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張沢清的心事
一場在高中宿舍里偷偷開著小燈的酒精派對,亦或是一場激動人心回想起就臉紅心跳的愛戀,這些一旦回想起就會感慨真美好的片段,都被稱作青春。
而張沢清的青春,每天只會思考,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沒能完成那個殘局。
他也不是沒有過桃花運,只是他當(dāng)時拒絕了那個女人大庭廣眾下的熱烈表白。
當(dāng)時的圍觀群眾很多,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這又是一對會風(fēng)靡校園的神仙眷侶時,張沢清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說出了一句我只想打CS,我對女人沒興趣,在這句話說完后,他還順便吐槽了一下女人嬌小的身材不合他的胃口。
不出三秒鐘,那女孩原本還委屈嬌嗔的面龐就變得陰沉了下來,隨后屈辱感涌上心頭,那一巴掌響亮的讓圍觀群眾都驚呼了一句臥槽。
但是更臥槽的還在后面。
因為張沢清想都沒想的就甩了回去,那更為清脆的一聲啪讓陶源差點沒站穩(wěn)腳跟,隨后聞訊趕來的老師結(jié)束了這一場鬧劇。
張沢清的追求者不少,但是他都不會去理會,因為他的心思完全就不在上面,而陶源對他的攻勢尤為猛烈,就好像她追去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一個可以戴在自己頭上就能閃閃發(fā)光讓所有人都羨慕的裝飾品。
陶源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這是張沢清給她的評價。
至少在他還覺得周圍的人都只是少女的時候,他已經(jīng)給陶源冠上了女人的稱呼。
張沢清比任何人都明白,她可愛的外表下,是一個復(fù)雜的個體。
這一點從被自己拒絕以后轉(zhuǎn)頭就去追陳佳楠他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是追求陳佳楠也不是這么容易的一件事情,有一個東方宴站在他的身邊,陶源基本上每次想要靠近的東方宴都不會給他任何的好臉色看。
陳佳楠并不像張沢清這么敏銳,他對于所有人都非常和善,即便是張沢清警告過他陶源不是一個善茬,他還是非常大方的和人交了朋友。
就在不久之后的一場校外聚餐上,陶源再一次故技重施,當(dāng)眾對陳佳楠表白。
那是一個冬夜的小餐館,兩桌的人圍著暖爐看著這場甜蜜的告白。
陶源的場景設(shè)計的剛剛好,突然出現(xiàn)的大朵鮮花,氣氛曖昧的昏暗燈光,這份精心布置的浪漫搭配上窗外寒風(fēng)呼嘯的鵝毛大雪,如果不是因為那天東方宴發(fā)燒了陳佳楠急著回去,恐怕她差點就要成功了。
但是那場聚會中,有一個人真的心動了。
那就是陳佳楠的老隊友,朱作林。
陳佳楠在拿下了WCG的冠軍后就重新回到了學(xué)校,而朱作林作為他的老隊友,卻突然沒有了事情做。
因為沒有了陳佳楠的IN不完整,他們甚至都找不到一個可以代替陳佳楠的指揮。他一人建立了的IN的體系,沒有他的IN屁都不是。
剛開始的朱作林還不明白這一點,直到他們經(jīng)歷了兩場像是假賽一般的線下賽事。
世界冠軍IN居然連國內(nèi)比賽的四強都沒有拿到,這說出去簡直讓人恥笑,在那之后朱作林就一直在試圖勸說陳佳楠回來,可是陳佳楠的態(tài)度異常堅定。
我答應(yīng)了父親,我要先完成我的學(xué)業(yè)。
這是他的原話。
