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頓,一個是為了感謝惜月姐這幾個月對我的照顧,一個是給夫君接風洗塵,昨天太匆忙,故而擺在了今天?!背ξ恼f道。
她一邊說,一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米酒,給三個人的酒杯滿上。
這米酒是村里各家都會釀造的,度數(shù)看起來不高,實則后勁賊大。
楚妍涵踢了一腳段治平,站起來道:“來,我們先敬惜月姐一杯?!?p> 段治平被踢了一腳,立馬端著酒杯站了起來。
楚妍涵說的沒錯,雖然宋惜月和他是合作關系,但是人家費心費力的幫他照顧家里、照顧楚妍涵,總得謝謝人家不是。
這件事他都沒想到,倒是楚妍涵心思玲瓏,將事情做足。
宋惜月看著兩人站起來朝自己敬酒,玲瓏有致的身軀站了起來,嫵媚一笑道:“既然段二郎和妍涵妹妹這么說了,那這一杯我便受著了?!?p> 說罷,揚起雪白的脖頸便將酒水喝了下去。
段治平見宋惜月如此痛快,自然也是將酒干了下去。
楚妍涵抿了一小口,看起來則是喝了一大口。
楚妍涵趕緊給宋惜月倒?jié)M酒水,說道:“這第二杯,我要敬惜月姐打理紡織廠有功,祝惜月姐和夫君的事業(yè)蒸蒸日上。這一杯,夫君理應繼續(xù)陪著?!?p> 她朝段治平看了一眼,笑靨如花,但是眼神中滿滿是威脅,仿佛是在說,你要是敢不喝,我就打死你。
段治平訕訕一笑,對宋惜月說道:“妍兒說得對,惜月,這杯酒我敬你,祝我們的紡織廠越來越好。”
宋惜月腰肢輕擰如柳條,渾身散發(fā)著成熟魅力,笑瞇瞇的道:“段二郎這句話深得我心,來,姐姐跟你喝一杯。”
興許是酒水壯膽,宋惜月原本有些拘謹?shù)那榫w頓時也放開了,主動去磕碰段治平的酒杯,隨后揚起脖子便喝了下去。
還向二人展示了自己的空酒杯。
楚妍涵拍手道:“惜月姐好酒量?!?p> 宋惜月得意的勾起嘴角,如紅玫瑰一般誘人。
她之前也是個商人,免不了應酬,這酒量當然不會差。
沒有千杯不倒的本事,可不敢出入那虎穴狼窟,不然早就被人吃得不剩骨頭了。
段治平身為男人,自然不甘心酒量不如一個女子,也仰起脖子干掉酒杯的酒,喝完之后也不忘展示一下自己的空酒杯。
但是他的酒量卻不如宋惜月,兩杯喝下去,已經(jīng)有些微醺。
宋惜月見到他的模樣,不禁捂嘴淺笑,身子如山風吹過林子,花枝搖曳,又如海中漲潮之時,浪濤洶涌。
楚妍涵笑瞇瞇的倒上了第三杯酒。
“這第三杯酒,為的是慶祝夫君大打得勝仗歸來,算是接風洗塵了?!?p> 段治平頗為豪放的道:“喝!必須喝!我先走一個!”
說罷,將杯子里的酒倒進了嘴里,一滴不剩。
楚妍涵笑著看向宋惜月問道:“惜月姐姐?”
宋惜月只好一飲而盡。
接下來,三人推杯換盞,倒是喝得盡興。
“喝!來,繼續(xù)喝!”段治平已經(jīng)喝得爛醉如泥,似乎在發(fā)酒瘋。
楚妍涵也喝得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宋惜月將壺里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看著醉倒的兩人,不禁放聲大笑:“兩個小年輕,論起喝酒來,你們十個加起來都不是姐姐的對手?!?p> 搖了搖頭,宋惜月踉蹌了一下,隨后站穩(wěn)了身子,先是將楚妍涵搬進了房間里,隨后又將段治平搬進了房間里。
搬完這兩人之后,宋惜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腦有些暈,也是因為搬這兩個人太累了。
“喝!好酒!好久沒有這么輕松了?!倍沃纹胶鹊貌皇∪耸拢悦院蟹藗€身子。
這一翻身,大手隨著揚起落下,竟是拍在了旁邊地上坐著的宋惜月臉上,然后手無意識的下落。
宋惜月的臉色本就因喝酒喝得酡紅,現(xiàn)在更加紅透了,白了那爛醉如泥的段治平一眼,沒好氣的將他的手放回床上,隨后拉過來被子,幫楚妍涵和段治平蓋好被子。
“小混蛋。”宋惜月看著那張不算俊俏,但是很耐看的書生臉龐輕聲罵道。
為了讓兩人睡得好一點,宋惜月又將兩人的鞋子脫下。
這時候,她才有些驚訝的發(fā)現(xiàn),段治平的腳上竟然長出了一些水泡,還有一些老繭。
宋惜月坐在床邊,嘆了一口氣,有些心疼的想著,這個小混蛋在軍中也是很艱苦吧?要不然怎么會腳都磨得起水泡了?
好一些時間,宋惜月便癡癡的望著段治平的臉,讓她想起了她的前夫追她的時候,或許他當初也是這種心情?
不禁搖頭一笑,宋惜月退出房間關上門,走出了屋子。
思慮了片刻,宋惜月便轉身步伐有些漂浮的走進了織房里。
紡織廠里的織婦們看見醉醺醺走進來的宋惜月,頓時笑了起來。
“喲,惜月,怎么一起喝酒,卻一個人出來了?”
“惜月妹子,這么好的男人不把握住機會,以后可別后悔??!”
“宋惜月,不是我說你,都說女追男隔層紗,你咋就這么難呢?”
“我看那楚妹子也不是個刁鉆蠻橫的人兒,不會是你不愿意吧?”
現(xiàn)在宋惜月可是她們的財神爺,個個都不敢喊人家宋寡婦了。
宋惜月聽著一群婦人們的調侃,頓時黑著臉道:“去去去,上工時間不好好做工,信不信我扣你們的工錢?”
織婦們頓時間哄堂大笑。
“呀,怎么說著說著還急眼了?”
“哈哈,你們快別說了,原來惜月妹子的臉皮,也薄?!?p> “要我說,那段家二郎也是個缺心眼的,這么好看的美人都不愛?!?p> 聞言,宋惜月瞪眼道:“你們還有完沒完了?我真扣錢了啊?!?p> 織婦們看她真急眼了,都滿懷笑意的低頭繼續(xù)工作。
宋惜月見她們總算閉上了嘴巴,耳根子頓時安靜了下來,便蹣跚著腳步,有點晃晃悠悠的走到了一處鋪著毯子被褥的小床處,躺下。
有時候紡織廠趕進度,她便會蜷縮著睡在這里,織婦們倒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