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就是你小子說我不行？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
而曹雁絲同時擁有兩個。
原本稍顯復雜的事情，在她們的幫助下，變得簡單許多。
是以這頓飯吃的非常愉快。
末了。
曹震抹了抹滿是油光的嘴巴，深沉道：“你剛剛交代的，我們都會盡快給你辦好?！?p> “為父也正好趁機給你打個樣，讓你明白該如何管教你的那群師弟們?！?p> “你與我來練武場?！?p> 他迅速起身，猛揮衣角。
鏢頭的氣勢凌厲而出。
“一天之計在于晨，做完這些，我還得繼續(xù)加緊修行?！?p> “這修行啊，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一旦懈怠，就要多花費數(shù)倍的功夫才能挽回?！?p> 曹雁絲都忍不住為他豎起大拇指。
雷厲風行，十分自律。
腦子里時時刻刻不忘記要努力修煉。
有這樣的父親，何愁大事不成。
段琴也站起身，倒是沒跟過去，只是囑咐道：“你收斂一點?！?p> 收斂一點，自然是對曹震說的。
一起生活這么多年，她太懂曹震了。
他的功法來自女兒，在女兒面前可能還放不開。
但到了那群弟子面前，可能就搖身一變，完全沒有心理負擔了。
【鐵手】之名，也未必沒有他脾氣的原因。
……
前院。
練武場。
十幾個鏢師零零散散地打練氣力。
他們大都來自周圍的村莊。
也有個別父母雙亡，自小便由曹震撫養(yǎng)。
曹震在他們心中猶如生父。
他在場的時候，沒有人敢偷懶。
但他不在的時候，便少了幾分拘束，多了幾分放肆。
一邊練功，一邊談笑。
“三師兄，你最近力氣愈發(fā)壯大，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追趕上大師兄了?！?p> “不敢不敢，大師兄天縱之才，前些日子竟然還跟我說這練功越來越簡單，突破水到渠成。
還讓我多加努力。
我當時聽了差點沒被氣死過去?！?p> “三師兄，說來也怪，最近半年我也覺得練功容易了許多，近日愈發(fā)明顯。
以前多日的進展，最近削減一半便可達到。
我還以為自己小有天分，沾沾喜喜，不曾想大師兄竟也有那種感覺？”
“咦？你竟也如此？
那我就實不相瞞了，我也有這種感覺?！?p> “難不成……其實我們都是天才？
只不過以前這關(guān)鍵之處沒被觸發(fā)，如今全被激發(fā)出來……”
他們練著練著，就圍到了一起。
說起了最近的感受。
不論其他。
有一點非常統(tǒng)一，那就是覺得練功的進展越來越快。
以前的瓶頸，越來越松動。
三流變二流，二流變一流。
一流向宗師靠攏。
說到天才，他們不由眉飛色舞。
“這件事如果讓師父知道，師父一定會喜極而泣吧?！?p> “他的眾多弟子，全是天才?！?p> “我看啊，以后咱們通遠鏢局，少說也是這春溪島第一大勢力?！?p> “那什么天狗教，先前竟還膽敢來我們這里耀武揚威，強搶功法?！?p> “用不了多久，我就要讓他們匍匐于腳下，痛哭流涕?！?p> “師父老了，沒了心氣，但我們有??！”
他們膽子很大。
曹震不在的時候，連曹震都敢編排。
恰在此時。
曹震領(lǐng)著曹雁絲大步走了過來。
離得老遠，就聽到他們口中那些粗鄙之言。
他立即加快腳步，走到他們身邊。
眉毛翹起。
陰沉說道：“吵吵鬧鬧，說說笑笑，成何體統(tǒng)？”
“是誰說我沒了心氣？”
“來，讓我看看是誰。”
他眼神挨個在面前這群徒弟身上轉(zhuǎn)悠。
然后，停在了七弟子齊桐身上。
一雙大手，也連同眼神伸了過去，壓在他的肩頭。
呵呵笑道：“就是你啊，老七?！?p> “幾日沒訓你，竟然敢說為師了。”
說著，突然一頓。
剛剛還笑呵呵的臉龐，瞬間雷霆密布。
如同風卷云涌。
聲勢浩大。
“老七，你好大的膽子！”
一聲大喝，直接把齊桐的腿給嚇軟了。
噗嗤一聲，跪倒在地。
臉上全是驚慌。
“師父恕罪?！?p> “弟子一時大意，哦不，弟子一時疏忽，不對，是弟子一時嘴快……”
他拼命想解釋。
但怎么解釋，怎么感覺不對。
好像，真的也沒有解釋的余地了。
他頓時冷汗直流。
我，齊桐，說老師不行被老師聽到了，我該怎么辦，在線等，挺急的！
如果他知道網(wǎng)絡(luò)，他現(xiàn)在最想說的，一定是上面這段話。
可惜，沒有。
他只能顫抖著身子，不斷道歉，求原諒。
“你就先跪著。”
曹震冷哼一聲。
又將目光看向其他弟子。
其他弟子心有所感，都紛紛低下頭來。
不敢與之對視。
“我剛剛還聽到，你們有人說自己是天才？”
“不得不說，你們這些年輕人腦子還真是敢想，本事沒有多大，這做夢的功夫，倒是不小。”
“都覺得自己很牛，很厲害了是吧？”
“都覺得這是自己的天分？”
“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可能是單純的老天爺賞飯吃呢？人人都有進步，只不過是進步的快慢不同?！?p> 這一番話下來。
在場弟子皆是面面相覷。
他們不是天才？
進步，只是老天爺賞飯，人人都是如此？
天分資質(zhì)什么的，還跟以前一樣？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他們表面信服。
但心底仍然不信。
曹震教導他們多年，哪能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性子。
毫不夸張地說，在場這些弟子，撅起屁股，他都知道要放什么味道的屁。
“呵，是不是覺得為師故意打壓你們？”
“覺得自己遭受到了不公，心里很不服氣？”
“為師也知道你們都不服氣，那給你們一個機會?！?p> “來吧。”
“都來打我?！?p> “用全力?！?p> “我但凡動那么一下，就算我輸?！?p> 他兩腳微微岔開。
站在原地。
面色悠閑。
徒弟們都愣住了。
互相打量之后，都站出來。
“師父，得罪了?！?p> “徒兒最近進步甚快，正好也想看看自己如今的功力?！?p> “謝師父成全?！?p> “師弟們，別留手?！?p> “師父向來說一不二，若是能贏還好，若是輸了，你們也知道后果?！?p> 現(xiàn)場輩分最高的三師兄出口提醒。
這一提醒，眾人瞬間沒了留手的打算。
他們也能感覺到，這一次，師父是來考校來了。
當然，不止是考校。
如果考校不過關(guān)，恐怕少不了殺雞儆猴。
“師父，得罪了！”
出手前，所有人都行了一禮。
然后運氣，行掌。
向前跨步。
口中齊喝：“師父，看招?！?p> “大金虎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