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起之間玩鬧的心情,伊丹的眼神開始變得犀利起來。
原本他還想著,如果只是普通的吵吵架,講講道理,對方故意挑事也就算了,頂多就是教訓一頓,畢竟精神問題也勉強算是一個理由。
然而現在,明擺著是有人真的想要殺他,而不是嘴上說的,找他談一談。
“嘶~~~”
破空之聲再次從伊丹的耳邊傳來,依舊是那副平靜的面孔。
素來沒有過多的糾纏,伸手便抓住了伊丹手中的撬棍和短棍。
在接觸的一瞬間,伊丹下意識的松開手掌,避免與之直接接觸,這也是他避免受到雷擊的小伎倆。
因為只要在揮動武器的一瞬間將手松開,就能夠防止自己被雷電所擊穿,因為電流必須在一瞬間提高至擊穿空氣的電壓才行。
畢竟使用魔法釋放雷蛇和使用魔力進行雷電的傳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魔法,所需要的力度,使用魔力的量都有所不同,并不能在同一時間發(fā)生改變。
因為即使魔法本身釋放的再快,也需要一定時間的吟唱。
而這,便是他的機會。
伊丹趁機一拳刺出,直指對方的鼻尖,蒼勁有力的拳峰驟縮,在素來的面前停止。
勁風裹挾著沖擊一同涌向對方的臉頰,劃破他的皮膚。
素來紋絲不動。
只見他身后的數條小蛇憑空潰散,順著同一個方向向后飛濺,散落在墻面之上,無數的粉塵落下,留下殘缺不一的凹痕。
沖擊失敗。
“現在輪到我了吧?!?p> 素來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將搶奪而來的棍棒貼在伊丹的腰間,呈現出兩面包夾芝士,這完全超出了伊丹的預計。
哪怕是貝利斯特沖擊失效也不應該造成現在這般的窘境,明顯,對方似乎用某種方法取代了傷害。
似乎,似乎有什么東西在······
噢,我明白了,是替身攻擊!
“額~?。。?!”
藍紫色密集的電流順著撬棍流入伊丹的身體,染火的木棍則是為了起到固定和灼燒的作用,當然,也是為了防止伊丹抬起雙腳,阻止電流通過所做的保險。
“雷霆驟擊!”
兩人的頭頂忽然冒出一陣陰霾,更大的電荷在空中聚集,淡藍色的魔力順著遠處的穹頂涌入天空,冒出暗紫色的花火。
“是誰?是他?”
伊丹挺著被電擊的痛苦看向遠處,那個地方······卻怎么都記不起來了。
疼痛與酥麻感游遍他的全身,由于電流的刺激,所有的肌肉都在不斷地痙攣,抖動,無力的呻吟著。
要知道,無論是大腦對于身體的控制,還是肌肉的運動,都需要神經元對信息的傳遞,而傳遞的方式,便是放電。
所以只要外部刺激的電流足夠,達到條件,即使是一個死人,也可以通過持續(xù)注入電流的方式控制它的行動,活人,同樣可以,只不過自身會進行沖突和反抗罷了。
但是如果,發(fā)出神經信號的器官休眠,或是被麻痹,亦或是失去了作用呢?
“怎么樣,還算舒服吧?”
素來揚起嘴角,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這是我們剛才在電刑室里接受的真理,我只是想讓你也感受一下這種感覺?!?p> 素來揮動撬棍,用頂部的尖頭,刺進了伊丹的后腰,順帶著將木棍抬起,舉高手柄的位置,讓火焰繼續(xù)上行,因為前端早已被火焰燒成了焦炭,就連伊丹的白色短袖都被染黑。
頂端則是對準了伊丹的腦門。
不得不說,這套病服確實魔法抗性蠻高的,到現在都沒有如同素來這般,支離破碎。
“放心,我不會立刻殺死你的,我會慢慢地增大魔力的輸出,直到你,死去?!?p> 無力感伴隨著麻痹一同從伊丹的四肢百骸襲來,他根本沒有力氣去反抗,他也沒有辦法去阻止,現在的他,恐怕只剩下能夠思考的大腦罷了。
對,對,是這樣的,一直都是這樣。
伊丹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
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只不過是換了一個人罷了。
回想起來,小時候在療養(yǎng)院的時候也是這樣,由于自己學習過劍術,有良好的身體,所有人的同齡人都害怕自己,甚至是那些醫(yī)生和護士。
所以那些管理著對他的管教逐漸變本加厲。
更少的食物和水,讓他變得虛弱,更多的毆打和電擊,只是為了讓他更加聽話。
吃藥不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即使那并不有效。
直到他的手腳出現燒傷,甚至出現焦黑的斑點,那些家伙才會停止,然后假惺惺地糊上一層不知道從哪里搞來的藥劑,最后才將他重新丟進房間。
疼痛雖然只會持續(xù)一兩個星期,但是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卻會殘留在腦中,成為夢魘,變得像‘音’一樣,成為驚弓之鳥。
這也是所有人的恐懼之源。
害怕醫(yī)生,護士,更害怕所謂的管理者。
它們就像是這里的神,比起這個,那些出沒在維克德列爾的怪物反倒不那么可怕了。
眼看著伊丹變得平靜,失去了反應,素來加大了手中魔力的輸出,更大的電流涌入他的身體,然而能夠看見的,卻只有顫抖與痙攣的身體,以及那雙輕蔑的眼神。
別說求饒了,就連因為疼痛而帶來的叫喊聲都消失了。
回應他的,也只有更輕蔑的目光與不屑的臉龐,他就像是在看一只螞蟻,一只臭蟲一般。
死去的回憶,正在一點點地從噩夢中醒來。
“伊丹,伊丹?。?!”
素來止不住地怒吼著,咆哮著,憤怒令他的血壓身高,眼窩中開始向外滲出鮮血。
那反倒證明了他確實接受了前額葉破壞手術,結果似乎不太理想。
因為他本不應該擁有情緒才對。
“你為什么不叫???你應該像被碾死的老鼠一樣委屈,應該像即將被屠宰的豬一樣哀嚎才對,為什么?為什么?”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伊丹滿臉不屑的問道,即使電擊險些令他失去意識,“你在電刑室是不是就是那樣,和死豬一樣慘叫?”
伊丹皺起眉頭,臉頰扭在了一起,腰部一邊早已被灼傷,另一邊的皮膚也開始變得焦黑。
“我看不起你,沒有骨頭的東西,就和蠕蟲沒什么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