這讓朱作林格外惱火,揮霍完獎金的他,已經(jīng)快要淪到出租房都住不起的境地,他想快點搞定陳佳楠回來繼續(xù)帶他打比賽,但是在這之前,他被一個女人搞定了。
而這個人,就是陶源。
那個冬夜之后他近乎是瘋狂地迷戀上了這個女人,而這正是一切孽緣的開端。
陶源不簡單,年僅19歲就已經(jīng)明白了自己的優(yōu)勢,姣好的面容和年輕的身體,這讓朱作林近乎是丟了魂。
但是她瞧不起朱作林,這個一無是處的男人讓她根本不會瞧上正眼,她喜歡的是閃閃發(fā)光的寶石,喜歡的是有耀眼光芒的圓潤珍珠,像是朱作林這種餐盤底下的洋蔥,她根本一點胃口都沒有。
朱作林雖然和陳佳楠是同齡人,但是很早就開始在社會上混,無論是為人處世還是社會經(jīng)驗都已經(jīng)高出了同齡人太多,他有的是辦法搞定這種慕強的女孩,他把陳佳楠的那些傳奇事跡都編造在了自己的身上,并且在一個酒吧里吹噓了出去。
沒過多久,一個一手扶持IN拿下世界冠軍的偉大隊長朱作林憑空出現(xiàn),傳到陳佳楠的耳朵的版本,已經(jīng)變成了他是一個花架子,朱作林才是幕后的那位辛苦做事的大哥。
可是陳佳楠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而是任由其發(fā)酵。
因為他覺得朱作林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那個時候正愁世界冠軍領(lǐng)隊的頭銜太過耀眼,現(xiàn)在有一個人愿意出來幫他擋一擋這個光輝,他高興還來不及。
在陳佳楠幾周都沒有反應(yīng)后,陶源終于是篤定了他就是個花瓶,其背后那個在辛苦付出的人,原來真的是朱作林。
張沢清作為陳佳楠的對手簡摯友,當(dāng)時就為他打抱不平,但是很快,陳佳楠就阻止了他,因為不久之前朱作林找到他,聲淚俱下的告訴了他現(xiàn)在自己的處境。
陳佳楠也明白自己離開了IN,棄自己這些老隊友不顧非常自責(zé),于是默許了他的這種做法,因為只要朱作林被外界認定是IN的幕后隊長,就會不斷的受到各種文媒,電視臺的邀約,而這筆報酬足以救他的命。
朱作林靠著這筆收入和各種鋪天蓋地的報道,成為了IN真正的傳奇隊長,而陳佳楠則退居幕后,逐漸隱去了光輝。
借著陳佳楠的光輝,朱作林成就了自己虛構(gòu)的人生,張沢清明白這是陳佳楠心善,于是也沒有多說什么。
幾年之后陳佳楠完成學(xué)業(yè),回歸了CS,朱作林也重新變成了他的好隊友,而這陶源也一直存在陳佳楠的生活之中,成為了他一個很是知心的好友,陶源和比他年齡略小的東方宴不同,陶源是一個會傾聽的女人,三人也維持著這一副看似均衡但是非常微妙的關(guān)系。
但是張沢清明白,這只是表象。
因為早在朱作林剛在用陳佳楠的成績恰爛錢的時候,有一天的傍晚他去音樂教室想拿落下的豎笛,推開門就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光腚,和兩條女人的雙腿。
朱作林和陶源早就搞上了,但是他沒有告訴陳佳楠,直到臨近出國前夕,有一天他還瞥見陳佳楠在一個KTV的包間里抱著陶源哭,像是在傾訴一些什么。
起初他還是麻木不覺,直到陳佳楠在國外出事,朱作林當(dāng)上WG亞太地區(qū)的總監(jiān)時他才猛然意識到了一些什么。
這份當(dāng)年沒有開的口,張沢清現(xiàn)在想把一切事情都告訴陳佳楠,但是那家伙卻又回到了那副滿不在乎的態(tài)度。
“哎,都他媽六年前了,無所謂了,走,咋哥兩好好喝一個!”
他看著陳佳楠這幅沒心沒肺的快樂樣子,始終還是沒有開口,或許這家伙什么都知道吧,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