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常思考一些事情就會夢到什么,許是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吧,在夢中葛舒心夢到了自己被拆開……像玩具哪樣,支離破碎。
夢醒了……眼角全是淚,她用自己的掌心擦拭著,心中哽咽,打開燈看了一下時間與外面墜落不停的雨滴。
冷氣與安靜,把屋子渲染的格外寂寥,其威力足矣讓人失魂落魄,葛舒心就哪樣呆坐著,渾身抽蓄緊繃。
凌晨四點。
她思索著,還睡嘛?似乎睡不著了吧,那就玩會。
屏幕刺眼,微微酸痛,當光線黯淡下來它依舊一個讓人又喜又恨的寶物。
避世人低水流給了回復(fù):“我無法給你你所需要的答案,但我唯一能確定的是,無所謂的人什么都不會做,只要是有作為就是想繼續(xù)舒心的活著。”
葛舒心笑了笑,有點廢話的意思……不過睡了一覺答案不那么重要了,她變得不是很關(guān)心,雖然是暫時的,但感覺還不錯,沒準什么時候問題就悄無聲息的溜走了,然后來一個更大的,更加難忘的。
“你是?真的在避世嘛?我感覺你似乎不比我大……?!?p> 憑借直覺葛舒心詢問了一番,又提出了一個疑問。
對方并未回復(fù)消息。
葛舒心又發(fā)送了一番。
“俯首稱謝,再三求問,如何以舒心?我日感吞石,心中無比沉重難言?!?p> “追溯根本,我時時悲憫,莫名悲傷,我……說不出話來。也感覺不到肌膚疼痛?!?p> “我想讓自己舒服一點……。”
許是夢中驚醒的哭訴,簡單得宣泄與求問。
葛舒心并非遇見誰都是一副掏心掏肺的模樣,只是有感而發(fā)而已,至于對方的舒心,有沒有用,還是一回事。
總之自己替自己說說心底的話,好受一點。
反復(fù)的點開與關(guān)閉那些軟件,全是短暫的快樂與無盡的空虛。
算了不睡了,穿上衣服起來,到處走走。
寒意刺骨,雨水濺在腳上冰涼的讓人打顫,葛舒心身穿單薄得睡衣披上外套,撐著黑傘打著手電,游蕩在小區(qū),道路狹窄縱橫交錯,水流順著地表的坡度流的卻很有美感,聽著泡泡被擊碎的水滴聲,葛舒心俯下身子,借著燈光看著水流。
塵土、碎石、木屑在水中不斷的翻騰,然而水流之下,是一幅幅黑邊點綴黃土為畫的山巒,其景象一點不比名畫差,甚至就像名畫。
似如江山圖。
看著新奇,是從未見過的近景重巒疊嶂,也不知道是不是到處都有。
雨水滴答,四周幽暗,葛舒心繼續(xù)邁步走著,去哪里?去亂糟糟的河邊看看吧,但愿不會失足掉下去。
皮膚是冰涼的,冰的毫無知覺,雖然本身也感官淡化,但此時行動都有些僵硬,這個點偶爾有車輛穿過馬路上橋,都打著燈,聲音飛快,像淋雨的鳥兒哪樣。
擔(dān)憂孩子。
葛舒心走了很久,從小區(qū)離開有個幾里地,她走在有路燈的石板路上,只要穿過一個大馬路的紅綠燈就可以到河堤了。
路燈是暖色的,讓人看到救心頭一熱,用心了,就用在寒冷與黑夜里。
有燈光照耀下雨滴是銀白的,似乎很金貴,水流不斷迸射出雨滴,雨滴有了讓自己無法落地的對手,就是它自己,產(chǎn)生的水流。
冷的有些咬牙,鼻尖涼涼的,似乎有了鼻涕,要回去嗎?不,她隨心。
一輛黑色的車停在了路邊,開著黃色的近光燈,葛舒心看得到似乎車里是一男一女的輪廓,左是一輛黑色汽車,面前是紅綠燈,右是大橋。
寒冷依舊保持著,車里的人切換了遠光,似乎是打算看清自己,葛舒心感覺是這樣,畢竟女子一動不動打著手電筒撐著黑色雨傘,在能見度這么低的夜晚,誰看見不覺得見鬼?
綠燈亮起可以走了。
褲子濕過半,剛邁出有點感覺不到存在的小腿,些許麻木,艱難的走到盡頭之后才發(fā)現(xiàn)汽車也是與自己一個方向,似乎要走河堤那邊,并不上橋。
走雨夜吵鬧聲中,車速慢了下來,葛舒心望著石板路走著,余光看到車子就在自己旁邊幾步的道路上。
葛舒心看了一眼正在搖下來的玻璃窗,有些疑惑,但并不害怕,雖然想過自己可能會被拆開,但那得是門先開,而不是玻璃窗。
不過還是對方就是喜歡出其不意那倒也行。
“小姑娘怎了?這么晚一個人去河堤?別想不開啊!”說話的是個女的,面如白碟,打扮的很性感,披著男性的衣服,語氣顯得擔(dān)憂。
車子的雨刮器瘋狂的工作著,車速也是慢的出奇,車主好奇的打量著外面臉色平淡,給人寒意,詫異感滿滿的女孩。
葛舒心沒有說話一直走著,雨勢不降反增越下越大。
車主也在勸告女的不要多管閑事什么的……但女的似乎很執(zhí)拗,不聽,于是男子就由著她。
“是不是家里人虐待你了,還是被負心漢欺負了,你跟姐說,姐幫你報警?!?p> 顯然她覺得面前這個女孩可能是新婚不久的奇異女孩,被人欺負不會說話那種。
葛舒心不管不顧繼續(xù)的走著,盡管手腳冰涼牙床亂顫,她抽泣這鼻子也在繼續(xù)走著,似乎一點不擔(dān)心意外。
男司機又開始勸說,但女的打算報個警,怕出什么事情。
在事情升級這一刻葛舒心開了口。
“我沒事,就是睡不著,到處走走,我不是去河邊,就是走走而已?!备鹗嫘拿嫒輵K淡的笑著,水珠不停從耳邊的發(fā)絲低落。
一滴、兩滴、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環(huán)境寒冷讓人顫抖,雨勢浩大能見度極低的夜晚,這個笑容就像是忍受了各種痛苦,打算輕生的強顏歡笑一樣。
看得男司機也是心頭一驚連忙說趕快報警,這要是出事,自己指定跑不了。
河堤沒去成,自家老媽帶著身份證與戶口本來了,在雙方信息確認,并一番在雨夜大聲嚷嚷的交流之后,并未報警,而自己媽媽給葛舒心帶回了家。
一路上臉上滿是雨水與淚水的夾雜,苦不堪言,該怎么樣根子女們對話?自己年輕是想的什么?
忘記了,再也記不清,記不得了,那一點零碎的根本不夠用。
直到女兒再次回到房間,她才搬了一個凳子守在了女子屋子的門口,泡上了兩杯紅棗水遞進去了一杯,又抱了抱女兒。
溫暖?感覺不到,就是有點心痛,身子有些冷。
此時已經(jīng)天明,微亮的天空朦朦朧朧的,就像母女的心,混濁不清,雨依舊在不停的下,一夜未熄,估計白天也不會,就像忙碌在外的父親。
熄滅地表依舊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