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地獄最深處,即刻……
山巒的另一半,隱藏著元謀人嗎?
阿克琉璃正在扮演乞兒,是神圣學(xué)院的粗惡的教學(xué)實(shí)踐課。
他又一次來到了小巷子里,三條杜賓犬圍繞。
奧古斯都前來,往他的飯碗里放了一粒金幣,還吐了一口痰,貝奧武夫屋檐上詭譎的笑,發(fā)出來杜娟的布谷……布谷聲音。
阿克琉璃很想發(fā)作,但還是恨相知晚,親吻可憐的臉頰。
不一會兒,大部隊(duì)來了,都在表演,惺惺相惜,梟雄惜梟雄。
阿克琉璃賺的盆滿缽滿,貝奧武夫不服,飛檐走壁,前來搶奪,可是卻被杜賓犬一口咬傷腳踝,灰溜溜的走了。
阿克琉璃賠了一個銀幣,遠(yuǎn)望天日,天神在干什么……他撿起板磚,扔的老遠(yuǎn),砸中了貝奧武夫,杜賓犬在腳下蹣跚著,他點(diǎn)了一份下水,三條杜賓犬狼吞虎咽。
斯圖亞特城邦來了一個圣僧,出現(xiàn)在阿克琉璃的身后,顫巍巍的撫摸上阿克琉璃的肩膀上,就看見老樹盤根,安謐祥和。
阿克琉璃不好發(fā)作,于是在小巷子里,兩人席地而坐。
申生琵琶行奏鳴,磅礴的風(fēng)。
圣僧圓寂樣子,兩手薄弱胸前,般若蘭花指,咕咕流響,猛虎璀璨印,專門降服心猿,后來又喝下一碗清水,阿克琉璃記得那是杜賓犬專門的喝水的碗,不好意思點(diǎn)明。
將軍與老僧,將軍在涅槃笑,老僧在禪入定。
地獄里結(jié)伴而行,詭譎的魔物都覺得稀奇。
腳下生花,耳畔有風(fēng),鄰里是狗市,屋檐下挑眉。
阿克琉璃覺得自己詭譎如惡犬,所以招來了老僧。
“我昔日曾見過佛陀盛華,所以想引導(dǎo)阿克琉璃入我光明,佛法如蟬,蟬噪即為信孚,改天徹地,豈不是美名。”
阿克琉璃莞爾一笑,不置可否。
他心弦微微,“光明是什么,我都不知,和談修習(xí)佛法。”
“阿克琉璃有沒有可能是孔雀王朝的王子?”
他問出了一個難堪的問題,老僧入定不在,稀罕的看著他。
“極有可能?!崩仙幕貜?fù)讓阿克琉璃心悸,覺得自己遇到了妖僧。
“連這個都拿來忽悠人?!?p> 老僧慢悠悠說:“熟視歷史,大多數(shù)美名的人都是上位者,阿克琉璃有可能例外嗎?”
“難道我是尤里的大舅,桃樂絲的后爹。”
阿克琉璃越來越急躁,想要逃匿。
“我曾在銅鑼巷看見過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那個嬰兒被青龍奪走,說是成人之美,我問他何為成人之美,他開口說,我就是那個溫婉的人?!?p> 阿克琉璃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故事里三個人,一個在自己眼前,一個是自己人生的導(dǎo)師青龍,教會自己絕大本領(lǐng)的人,襁褓里的嬰兒說的不正是自己嗎?”
“后來呢?”
老僧呵呵笑,閉口不談。
“我想要一件東西?!?p> 阿克琉璃恍惚說:“你說來看看?!?p> “我想要大勢……你覺得如何?”
