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看我神色不對,伸手推了推我,問我:“怎么了?”
我一下回過神來,怕這事情嚇到她,因此不敢直說,只搖了搖頭含糊過去。
誰知我媽眼睛朝屋子里一瞄,忽然又道:“你看那孩子,東西都沒帶走。”
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見我臥室的桌子上,正擺著一個黑色的包袱。表面用塑料袋子包著,不知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我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拿起來隨便看了看,也看不出個名堂。
我媽見沒其他事情,這才走開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我心里卻七上八下的,放下手里的東西,坐在床上想了一分鐘時間,然后翻了翻手機的通訊錄,找到夏俊凡的號碼播了過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很快便接通了,里面?zhèn)鱽硐目》布贝俚穆曇簟?p> 我還沒開口,他便已經(jīng)喊了起來:“余洛!”
我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正想回應,誰知下一秒就聽他說:“我看到葉泠了!”
我腦中“嗡”的一聲,愣了幾秒,疑神疑鬼的問他:“你……你說你看到什么了?”
“葉泠!”他大聲的重復了一遍,語氣說不出的慌亂,“我看到葉泠了,剛剛就在我對面的街道上,眨眼就不見了!”
“等等……你先冷靜一下?!蔽乙幻鎰袼?,同時也盡量讓自己鎮(zhèn)定一些,這才開口問他究竟是個什么情形。
夏俊凡這才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他之前回到家休息了一會,后來打算出門去轉(zhuǎn)轉(zhuǎn),到了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忽然就看到對面的街道上站著一個人。
起先他只覺得有些眼熟,瞇著眼睛仔細看了過去,不想看清那人的臉,身上頓時一陣發(fā)寒!
那人就是葉泠,跟之前聚會上見面的時候沒什么兩樣,靜靜的站在對面望著他。
他幾乎看得呆了,半天沒回過神來,連綠燈亮起來都沒有注意到。
結果很快就有行人穿過街道,把葉泠的身影給遮擋了起來,再看時,這人影就沒有了!
他這才慌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做什么好,下意識的就想到了我,哆哆嗦嗦的把手機從兜里掏了出來,準備給我打個電話,恰好這時候他手機就響了,一看是我打來的,便急忙接了起來。
我聽他敘述完整個過程,加上我自己遇到的事,自己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感覺已經(jīng)不是能用惡作劇形容的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呼吸平復一些,又將自己回家后碰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訴他。
夏俊凡聽完以后更加害怕了,聲音越來越急迫,我仿佛都能想象得出他在電話那頭抓耳撓腮的樣子。
他緊張的問我:“我們該怎么辦……他為什么跟著我們!”
我自己也完全摸不到頭緒,想了想,只能對他說:“先別急,我們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別亂了陣腳,在等等看有沒有其他事。沒有最好,有的話我倆在想辦法弄個清楚!”
他那邊沉默了一會,似乎覺得也只有這么個辦法,因此答應了下來,和我約好有事的話第一時間聯(lián)系。
掛了電話,我腦子里更亂了。尤其一想到葉泠兩個字就覺得腦袋生疼,就算真見鬼了,我們和他無冤無仇的,為什么要纏著我們。
我想不明白,伸手揉了一把臉,目光又落在桌上那個黑色的袋子上。
按照我媽的說法,這是葉泠留下的東西,或許和我們現(xiàn)在的遭遇有關,三下五除二將它拆開來。
里面的東西,大小跟普通英語課本相差不多,但拿在手里感覺沉甸甸的,因此我第一感覺以為是本書,可打開一看,卻又有些不同。
這其實是一沓牛皮紙,黃褐色的紙頁被一章章裝訂起來,十分整齊。
唯有封面看起來十分精美,黑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料,摸起來有石頭的觸感。但牛皮紙上的字并不是打印出來的,而全部都是手寫。
我隨意的翻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前后的字體都不同,似乎都是不同的人記載下來的。
有些字跡很清秀,但有的十分潦草,我甚至分辨不出來寫的究竟是什么內(nèi)容。
而且有字跡的牛皮紙大概只占三分之二,后面的牛皮紙基本都是空的,很干凈,沒有任何墨跡。
翻開前幾章大概掃了幾眼,發(fā)現(xiàn)上面記載似乎都是些鬼故事,內(nèi)容各有不同。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我納悶的一頁頁翻著,心里的想法也十分簡單,如果這真是葉泠送來的,暫且把他當做鬼來看,那他想通過這類似書的東西告訴我什么?
