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亦正亦邪？
告別祖孫四人繼續(xù)南行，
沿途雖然人來人往，卻是相安無事。
酉時，四人三馬便來到了一處山腳下。
抬眼望去，只見綠樹成蔭、山勢巍峨，峰頂恰如猛虎盤踞。好一座險峻瑰麗的大山。
不用問，王不留行也知道橫亙眼前的，便是威虎山無疑了。
原本盼著在途中再治療一人的愿望算是徹底落空，內(nèi)心悵惘不已——
這破系統(tǒng)，每次非得耗費10個榮譽(yù)值才能召喚出需要的藥物。而今不多不少還差一個。
“前面就是威虎山了，山路崎嶇荊棘叢生，你可坐穩(wěn)了！”
虬髯客不知是提醒還是警告地說了一句，就催馬朝著青石鋪就的山徑跑去。
沿途奇山怪石、瀑布林泉、鳥語花香……險則險矣，風(fēng)景卻是秀麗旖旎。
不過置身險地，王不留行可沒心思欣賞美景，心里暗暗考量——
一會將如何應(yīng)對此山的終極BOSS座山雕。
如果和小說《智取威虎山》上描述的一致，那么這個老家伙無疑是一個心機(jī)縝密、心狠手辣而且狡兔三窟的土匪頭子……
也不知這虬髯客費盡心機(jī)將自己帶來此山所為何來？猜想應(yīng)該與自己的醫(yī)學(xué)背景有關(guān)。
因為有求于自己，所以沿途才會一再忍讓。
而自己也沒有要端他老巢的意思，只要小心應(yīng)對，應(yīng)該危險性不大。
暗暗想著，突然響起一陣呼哨，緊接著就有人在前方的竹樓上大喊：“是九寨主！九爺宰羊回來了！”
“九爺請！”
兩個嘍啰急急彎腰施禮。
“且慢！來人可是羊胡子？”
驀地里，一個陰陽怪氣的瘦削中年人，口叼一根狗尾巴草飛身落在竹樓之上。
“好個羊胡子，此次出山竟然陽奉陰違，不知躲到哪里廝混幾日。置其它山頭老大的安危于不顧，這不，都聯(lián)名告狀到三爺哪里去了……”
一邊說著，嘴角的狗尾巴草隨之一上一下，宛似夾著一支香煙。
“好你個花舌子，想必你也在三爺那里沒少費口舌搬弄是非推波助瀾吧？”
虬髯客毫不客氣說著：
“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滅了你個鱉孫？”
“目無尊長的家伙！老子現(xiàn)在就代表三爺好好管教管教你！”
話音方落，二人不約而同飛身向前揮掌擊向?qū)Ψ健?p> “砰”的一聲巨響，二人的掌風(fēng)在空中接實，掀起一股氣浪。
繼而，雙雙落地，蹬蹬各退兩步。
“哈哈哈，原來你的內(nèi)力也不過如此，羊胡子，再接我一拳試試！”
眼見著自己的掌力竟然與對手不相上下，花舌子頓時信心大增，狗尾巴草在口角一陣轉(zhuǎn)動，再次揮拳沖擊過來。
“適才你居高臨下……這一次老子看你還能否站得??？”
虬髯客也是對于結(jié)果大感意外，急急凝絕九成內(nèi)力抬起右拳猛然擊向花舌子的拳頭。
又是“砰”的一聲，氣流炸裂開來，落葉枯枝四散飛出。
噔噔噔……
虬髯客又是連退兩步，不可置信的雙目死死盯著前面的對手。
而花舌子則連退四步，陡然一陣氣血翻涌，但他一連幾個深呼吸，很快平復(fù)下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枉你羊胡子一向自詡臂力驚人，原來是虛張聲勢，當(dāng)真百聞不如一試……哈哈哈！”
放肆的大笑聲中，嘴角的狗尾巴草差一點掉落在地。
“好你個不知死活的花舌子，若非此前大病一場……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活劈了你？”
