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天金蠶
聞沖沒有想到,自己的運道如此之差。他千方百計的設(shè)計了各種手段,總算是避開了儒家絕巔,有了一個絕好的機會,能夠奪得寶物,恢復(fù)自己絕顛的實力,甚至是破而后立,笑傲天地間。不料萬事俱備,突然殺出來一個神秘人,破壞了自己的布局。
他出生于一個江南富商家庭,從小被父母寵著著,倒是擁有著完美的童年!年少輕狂,更是擁有著無邊風(fēng)月,羨煞旁人。不料父母因為偶然獲得了一尊神奇玉佛,而后受到仇家追殺,雙雙殞命,家道中落,吃盡了苦頭。再后來他于玉佛之中獲得了無上傳承只用了短短三年就問鼎絕巔,殺盡仇家五族之人。
大仇得報的聞沖更是念頭通達,功力大進,不可一世。所到之處,燒殺淫掠,霍亂一方,最后被路過的孔家修士打殺。聞沖憑借功法的獨特性質(zhì),起死回生,只是修為全失,而且一生永遠不能超過先天層次。若是正派,先天境界足夠混得很好了,可聞沖是作惡多端的邪魔歪道,只能潛伏在陰暗之中,慢慢恢復(fù)和積蓄力量。
聞沖決定煉制九死金蠶丹,借用丹藥的力量,恢復(fù)自身因死而復(fù)生損耗的資質(zhì)。九死金蠶丹丹方來自玉佛傳承,需要七七四十九種寶藥,配合天金蠶以秘法煉制。服用丹藥后,可模擬金蟬脫殼之法,將自身身體的缺陷脫去,提升服用者資質(zhì),也可治療一些不能恢復(fù)的傷,重獲新生。此丹藥最多只能生效九次,因此叫做九死金蠶丹。
聞沖多年暗中培植勢力,幾經(jīng)探查,最后找齊了寶物,只差了最重要的天金蠶。天金蠶可以讓人活動脫殼的神奇特性,治愈自身各種沉疴舊疾。開封張家家主受到了不可治愈的傷勢,只有天金蠶等可救,于是讓人在峨眉山純陽宮求得了一只天金蠶。也不知道為什么,張家并不是用絕巔直接帶走天金蠶,而是與普通鏢物一起押送。
聞沖幾經(jīng)試探,滅掉了另外兩只實力較強的鏢隊,都沒有找到天金蠶,確定了寶物就在最后一個鏢隊里。東風(fēng)鏢局確實強大,自己暗中培植的黨羽竟然攔截不住,只得自己親自出馬。他在半路擺下茶鋪,哪怕是鏢隊知道不同尋常,也肯定只會派出高手先行查探,自己就可以分而擊之。誰料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神秘人物,曾經(jīng)也是絕巔的聞沖能感到他也是絕巔,而且一身真元陽剛澎湃,肯定是個正派人物!他只得取消了強殺鏢隊的計劃,因為他有預(yù)感,若是自己出手,這個神秘絕巔一定會對付自己,他只得再部署其他計策。
……
果然一夜無事,幕后驅(qū)使毒蛇的人,毒蛇毒蟲都只是監(jiān)視,并沒有向鏢隊發(fā)動攻擊。
鏢隊以不緊不慢的車隊行進著,青風(fēng)走出馬車活動活動筋骨,整天呆在馬車里,怎么能領(lǐng)略美好山河的風(fēng)光?
青風(fēng)在眾鏢師的招呼聲中,找到了那絕色的身影。驕陽初升,鳥雨花香,真是美好的一天!
青風(fēng)走了過去。有些東西就該趁熱打鐵!
“早?。〕粤藳]?”
看著青風(fēng)輕佻的笑容,張月嬌冷哼一聲,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他。一想起昨晚和他在馬車上的瘋狂,張月嬌更是芳心大亂,自己和他剛剛認識啊,居然會做出那種事來。
眼見張月嬌就要離開,青風(fēng)立即叫住她,“月嬌姑娘,我有些話想和你說?!睆堅聥尚闹邢胫灰芩s快離開,腳下卻一動不動。她轉(zhuǎn)過身怒視青風(fēng),說道:“有什么事,快說?!?p> “跟我來!”青風(fēng)說完施展輕身功法,朝遠處的一個山丘奔去。以他的實力,這么點距離本可以瞬間就到,但為了表現(xiàn)成一流高手的水平,他的速度并不是太快。何況,一溜煙沒影了,那別人怎么跟上?自己是吃飽了沒事干,施展功法跑著玩?
青風(fēng)會心一笑,身后,佳人果然快步跟來。
張月嬌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鬼使神差的施展輕功跟隨。這個男人明明對她有所圖謀!
青風(fēng)靜靜的站立在山丘之上,微風(fēng)輕拂他的白色儒衫。
張月嬌看著青風(fēng),覺得他靜立時沉穩(wěn)如松,平時卻舉止輕浮,真是讓人琢磨不透。想到昨天晚上福叔“一流高手不可能看破他就是先天境界,除非身懷奇寶,或是隱士高人”的話,更是覺得他神秘莫測。
兩人也不說話,一起佇立在山丘之上,“你究竟想說什么,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感覺氣氛越來越奇怪,張月嬌率先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說道。
“不知道月嬌姑娘又沒有聽說過,所有江湖偶遇,都是宿命相逢!”青風(fēng)一臉深情的說道,“我與姑娘能在茶鋪之中相遇,就對姑娘一見傾心,可見正是命運的安排!”