我此時心里亂糟糟的,要說一點不怕,那是不可能的,腦子里什么糟糕的事情都能聯(lián)想出來。
可問題是我還找不到一個可以訴說的人,雖說我爸媽就在屋外,但我沒弄清楚之前,總不可能告訴他們你兒子撞鬼了,不然我沒瘋倆人估計就先瘋了。
恰好這個時候,我手機忽然又響了起來。
鈴聲響起的太過突然,嚇得我心臟猛的一跳。定下神來,看了看手機屏幕,才發(fā)現(xiàn)來電顯示是陳樂的名字。
陳樂是我的初中同學,跟我關系十分要,可以說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這人天生有幾分痞氣,讀書時候成績不好,高中畢業(yè)就外出打工去了,似乎也掙到了一點小錢。
我看清楚是他的電話,連忙接了起來,剛剛“喂”了一聲,就聽到他在那邊笑。
我裝作什么事情也沒有發(fā)生的樣子,問他有什么事情。
他還是笑,笑得很爽朗,跟我解釋說他剛從外面打工回來,想約我出去喝酒聊天。
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這樣的心思,一看到身旁那些裝訂的像書一樣的牛皮紙,就會想起葉泠來,感覺自己都已經(jīng)到了生死關頭,誰還有那心思出去瞎混。因此開口就拒絕了。
但他不依不饒,只說已經(jīng)快到我家附近,直接來我家接我。
我實在拒絕不了,走到窗邊把窗簾拉開看了看,確實見路上有輛摩托正朝我家的方向過來。沒過一分鐘,這摩托就停在了我家樓下。
他在電話里叫我下去,我一個勁的拒絕,他索性就不管了,上樓直奔我家。
等出現(xiàn)在我面前,估計是看我臉色不好,不由笑了笑。
那帶著痞氣的笑聲傳入我的耳中,沖我問道:“你干嘛呢?電話里叫你下樓你不理,架子這么大,還得上門請?!?p> 我看著他,真覺得自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他也不管我拒絕還是答應,一把扣住我的脖子,拖著我就朝屋外走。
我就像個木偶似的被他拽著,聽他跟我媽說帶我出去玩。還來不及說點什么,人已經(jīng)被拖到了家外,坐上摩托一路朝夜市狂奔過去。
等到了那地方,才發(fā)現(xiàn)還有幾個朋友也在,幾人吃著燒烤,招呼我們坐下。
我一看桌上擺著酒,拿起來就朝嘴巴里灌。希望能靠這酒勁,把剛才那詭異的事情壓一壓。
這一來到是嚇到了在場的幾個朋友,一個個趕著問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到最后也沒開口說。
后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一直這么喝,醉得都不成樣子。
酒勁上來了,先前的事情也就一點點淡忘了。本打算回家的,但沒想到拖得這么晚,也就決定去陳樂那里過上一夜。
陳樂不跟父母同住,他家里底子還行,父母一套屋子,另外給他買了一套,只是一室一廳帶個衛(wèi)生間。
他要是出門打工,就會提前租出去。我到他這里留宿,進屋的時候還一個勁的跟我客氣這地方小別嫌棄之類,我心想怎么著都要比我大學宿舍好得多。
這屋子里家具不多,但也夠了,最好的是床比較大,我倆睡一起還寬松得多。
我喝多了酒,一倒下就覺得天旋地轉(zhuǎn)的,強忍著的吐意睡了過去,誰知道半夜直接感覺全身都在燒,口渴得直接醒了。
睜開眼睛適應了一下,屋子里黑乎乎的,但也不是伸手不見五指,有少許街道上的燈光從窗簾后透進來。我渴得不行,只想去接點水喝。費力掙扎著從床上直起身子,一旁的陳樂還翻了個身。
可等我揉揉眼睛朝房門處看的時候,全身神經(jīng)頓時就緊繃了起來!
臥室的門沒有關,黝黑一片看不清楚外面客廳里的東西。但卻有一個人影,正站在門前,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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