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四小姐險(xiǎn)遭刺殺沒人管呀
砰——
砰——
砰——
這大清早的,滿院子都是銅鑼的響聲,擾人清眠。
偏偏這聲音還越來越響,越來越急,好似在做什么水陸法會一樣。
“救命啊,丞相府昨夜進(jìn)賊,四小姐險(xiǎn)遭刺殺沒人管呀!”
“來人啊,丞相府昨夜進(jìn)賊,四小姐險(xiǎn)遭刺殺沒人管呀!”
……
昨夜沈氏為了殷芊妘的事,特意派人將殷立蕭請到了她的梅園來。
后者順便在此留宿。
今日晨起,沈氏賢惠地令下人準(zhǔn)備好了精致的膳食,又是親自伺候他穿衣盥洗的。
“老爺,早朝辛苦,您再多吃一點(diǎn)?!?p> 沈氏往他面前的碟子里夾了一塊春卷,貼心地勸說道。
男人感動(dòng)地握住她的手,嘁嘁地喊了一聲“夫人。”
夫妻兩許久沒有同床共枕,好不容易燃起了一點(diǎn)舊情的火苗,結(jié)果被殷芊妘這無情的銅鑼一敲,什么曖昧的氣氛都蕩然無存。
啪——
一聲清響。
原來是沈氏把手里的玉筷捏斷了,碧綠色的粉末落到紫檀色桌面上,格外醒目。
再看她的面容,已經(jīng)不能用“咬牙切齒”來形容。
殷立蕭同樣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他剛喝了一口湯就被外面鑼聲嚇到,現(xiàn)在嗆到咳嗽連連,眼淚和鼻涕一起落下別提多狼狽了。
沈氏連忙從懷中掏出一塊素白手絹,溫柔的幫他擦了擦唇角。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咳咳……我,我沒事,快叫人去看看,外面在鬧什么?”
“是?!?p> 不等沈氏起身,金榮家的一臉怒氣地從門外走來,行了一禮。
然后開口抱怨道:“回老爺、夫人的話……是四小姐?!?p> “不知道她又鬧的什么幺蛾子,在外面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上躥下跳簡直就是只潑猴!”
話落,金榮家的很快就被老爺怒瞪了一眼。
殷立蕭不滿地看著她說:“她是潑猴?那我是什么?”
潑猴的老子,老潑猴?
沈氏唇角微抽,沒想到自己的貼身嬤嬤竟然會在老爺面前說出如此沒有分寸的話。
就算殷芊妘那賤丫頭再不好,那也是殷立蕭的親生女兒。
金榮家的口出惡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她教的呢。
為了挽回自己端莊溫柔的形象,沈氏也大聲呵斥了金榮家的。
“放肆!四姐兒再怎么說也是你的主子,公然詆毀主子還牽連老爺,就算你是我的貼身嬤嬤也該罰!”
反應(yīng)過來自己犯了錯(cuò)的金榮嬤嬤立馬順著沈氏的話道歉,下跪磕頭。
“這這這……老奴絕無此意,還請老爺恕罪。”
殷立蕭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看地開口:“看在夫人的面子上,且饒你這一回?!?p> “下回再犯就按照府中的規(guī)矩處置?!?p> 撂下狠話,殷立蕭甩袖離去。
沈氏見狀,忙拿起他遺落在炕床上的管帽追去。
“老爺,等等我呀……你的帽子,帽子忘記帶了!”
“夫人……”
金榮家的還想詢問夫人,老爺都走了,那自己是不是就不用繼續(xù)跪了?
后者可沒空理她,給了她一個(gè)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
梅園外,少女斜倚在走廊上的圓柱上,手里的銅鑼有一搭沒一搭的響一下。
振聾發(fā)聵。
路過的丫鬟、小廝們捂著耳朵站在一旁保持觀望的態(tài)度,他們可不敢上前阻撓。
最后還是管家大人出面了。
他訕笑著來到殷芊妘面前,齜著一口大黃牙說道:
“我的祖宗唷,四小姐您這大清早的到底是做什么?”
“老爺和夫人還在里面休息呢,您這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當(dāng)心驚擾了老爺。”
“他要是不高興的話,您可要受罰了?!?p> ……
殷立蕭不高興?
關(guān)她什么事?
殷芊妘只知道自己現(xiàn)在就非常非常不高興!
“閃一邊去,我要見父親?!?p> “我這個(gè)當(dāng)女兒的三番兩次遇到刺客,我就想問一句,他這丞相府是豆腐做的嗎?隨便一個(gè)三流殺手都能混進(jìn)來?!?p> “這……”
管家嚇得瑟瑟發(fā)抖,尤其是“刺客”這兩個(gè)字,落到他耳朵里讓他擔(dān)驚又受怕。
不過他還是強(qiáng)行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先暫時(shí)穩(wěn)住四小姐的情緒要緊。
“四小姐啊,您在開什么玩笑?”
“丞相府昨天晚上不是平平安安的什么事都沒有嗎?”
“你說的刺客是什么時(shí)候的事?可有丟失什么重要財(cái)物?”
“這件事情你就先交給我處理可好?先別驚動(dòng)老爺和夫人。”
管家生怕她再敲響手里的銅鑼吸引更多人前來,伸手想要搶過工具。
殷芊妘見狀,眼疾手快地別身躲過他的手。
后者的手背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隔著好幾層衣衫她都感到冷。
“你敢搶本小姐的東西?別忘記了,我可是未來昊王妃!”
果然,她提出這一層身份后,管家不敢再動(dòng)。
不過他還是不甘心地看向殷芊妘,一臉為難的道:“四小姐,老奴也不想冒犯了您,但您這……”
殷芊妘心中有疑,這才用正眼打量這位管家。
他看上去并不老,也就三十五、六歲的模樣,面容還算俊秀,穿了一襲深青色長袍,下巴上蓄了幾縷山羊胡。
這身形……她越看越有些眼熟。
好像和昨晚前來刺殺她的人有些相似,不過一切還得用證據(jù)說話。
管家被她看得怪怪的,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四……四小姐,您一直在看我,是老奴有什么不對勁嗎?”
為了詐他一下,以驗(yàn)真?zhèn)巍?p> 殷芊妘故意將兇手遺落的刀丟到他面前說道:
“這把刀便是昨夜那歹人所留,管家伯伯你看看認(rèn)識嗎?”
管家:“……”
四小姐還真有證據(jù),這下糟糕了。
“如何?管家伯伯現(xiàn)在還敢說昨夜丞相府毫無動(dòng)靜嗎?”
“這刀的質(zhì)地、做工也不像一般人買得起的,我初來乍到對京城不熟悉,就有勞您鑒定一番了?!?p> 殷芊妘盯著他一字一句地道。
“我……”
就在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殷芊妘的逼問時(shí),沈氏和殷立蕭來了。
兩人看到地上的刀,先是被嚇了一跳。
靈機(jī)一動(dòng),沈氏開始了她的表演。
“四姐兒,你這是做什么?”
“大早上的提著一把刀沖到我院門外大喊大叫,毫無禮儀教養(yǎng)。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gè)母親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