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這個原因或許只有極少數(shù)的幾個人才會知道,就連想漢斯、約翰這樣的管理者都無法了解,就更不用說其他這些看上去有能力的患者了,即使他們最有希望在痊愈之后,成為這里的管理者。
威斯汀舔了舔嘴唇:“我可以用官方的回答告訴你。
只有那些痊愈的家伙才能離開維克德列爾,即使是像你們這些具有缺陷的管理者也不行,或許在這里,你們會覺得,好像沒有什么。
但是當你們一旦進入格蘭帝國,成為居民,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你們腦中的混亂會在第一時間爆發(fā),或許會像火球一樣飛濺,亦或是像燃燒一樣持久,侵蝕正常人的思想。
一兩個人可能真的沒有什么,但是一兩百號人,加上管理員以及相關(guān)人員,可能達到三百人。
這些人要是落在格蘭城里會發(fā)生什么?
一天,兩天確實看不出來,但是一個月后,瘋狂會在一瞬間襲擊整個帝國,到時候有什么結(jié)果,你知道嗎?”
希琪看到威斯汀變得激動起來,連忙補充道:“不僅如此,哪怕把它們將控制整個維克德列爾撇在一邊,你們有沒有想過,一旦我們離開維克德列爾,那個家伙,或者說那些家伙,是否會尋找其他的方式降臨。
這里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另一個緩沖區(qū),一個與地獄隔絕的小路。
放棄,當然可以放棄,隨時都可以放棄,現(xiàn)在我們就可以離開,但有幾個人,能和尤菲小姐這樣的正常人相比。
瘋狂,隨時都會重新回到你們,他們的身體里?!?p> 伊丹開始有點相信了,希琪看上去年紀小小的,但是似乎要比其它人懂得多的多。
“當然,還有非官方的回答?!蓖雇∩钗艘豢跉猓従彽貜目谥型鲁?,“那就是關(guān)于帝國要求的狂亂藥劑還沒有得到最終的結(jié)果,雖然已經(jīng)有成品了,
但是測試還尚未結(jié)束,或許你們其中有些人已經(jīng)知道了,第一期和第二期的人體實驗都已經(jīng)完成并通過了。
可是你們不知道的是,這個藥劑也只是在正常人,與C區(qū)這種受到狂亂影響比較小的人身上使用過。
現(xiàn)在還沒有在變異者的身上試驗過,更沒有人在使用后,直接面對它們的降臨。
換句話說,現(xiàn)在的狂亂藥劑有效,但不一定完全有效,還不能將其定為藥物,而是將它歸結(jié)于,保健品一類,你們懂嗎。
我們還要更多的時間?!?p>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威斯汀也不想過多隱瞞這些事情,他可不相信之前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罷了,同樣的,與他抱有相同想法的人也并非少數(shù)。
至少眼前這些家伙,是絕對保持懷疑態(tài)度的。
當然,關(guān)于波提斯的另一波實驗,以及私下里的某些事情,他是不會向外透露的,哪怕到最后,哪怕他死去。
因為沒有任何的必要讓其他人知道,那只會讓情況變得越來越糟。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問,那這么重要的事情,您為什么要和我們說呢?”
菲尼高舉右手,用那種沉穩(wěn),冷靜的聲音說道,抬頭,直視對方的雙眼。
伊丹則是偏過腦袋,用余光看向菲尼。
這聽起來,是一個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問題了,也是一個蠢到不能在蠢的一個問題。
但是伊丹卻想要與他做出相同的決定,那就是正面的詢問,即使他已經(jīng)大概猜到了答案。
然而菲尼卻搶先了一步,這是巧合嗎?
不可能,絕不可能。
伊丹總有這種想法,他一定和自己一樣。
最聰明的兩個人,問出了最蠢的問題。
因為他們并不是想要證實,也不是不知道,而是要讓在場的所有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種事情明明只是執(zhí)法者,管理著,監(jiān)管者以及高層之間的秘密,只要他們知道就足夠了,至于怎么決定,怎么行動,都與下面的人無關(guān)。
無論是患者還是志愿者,亦或是留在維克德列爾中的人,都不需要了解任何一點訊息,他們只要聽從管理著的命令就足夠了。
“因為我知道,各位都不是什么普通人,也不是一般的患者,你們都是最有可能被治療痊愈,亦或者是接替我們,成為護士,管理著,甚至是執(zhí)法者的人。
如果事情真的發(fā)生,或許杰克他們會像上一批管理著一樣,音訊全無,一同在災(zāi)禍中覆滅。
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后面我們到底花費了多少心思,才重新找到接替的人選,控制住整個維克德列爾。”威斯汀鄭重其事地說道。
依照他的說辭,漢娜,約翰,希琪,漢斯等人,之前或許也只是一批病人罷了,而正是因為無人接替才選中了他們。
而其它人,也順理成章成為了候選者,一旦這些人死去,他們便會以最快的速度頂上。
但伊丹總覺得,這種說法似乎有什么問題,哪里有些不對似的。
可仔細琢磨一下,好像也確實是這個道理。
“那么把我們這么多人都請到這里來的意思是······”
這句話幾乎是從菲尼的口中脫口而出,在此搶了伊丹的發(fā)言。
伊丹皺起了眉頭,看向身旁的少年:此子天生反骨,斷不可留!
“確實,”威斯汀畢竟和菲尼接觸了那么久,當然知道這小子在想些什么,那種如同機械樞紐一般的運轉(zhuǎn)速度,令人咋舌,“我將各位全都請到這里來,當然還有另一個目的?!?p> 他再次帶上了那個熟悉的烏鴉面具,漢娜則是悄悄地站到了門前,幾位護士更是走到了窗邊,他們的氣勢似乎與之前的那些歪瓜裂棗,完全不同。
‘管理者,不,都是執(zhí)法者。’
伊丹和菲尼同時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那當然是清君側(cè),因為我們之中啊,有壞人那?。。 ?p> 威斯汀彎下腰,仿佛頃刻間,與眾人拉進了距離一般,他的面孔就像是一道虛影,映射在禮拜室的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