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說錯了?!笨ㄖZ連忙解釋道,“不是因為他陷入了問題之中,我才去準(zhǔn)備證明,而是因為他本就有精神方面的創(chuàng)傷,才誕生了這件事?!?p> “有什么區(qū)別嗎?在我看來似乎都差不多?!?p> “不,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比如??”
“比如后者是改變了這件事情的結(jié)果,隨著事件的發(fā)展而行動,而后者則是制造了這個事件,并讓這個事件,隨他的想法所生長?!?p> 卡諾撇過腦袋,看向身旁的霍尼。
一陣刺骨的寒意落入霍尼的領(lǐng)口,他突然意識到,伊丹與卡諾這兩人,絕對是天之驕子,罕見地走到了一起。
如果說希特勒背上紋著的是撒旦,那么撒旦的背上,恐怕就得是他們倆了。
“那你準(zhǔn)備怎么辦呢?”
“不是我準(zhǔn)備怎么辦,而是得看陛下,想要怎么辦?!?p> 卡諾這句話完完全全就是在告訴霍尼,整件事情,不僅完全掌握在他們的手中,并且就連格蘭也十分的清楚,很有可能,這就是那個掌握整個帝國的男人拋出的想法。
“那么······”霍尼才剛剛說出兩個字,便得到了他的回答。
“我們知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guān),”卡諾的腳步變慢了,逐漸停了下來,“那么,我們到了。”
碩大的莊園林立與皇城之中,遠(yuǎn)遠(yuǎn)地就能看到整座宅邸。
貴族所居住的地方永遠(yuǎn)都是那樣的寬敞,周圍布滿了草坪,就連城市的綠化也會一直向外延伸數(shù)百米,直到和下一個宅邸周圍的草坪融合在一起。
雖然比不上皇室宗親那些幾公里的領(lǐng)地,卻也要遠(yuǎn)大于聚集在一起的街道與小巷。
“怎么樣,是你帶我進去呢?還是我叫人接待我們?”
面對卡諾的詢問,霍尼想都沒想就按下了門鈴。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多少會表示自己的立場與態(tài)度。
自己雖說就是里奇家族的人,但是帶著總警長進入宅邸,代表著什么?
他已經(jīng)說服了卡諾與他們同流合污?還是霍尼他已經(jīng)倒向了警方的那一邊?
這不由得引起家族中其它人的懷疑,特別是在這個風(fēng)口浪尖上,總有人會選擇支持,總有人會選擇反對。
責(zé)任,總是要有人扛下來的。
反過來,讓家族中的人進行通報,接待則大不相同。
完全可以認(rèn)為,他是跟著警長來的,對象自然就成為了卡諾本人,至于他跟隨的原因,想要敷衍,也就簡單的多了。
至少看上去會有被脅迫的原因,甚至可以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卡諾的身上。
遠(yuǎn)處,一位漂亮的女仆打開宅邸的房門,走到了敞開的大門前。
“請問兩位有什么事嗎?”
卡諾幾乎可以確定,對方一眼就認(rèn)出了霍尼·里奇,甚至還想詢問什么,不過更重要的是,她也同樣看見了卡諾的外衣,那是警場特制的風(fēng)衣,象征著總警長的身份。
可以這么說,光是這件衣服,就足以讓他出入何人一個除了皇宮之外的建筑,并且不受阻攔。
當(dāng)然,多少都有點不要臉了。
“我找你們的家主,霍華德·里奇?!?p> 卡諾慢慢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煙斗,放在口中,向著邊上的霍尼伸手,“你有火兒嗎?”
“對不起,家主現(xiàn)在他不在家?!?p> 女仆的聲音很輕,目光左右飄忽不定。
點燃煙絲,吐出一口煙霧,卡諾這才繼續(xù)說道,“你說你們里奇家族的任何人不在家我都信,唯獨霍華德,他現(xiàn)在一定就在這棟房子里,如果沒有錯的話,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就在那個書房里?!?p> 卡諾一手拿著煙斗一手指向遠(yuǎn)處的窗臺,雖然里面并沒有點亮燭火,但卻能看到玻璃窗上閃爍著的光線。
如果房間里什么都沒有,那光線必然是固定的,因為一切都不會改變。
但是一旦有人站在窗邊,或者是墻邊,只要他動,射入房間的光線便會被他的身體所阻擋,從窗戶里反射出來的光線自然也就會改變,或多,或少。
就像是閉著眼睛,雖然無法看到前方的事物,但有人遮擋了陽光,視線便會悄悄地暗下來一樣。
“這個······”女仆回頭看了一眼,舔了舔嘴唇,“家主他現(xiàn)在正在接待客人,恐怕沒有時間?!?p> 她的這句話,便印證了卡諾的猜想。
“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等,等到那位客人離開?!?p> 卡諾叼著煙嘴,低聲說道。
看來剛才站在窗邊的,恐怕并不是霍華德·里奇,而是他所謂的客人,如果拒絕會客,想來作為主人,多半不會在房間里晃來晃去,更不會靠近窗邊,讓其它人看見。
那會是誰呢?
卡諾的思緒也只能延伸到這里,如果是伊丹,或許只要一眼,就能猜出,到底是哪個小可愛。
“這······多不好?。俊?p> 女仆再次偷偷地看向卡諾身旁的霍尼·里奇,也不知道她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什么,或許是在尋求幫助。
反觀霍尼·里奇倒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拿出煙卷,學(xué)著卡諾的樣子,抽起煙來,就像這件事與他無關(guān)似的。
他人雖然不怎么樣,懶惰,虛偽,好色,偽善,人又有點胖,還喜歡在私底下搞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他這個人很聰明。
知道該在何時進退,在什么地方,做出怎樣的選擇。
孰輕孰重,他還是分的清的。
就像是兵團長的職位一樣,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個好活兒,但是在他看來,這就是一個燙手山芋,還是一個他不得不接的山芋。
如果他不接下,恐怕他也會和西蒙斯那樣被處理掉,就算僥幸逃過一劫,也不免被調(diào)查,革職。
但只要他接下來,自然有的是時間從中斡旋,只要他被需要,就不會倒下。
這次事件的具體內(nèi)容他并不清楚,忙于兵團的問題他甚至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住在家族的宅邸里的,也是因為之前的矛盾,他選擇了離開。
但他清楚,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要深究,處理起來必然會殃及池中之魚,他必須選好站隊,否則,給他的結(jié)果也只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