深感恥辱的虬髯客怒不可遏說著，霍地拔出身后的鬼頭大刀，手腕一抖舞出一片森冷的刀光。
“喲喲喲，也不怕大話閃了舌頭。適才掌風(fēng)上占不到便宜，在兵器上你更加討不了好去！”
花舌子輕蔑一笑，隨手從腰間取下一根丈余長鞭，輕輕一個抖腕，啪的一聲脆響，激蕩起一片塵埃。
眼見著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馬背上的王不留行不由得暗暗叫苦。
因為他知道，虬髯客的武功突然大跌的原因所在——
此前治療時，賞善罰惡令被激活，他一成的真元已經(jīng)轉(zhuǎn)移進(jìn)了自己體內(nèi)。
萬一虬髯客不敵，或者身死，那么自己無疑也是死路一條……
愁眉不展間，二人卻已經(jīng)動上了手。
虬髯客的刀勝在剛猛鋒利、大開大合；而花舌子的長鞭則勝在靈巧輕便，以遠(yuǎn)搏近……
一時之間，二人互有攻防維持了個不勝不敗之局。
而在場的四個手下，由于身份卑微，誰也不敢勸說半句，更遑論上前勸阻了。
“何人在此搏斗？”
吃緊之際，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在王不留行身后響起。
緊接著，就有一個年約二十的錦衣青年從空中飛身而至，輕飄飄落在劇烈纏斗的二人身旁。
“七哥、老九，都是自家兄弟，萬事好商量，緣何在此大動干戈？”
錦衣青年大聲喊著，雙掌齊出猛然擊向纏斗的兩件兵器，就想著將二人分散開來。
誰知，早已殺紅了眼的二人，竟是誰也不肯罷手。
“鐵拳，此事與你無關(guān)，休要多管閑事！”
二人見狀不約而同用左手劈出一掌，反而將猝不及防的錦衣青年震出五步之外。噗地噴出一口血箭！
“你們？不可理喻！”
錦衣青年急火攻心再一次氣血翻涌，不迭取出一顆丹藥塞入口中，就地盤膝療起傷來。
“胡鬧！都給老子住手！”
倏忽間，又是一道人影從后面飛速而至，徑直降落在二人中間，一股實質(zhì)般的氣墻將二人生生分隔開來。
那人驀地伸出雙手，就那樣隨意地朝著纏斗不休的兩件兵器抓去。竟是一擊得手。
年約五旬的麻臉男子奪過二人兵器，又順勢一甩，就將二人擲出數(shù)尺開外。
“今天你二人要說不出個子丑寅卯來，可別怪老子不念兄弟之情！”
威嚴(yán)自信的麻臉男子盯著二人冷冷說著。
“稟大哥，小弟剛剛外出公干回來正要回山，卻被這花舌子堵在此處，都是他挑釁在先，大家可以作證！”
虬髯客雙手抱拳，雙眼冒火說著。
“大哥明察，羊胡子這次下山壓根就沒有趕赴黑風(fēng)谷，致使其他山頭的當(dāng)家們幾乎全軍覆沒，都聯(lián)名告到三爺那里了。小弟正是奉三爺之命前來盤查。”
一把扔掉嘴角的狗尾巴草，花舌子理直氣壯說著：
“誰料羊胡子自恃武功，絲毫不把小弟和三爺?shù)拿罘旁谘劾铩?p> “狗血噴人你！”
虬髯客肺都快氣炸了，如非老大在場，只怕又已經(jīng)沖過去了。
“你才是惡人先告狀！不知尊卑的家伙！”
“停！都給老子停下來！是非曲直，一會三爺自有決斷。你們耐心等著好了……”
麻臉男子不再理會二人的破事，徑直走向地上運功療傷的老八。
“此次下山宰羊不巧遇上天狼寨的死對頭，老子被無常鬼纏上分身乏術(shù)，幸得老八奮不顧身浴血奮戰(zhàn)才總算幸不辱命。
他本已有傷在身，而今又都被你們聯(lián)手打傷……此事，說不得也要交由三爺定奪。”
