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們摸了一晚上的魚?”
趙凡奇怪地看著眼前耷拉著腦袋的幾人,接過遞來的魚簍,往里瞅了一眼。
細長的魚簍編的密不透光,里面游著兩尾半死不活的細長游魚,雖然光線昏暗,但妨礙不了游魚身上閃著迷人的彩光。
“嗯嗯嗯”
秦魚幾人迷迷糊糊地點著頭,又忽然睜大了眼睛,清醒了過來:
“不是不是,我們不是在玩物喪志…是我們很感激趙先生愿意教我們識字,想送些禮物給趙先生,但是我們不知道趙先生喜歡什么,所以才想送些好看的禮物…趙先生今天不在嗎?”
趙凡晃了晃魚簍,又將手指伸了進去,逗弄了幾下兩尾半生不死的魚。
“行吧,理由勉強過了…她生病了暫時來不了,最近的幾天課由我來代上,這禮物我就替小月兒收下了”
話音未落,趙凡的手就收了回來,一團水球順勢浮起,兩尾艷麗的瑤光魚快活地游動著。
“去!”
趙凡手一抖,水球徑直從打開的窗戶中飛過,然后轉了個彎,徑直往山上飛去。
低下頭,看著眼前幾人的黑眼圈,趙凡“無奈”地嘆口氣,揉了揉懨掉的蘿卜葉:
“至于你們幾個,看你們的樣子估計現(xiàn)在也上不了課…這樣吧,你們幾個先回位子上睡一會兒,等中午吃飯時再叫你們,上午就叫他們復習,下午再上新課…去睡會兒吧?!?p> 秦魚幾人得令,松了口氣,踉蹌地回到位子上,倒頭就睡。
……
人煙稀少的公路上,兩匹俊俏的馬獸拉著一架其貌不揚的馬車并駕齊驅,馬車上坐著一老一小兩人。
老人身穿制服,板正地駕馭著馬車,小孩粉雕玉砌,正津津有味的看著話本。
“陳伯,你說等會兒會不會有山匪來打劫我們吶?或者是有強大的妖獸來偷襲你,然后在我即將遭遇危險的時候,一個帥氣的少年從天而降,腳踩山賊拳打妖獸,救我于危難之間……”
陳運認真駕著馬車,但即使沒有回頭,徐樂年也能聽出他話語中的無奈。
“小姐,老爺叫你平時少看些坊間書生寫的娛樂話本…”
訓誡的話還沒說完,就見徐樂年將封面伸了過來,探出頭,紅撲撲的臉蛋連帶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道:
“可這是趙先生的書哦!”
陳運噎住,只得解釋道:
“這本書雖然在幾年前被途書局確認是趙先生的作品,但是因為成文年代久遠,加之此書是趙先生年輕時的作品,少年風氣,因此也被劃分為了娛樂作品…”
“哦?陳伯你也看過了?”
徐樂年一雙大眼睛狡黠地看向陳運,語氣中的歡樂不禁讓陳運老臉一紅,連忙解釋:
“咳咳,對趙先生那等強者,學習之心并不奇怪…”
無視車廂里歡快的笑聲,陳運繼續(xù)說道:
“再說劫道,如今陛下即將正式登基,各地都嚴加防范,沒有人會不理智到在這個時候惹事…至于強大的妖獸,以我的實力,不說只手單挑這周邊,即使打不過,我也能背著小姐您一口氣跑回暖陽城。”
話音剛落,眼尖的陳運便看見遠處的道路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幾棵倒下的小樹,不由得臉色一黑。
“果然一說這種話就容易被打臉,趙先生誠不欺我,不過這種時候攔路打劫,應該是摸清楚了路巡的行動規(guī)律,知道路巡一個月只能巡查一遍,還知道不能動護道樹,有點腦子,但只有一點兒”
陳運輕聲呢喃了幾句后,便不去理會,仍勻速駕駛著馬車。
行至阻礙處,兩匹馬獸視若無物,直接踏了上去,塵土飛揚間,幾棵細樹直接被踩得稀碎,陳運信手從飛舞的碎枝間抓取幾根較為筆直的樹枝,一一丟向路旁的護道樹上。
直至馬車離去,樹上才撲通撲通幾聲掉下幾個毛頭山匪。
幾名山匪驚恐對視一眼后,看了眼現(xiàn)在唯一躺在地上不動了的人,隨后一齊望向了一人。
山匪副首領見幾人全看向自己,不由得慍怒道:
“看著我干嘛?誰XX知道會碰到這等狠角色?這營生是不能再干下去了,等會兒回寨子再決定是干回老本行出海捕魚,還是考慮其他營生,先去把大哥埋了吧。”
說完便捂著受傷的大腿,一步一步的向遠處走去。
……
秦魚是被驚呼聲吵醒的。
睜眼一看,便知道了眾人為什么大呼小叫的。
只見黑板上正閃著彩光,秦魚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彩光的樣子,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五彩斑斕的色塊拼湊成一段連續(xù)的動畫,仔細聽,在嘈雜的教室中,還有其他聲音傳來:
“秋天到了,又到了狍鹿群活動的季節(jié)……”
秦魚推了推旁邊的人,幽怨道:
“你為什么不叫醒我?!?p> 那人對上秦魚哀怨的眼神,縮了縮脖子,滿是歉意道:
“魚哥,我們這不是看你睡著正香嘛,沒忍心叫你…再說了,海哥醒了也沒叫你,這不能怪我們啊,誰讓這東西太吸引人了?!?p> 秦魚回頭,便看到陳海端正地坐著,聚精會神的看著黑板,見秦魚回過頭來看他,還憨厚一笑。
一個小時后,趙凡睜開了半瞇著的眼睛,伸了個懶腰,見眾人精神抖擻,目光全盯著黑板上時,嘿嘿一笑,與此同時,黑板上的畫面陡然亂作一團,在眾人驚呼中,化作幾個大字。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