“我王啊,非富即貴,自然可以答應(yīng)?!?p> “我答應(yīng)你,你接著說?!?p> “后來呢?”阿克琉璃急不可耐。
“青龍說要滅了我佛,踩踏三萬六千鐵骨,浮圖億萬生靈,即便是盛霖甘露,也要挖掘流失?!?p> “當(dāng)真是聒噪。”阿克琉璃抽筋剝皮,他湊近說。
他貼近生活,當(dāng)了乞丐,他貼近老僧的胸膛,宛如浮屠披沙揀金。
老僧被逗得大笑不止。
“施主豪放不羈,老僧接著說?!?p> “那青龍就要施法,砍伐一空銅鑼巷所在的紫檀城?!?p> “紫檀城”,阿克琉璃齟齬一番。
“后撲來一條猙獰的黑蛇,兩頭成秤砣,已然半步化龍?!?p> 阿克琉璃悄然的離開,那不是尼彩嗎?他也來了,傳言龍類可呼風(fēng)喚雨,可振鐸塵世,說不定可以穿越去銅鑼巷。
當(dāng)真是神奇。
可是有詐,黑龍就是龍,老僧沒道理說成是黑蛇,一定有詐。
“你本是紫檀城的王子,名為孔暄,寓意是巍峨光明之意,可惜羽翼未豐,被黑龍搶走,后又被青龍掠奪。”
“我本是魍,稗草一樣的事物,稗官野史何談?”
阿克琉璃差點(diǎn)就信了,他其實(shí)猜出了大概,是佛陀要?dú)⑺?,蹭著他羽翼未豐滿,可是青龍出現(xiàn),又有黑龍銜草而來,就成了閑曹冷局,可能是后來殺戮過多,但欺誣不了的,阿克琉璃就只是一個紫檀城的破落戶,老僧言重了,說成是破鑼也行,就是死海里的故事重復(fù)了一遍,成語來說就是懷觚握槧。
目前為止,紫檀城在哪都不知,是否有這個故事里的紫檀城說不定,他沒好意思詢問。
紫檀,是東方的名貴的香料,佛法里譬喻王子貴胄。
阿克琉璃很想揪著老僧的衣領(lǐng),但拿不定主意。
很久之后,阿克琉璃煥然大悟,原來是欺騙人的把戲,騙子知曉一些模糊的故事里確鑿發(fā)生的痕跡,一鱗半爪,勾勒出天山下牛羊草木吹的龐大,循循善誘,引誘你入局,大概就是如此。
審視一下,很可能是老師請來的欺騙的人,想要將阿克琉璃這個禍水引到東方,阿克琉璃差點(diǎn)就信了。
貝奧武夫不見了蹤跡,原來是他聽信了大概,被深深吸引,跟著老僧去了東方,削發(fā)后又回來了。
追著阿克琉璃扭打起來,阿克琉璃就覺得自己是對的,一定是對的,連貝奧武夫都欺騙不了的人,得不來人心惶惶。
湖畔,阿克琉璃對峙人屠的墳塋,長河奔騰不息,詭詐的涮不了砂鍋。
“有沒有可能是真的呢?”
“沒可能……”他搖頭晃腦,幾次三番。
天鵝落在那,大雪鵝毛落下。
“掀翻了這個天下再說。”
“龍蛇在歧路,柿子怦怦落地?!?p> “阿克琉璃是昔日孔雀開屏伽檀王子,因何流落他鄉(xiāng)。”
阿克琉璃還不知道,昔日的大明王孔雀王朝已經(jīng)潑過去了,亡國滅種,他孩子氣的沾沾自喜,即便真的是王子,也是過氣的王子了。
悲哀的人就讓他一直悲哀下去,貝奧武夫原地轉(zhuǎn)圜,施施然走掉了,他的家族在東方曾幾何時生意興隆,所以是知道孔雀王朝沒落的消息,他迎著晨曦走遠(yuǎn)了。
杜賓犬訓(xùn)著蹤跡來到阿克琉璃的身前,扭頭之際,腳下一個不注意,掉進(jìn)了湖泊里,成了落水狗。
接二連三,三條杜賓犬都是,水里像是煅燒似的。
書本上,紫檀城是另一個國家豸國的副都,所以阿克琉璃有可能是豸國的王子。
阿克琉璃迎著朝陽離去,直入云霄九萬里,觸碰到了那個壁壘,渾如三千欲望。
他直視,忽然看見了巨大的章魚,蜿蜒曲折跨越星空,妖嬈無比。
阿克琉璃手持長槍,像是流星,戳穿了章魚的幾只觸手,潑墨似的,竟然融合,跟著這只章魚來到了彼岸,看見了無數(shù)離奇的事物,再一次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還在宿舍樓的床榻上,米粒似的光輝流轉(zhuǎn),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