麻臉男子恨鐵不成鋼說著，就在錦衣青年身后盤膝坐下，右掌疾出貼于他的后背，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真氣徐徐度入其體內(nèi)……
“且慢！萬萬不可！”
馬背上的王不留行見狀急急驅(qū)馬上前勸阻，可是已經(jīng)晚了一步。
果不其然，
當(dāng)男人的真氣涌入錦衣青年體內(nèi)，他的傷勢不僅沒有緩解，反而再次仰天噴出一口血霧，頓時臉色鐵青歪倒在地。
“這是為何？”
麻臉男人見狀也是大吃一驚，不解的目光掃向王不留行。
“你，你又是何人？為何出現(xiàn)在我威虎山？”
他頓時警惕起來，大聲喝問道。
“稟大哥，我正要向您和三爺匯報呢。別看此人年紀(jì)輕輕，卻是如假包換的神醫(yī)。日前小弟腰疼復(fù)發(fā)，正是由他治愈?！?p> 眼見機(jī)不可失正好可以將功補(bǔ)過，虬髯客頓時滿臉堆笑上前引見起來：
“當(dāng)時小弟痛不欲生，根本無法長途奔襲，所以的確未曾趕去黑風(fēng)谷……具體情形，獨龍和單刀可以作證。
而之所以自作主張將此人帶回威虎山，乃是考慮到三爺?shù)酿蠹病?p> “哦，此子當(dāng)真有如此精湛的醫(yī)術(shù)？老九，三爺?shù)钠⑿?，你懂的?！?p> 麻臉大哥將信將疑地補(bǔ)充了一句。
“當(dāng)然懂，一會待他治愈了老八的傷勢，您老就眼見為實了。到時候，三爺那邊……”
“若他真有你說的這般神奇，大哥自是責(zé)無旁貸！”
二人說話的當(dāng)兒，王不留行卻早已來到了昏迷不醒的老八身前。雙手齊出分別搭在他雙手的寸關(guān)尺三部之上。
果然脈亂不齊，卻弦滑而有力。乃是氣逆氣厥之象。
蓋此錦衣青年本來血氣旺盛真氣充盈，適才勸架之時好心卻被當(dāng)作驢肝肺，猝不及防被二人聯(lián)手擊飛，
其實當(dāng)時正氣未傷，乃因氣憤勃然，氣逆而上，故胸膈滿悶，血隨氣逆上沖而致吐血，是為大厥……
情形看上去嚇人，其實傷勢并不重，治以順氣暢情則可。
而錦衣青年不明就里，急急納入一顆大補(bǔ)氣血的丹藥，致真氣越發(fā)逆亂；后面麻臉男子亦是稀里糊涂以真氣度入之法補(bǔ)益，反助其亂，終致昏迷。
“請問諸位身上可有八味調(diào)氣散？”
雖然診斷明確，但王不留行身上并無藥物。
“此乃氣逆氣厥之證，不宜補(bǔ)益只宜調(diào)氣……”
“調(diào)氣散沒有，只有順氣丸，不知可否？”
一旁口叼狗尾巴草的老七急急接口道，不知何時他又尋了一根草叼在了嘴邊。
適才大家都把他晾在了一旁，正自尷尬；而老八之傷他也脫不了干系……而今正好借機(jī)冒泡，也算將功補(bǔ)過。
“順氣丸也成，拿過來吧。”
王不留行說著，腦海中突然響起一片空明之音：
“叮當(dāng)，系統(tǒng)檢測到您提及八味調(diào)氣散和順氣丸，激活賞善罰惡令。是否消耗榮譽(yù)值召喚出上述藥物？”
這腦殘的系統(tǒng)！王不留行強(qiáng)忍怒火不吭聲，
“抱歉！系統(tǒng)檢測到您擁有的榮譽(yù)值不夠，召喚藥物失??！”
王不留行不再理會系統(tǒng)的聒噪，徑直接過花舌子遞過來的藥丸用力捏碎了納入錦衣青年口中，并倒入一些清水……
“叮當(dāng)，系統(tǒng)檢測到您正診治病人，賞善罰惡令啟動。
鑒于此人善惡屬性亦正亦邪，故而抽取其半成真元功您修煉之用，同時獎勵您榮譽(yù)值3個。祝使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