張月嬌看著他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心中有如小鹿亂撞,慌忙轉(zhuǎn)過身去,嬌喝道:“誰跟你的相遇是命運的安排!你恐怕是早就居心叵測,暗中跟著我們,然后想要乘虛而入吧?幕后之人,說不定不只是一個。”
“真是精彩的推斷,如果我真的是居心叵測的第三方,你就不怕我殺人滅口?”青風(fēng)不急不徐的說道,“但我們還真是茶鋪偶遇?!?p> “那你為何要跟著我們鏢隊?你明知道我們會遭到截殺,你就不怕也遭到襲擊,因此送命?”
“當然是因為你啊!窈窕淑女,君子好逑?!?p> “呸,你也配稱君子?我看是登徒浪子才對!”張月嬌雖是怒罵,心中卻另有一絲歡喜!不管怎么說,這青風(fēng)在江湖中聲名不顯,但絕不是簡單人物。這樣的英雄都會傾心于自己,甚至不怕會遭到不可預(yù)知的災(zāi)難。
“你還是自己走吧,今晚是幕后之人最后的機會,他一定會出手。敵人來勢洶洶,或許我們都難逃一劫!你本性不壞,不該卷入這一場紛爭中來?!睆堅聥伸o默了一會說道,臉色初時有些猶豫,而后變得鑒定。猶豫的是如果青風(fēng)離開,己方將會減少一大戰(zhàn)力;鑒定是因為青風(fēng)畢竟不是東風(fēng)鏢局的人,沒必要卷入這場風(fēng)雨浩劫。
“生亦何歡,死亦何懼!”看到女子從猶豫著要不要自己離開,到堅定勸自己離開,青風(fēng)哈哈大笑道,“況且我們有先天高手坐鎮(zhèn),敵人敢不敢來還不知道呢,何況鏢隊之中或許還有后手也說不定!”
張月嬌欲言又止,最后說道,“昨晚福叔說了,最近時日鏢局力量被各種分散,是來不及救援我們的。而福叔最多只能戰(zhàn)平兩個普通先天,如果敵方有三名先天以上戰(zhàn)力,只怕會全軍覆沒!”
“既然福叔這么厲害,為什么不將寶物獨自帶走呢?這樣既行動方便快捷,敵人沒有了目標,也不會再襲擊鏢隊傷及無辜?!鼻囡L(fēng)實在沒有搞明白東風(fēng)鏢局的做法,感覺像是在設(shè)一個局,又似乎不是。
“不知道,可能是寶物不能移動太快吧!也或許我們都是鏢局的棋子,要不是你點破福叔是先天高手,我和宋大哥等人都不知道。”張月嬌嘆道,“如果真是這樣,那么敵人可能難以想象的強大。你趕快離開吧,再晚可能就來不及了。”
“只怕是從我踏入茶鋪,再遇到你們,就已經(jīng)陷入局中了!”青風(fēng)不是不能破局,只是難得能夠參與一場好戲,就先做一個在棋盤里行走的車吧!
“你的修為我看不透,但應(yīng)該是在我之上,現(xiàn)在一定能夠安然離開,敵人不可能浪費力量去對付你?!睆堅聥烧f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青風(fēng)?!叭羰俏也荒艿竭_開封,希望你能將這封信交給東市福臨酒樓張掌柜!”
“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啊,我們兩人攜手,不是逃出去的機會更大?還能自己送這封信,不需要我的效勞!”青風(fēng)說道。
“我是不可能獨自離開的!”月嬌嘆道。
“為什么呢,多一個你不多,少一個你也不會影響最后的大局吧!”
“我有我的苦衷。不成絕巔,終究還是棋子!你快走吧,你本就不該被卷入這場風(fēng)波??梢缘脑?,幫我把這封信送到吧,先謝謝你了?!痹聥缮袂橛行┢嗫嗟恼f道。大勢力里面的人,那比得一個人自由瀟灑,去留隨心。
“你不走,那我也不走了!人固有一死,為了心中所愛,就是身死道消,那又何妨!”青風(fēng)憤慨的說道,“哪怕是先天高手殺來,打不過我也要濺他一身血。人固有一死,我會守在你的身邊,死在你的前面,為你先探一探黃泉路。黃泉路上有美人相伴,這一生算是不虧了!”
張月嬌被青風(fēng)的話語感動,但兩人非親非故,被他說得像是要殉情的情侶一般,有些羞惱。但是大敵當前,還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又何必在意這些兒女情長!張輕聲嘆道:“你這又是何必,嗚”
張月嬌瞪大了眼,怎么可以這樣!然后漸漸的意識淪陷……
解釋春風(fēng)無限恨,只羨鴛鴦不羨仙!
小山丘上突然紅芒乍起,掩住了兩人身影。遠遠望去,山丘上點點紅芒,并不耀眼,仔細一看欲探究竟,卻如正午時分的太陽,不能直視。

劍膽琴心牧風(fēng)華
呃,晚點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