xiàn)。
安白泉兩腳發(fā)軟,嚇得哆哆嗦嗦,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拔腿而跑,心底暗暗念叨責(zé)怪父母少生了兩條腿。
那少年瞧著他欲將離去,緩緩抬手將鐵槍擲出。鐵槍猶如長龍飛舞,帶著魔性紅光射向安白泉。
眨眼之間,安白泉便會死于自己的槍下。這或許是他做夢也沒想到的事,鐵槍尖的寒冷也應(yīng)該讓他嘗嘗了。
安白泉撲通一聲摔倒在地,鐵槍呼啦呼啦地插入他身旁的泥土里,嗡嗡作響,酷似龍吟虎嘯,甚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