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需要穿那個么?
迪斯的死亡確實可能會涉及到某些普通人無法觸及的層面,但起碼在明面上,皮城執(zhí)法官們這段時間一定會加班加點開始對案件進行調(diào)查。
畢竟,迪斯雖然死了,但那些信徒們還在。
作為皮爾特沃夫和祖安區(qū)域影響力最大的神父,迪斯生前或許沒什么能量,但他死后,如果刻意對那群信徒們進行引導,是能掀起一道風波的。
想到這里,南柯忽然明白了吉拉曼夫人為什么要幫他。
那位夫人,或者說那位夫人背后的人,可能看上了迪斯的‘遺澤’。
以為自己是一個急需攀附勢力的普通神父么?
南柯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自己現(xiàn)在或許是一個孱弱的普通人,但過了今晚......
自己就不是人了。
“你覺得我會怕那群蠢貨?”金克絲顯然不知道南柯在笑什么,她只覺得自己的實力似乎遭到了質(zhì)疑。
“我是覺得如果你看見那個‘死人’,或許會影響你的心情?!蹦峡绿肿プ∫桓{色的辮子,一邊把玩一邊解釋道。
‘死人’是金克絲對蔚的稱呼。
在這個符文宇宙,除開多了南柯的存在之外,其他設定基本符合原著。
“哈,那個笨蛋這輩子都不可能抓住我,該被影響心情的應該是她!”
“那么,如果我說迪斯剛剛?cè)ナ?,我需要你留下來陪我呢??p> “那些貴族夫人小姐們呢?”金克絲抬起上半身,兩張臉幾乎貼在了一起,暖暖的氣流在南柯的臉上打著轉(zhuǎn),“我能看得出來,她們都愿意留下來陪你?!?p> 南柯淡定地對視著,道:“她們不如你貼心?!?p> “這......好吧!”金克絲有些‘不情愿’地鼓起了臉,像是害怕自己稍微松懈一下,就會忍不住笑出聲,“那今晚我用魚骨頭給你放煙花看?”
“煙花下回再看。”南柯眼睛瞇了起來,“你今晚得幫我去一趟祖安,找一個叫托尼的消息販子拿一份消息?!?p> 金克絲沒有問南柯為什么會認識消息販子,也沒有問需要拿什么消息,而是直接點了點頭,道:“然后呢?”
“然后十二點前來教堂,我告訴你一個密秘?!?p> “秘密?”金克絲眼眸亮了起來。
“你不是一直奇怪,我為什么總是對著墻壁說話么?”
“我不奇怪,我知道你腦子有問題?!?p> “......”南柯的手掌輕輕抓弄了一下,瞬間將藍色的發(fā)絲攪亂,“這是一個正經(jīng)的密秘。”
正在重新整理發(fā)型的金克絲聞言整個身軀忽然僵住,隨即她抬頭看向了南柯,咬了咬嘴唇似乎是想要說什么。
“怎么了?”南柯問。
“你是想......”金克絲扭動了一下,罕見地露出了一抹羞怯,“你是終于要向我表白了么?”
‘砰’
南柯手指敲在了金克絲的額頭位置。
“哎喲!”
“你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昨晚路過了發(fā)廊一條街......”
南柯一把捂住了金克絲的嘴巴,有些無奈道:“以后少去那種地方?!?p> “路過,路過!”
金克絲眼眸閃爍道。
“咳咳......”南柯輕咳了一下,“別鬧了,我說正經(jīng)的,今晚等外面人都走了以后,你來一趟?!?p> “來哪里......”金克絲小聲問道。
“教堂前廳?!?p> “前廳?不在后廳嗎?”金克絲又咬住了嘴唇,想了想道:“那我需要帶被子嗎?地上臟,那些桌子我也覺得不干凈,哦對了,我記得你之前盯著一位貴族夫人的黑色的透明絲襪看過,我需要穿那個么?”
“......”
南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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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匆匆地席卷而來,當教堂內(nèi)前來悼念的人群基本上散得差不多了后,南柯從后廳出來,開始收拾場地。
白天人多手雜,前來悼念的人又太多,約瑟夫神父能力再強,也不可能細致處理好所有的角落清潔和零散的桌椅擺放。
拿著掃把和簸箕,南柯用一種很緩慢地節(jié)奏開始清掃地面。
距離12點還有一段時間,自己能慢慢地打掃出一個干凈的場地,迎接那位神秘存在的降臨。
用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打掃完了地面衛(wèi)生,南柯坐著休息了一會兒,等肺部的‘溫度’稍微降下去了一些后,他站起身準備收拾桌椅。
但就在這時,南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汽油味道。
一個老頭佝僂著腰從教堂外走進來,很自然地搬起了南柯身邊的板凳。
“我來幫你一把。”
老頭穿著厚厚的布衣遮蔽了自己的皮膚,還戴著幾乎遮住了整張臉的面罩,說話嗓音很沙啞,就像是被油煙熏烤過。
“謝謝,但您還是先回去吧?!蹦峡轮噶酥竿饷?,“夜晚回去不安全?!?p> 雖然前來悼念迪斯的人群構(gòu)成很復雜,但占據(jù)大部分的,還是來自祖安和更加偏遠地區(qū)的貧民們。
而老頭的打扮,是很典型的祖安工人打扮,在那種惡劣的環(huán)境下,有些工人因為要從事特殊的生產(chǎn)工作,因此需要將自己盡可能地保護起來。
“我這把老骨頭一窮二白的,那些小崽子瞧不上的,他們才懶得搭理我這種要入土的老骨頭。”
南柯又看了老頭一眼,雖然看不見長相,但還是道:“您說笑了,您看起來應該還能活不少年?!?p> “嗬,年輕人的嘴就是甜。”老頭將凳子擺齊,在他接觸的位置,清晰的留下了一道黑色的碳灰。
對此,南柯笑了笑,沒有說什么。
沒道理別人幫你搬東西,你還要去嫌棄人家弄臟了你的凳子。
兩個人的效率,比一個人高了不少,大概十幾分鐘后,南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jié)n。
老頭抽出一根皺巴巴的,已經(jīng)燃過一半的香煙,瞥眼看見南柯后,又默默地收了回去。
“你這病,沒得治了吧。”
“是,但我應該死不了。”
“呵,那你真得感謝一下那位保住你性命的人。”
“我一直心懷感恩。”
老頭隔著面罩揉了揉自己的臉皮,像是憋了一天終于找到了一個說話的機會,“這座教堂的神父,是個好人?!?p> “您來過?”
南柯對老頭沒有印象,他每天在教堂里需要接觸太多人,除開極個別特點鮮明的,其他都只記得個大概。
“來過,祖安的環(huán)境,你是知道的,就算不知道也應該聽說過,在那種環(huán)境下,就算你想要好好生活,也很難讓生活按照你自己的想法發(fā)展下去,人在遭受苦難時,總會嘗試著讓自己去信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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