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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

畢加索的抽象畫

床? 嗚嗚嗚嚕嚕 1175 2022-09-12 00:26:49

  姜餅人又來找我了,他還帶了一副畫,我看了一眼,應該是一副抽象畫。

  “這次是什么?”我問道。我不想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十二點了,如果我九點鐘起床,我就吃不上午飯了。

  “殺人。”他說道,眼神堅毅,語氣冷靜。

  “殺誰?”我問道,就好像在接頭一樣。

  “數(shù)學隊長?!彼麗汉莺莸卣f。

  看來我只能去了,因為數(shù)學隊長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惡魔,我必須干掉他,不然我就得打掃衛(wèi)生了——住在一樓太難受了,地上經(jīng)常積灰,我每天都要打掃,真煩人。

  于是,我就跟著姜餅人和抽象畫去找數(shù)學隊長。

  抽象畫一路上都在說“抽象”,我不知道為什么,他好像在形容我,真奇怪。

  “抽象是什么意思?!蔽覇査,F(xiàn)在好像什么都能用抽象形容:一個東西抽象,一個人抽象,一件事抽象,所以抽象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很好奇。

  “我是副抽象畫,我怎么知道抽象是什么?”他有些不太開心。

  好吧好吧,我閉嘴就是了,惹抽象畫生氣不是什么好事。

  說起抽象畫我就想起畢加索,他是抽象派的大師——也許是鼻祖?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格爾尼卡》,一副控訴戰(zhàn)爭殘忍行徑的超現(xiàn)實主義作品,當時考試會用到,我要在選擇題和論述題里認出它,然后把背的東西一股腦吐出來,這樣才好拿分。

  我們走啊走,終于找到了數(shù)學隊長。他居然是副眼鏡。

  “為什么他叫數(shù)學隊長?”我問姜餅人。

  “因為他在更高維的空間,在豆腐維度的我們只能看到他的投影,根據(jù)自我還原論,他就是一副眼鏡?!彼忉尩馈?p>  “抽象。”我脫口而出。我頓時明白了什么是抽象,這似乎是個萬能的詞,用來形容一種“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感受”的感受——但這好像就是抽象的本意。

  英語中倒是也有一個表示“不知道要表達什么意思”的贊美詞,它是supercalifragilisticexpialidocious,似乎被翻譯為“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很有趣,對吧?

  “對吧?!背橄螽嫷靡庋笱?。

  我覺得這挺藝術(shù)的,我不懂藝術(shù),我覺得藝術(shù)就像我床上的那包餐巾紙,紫色的包裝就像薰衣草,反正他們說什么是藝術(shù),那什么就是藝術(shù)。我想起某個藝術(shù)展里,一位男士無意間落下了眼鏡,一個小時后大伙都圍著它拍照,認為這是藝術(shù)——那我倒是覺得這件事本身挺藝術(shù)的。

  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殺死數(shù)學隊長,他好強,我用盡了辦法:我喝了一杯加了三片泡騰片的水,藍莓味,太多泡騰片太甜了,我手抖加進去的;我連續(xù)吃了一家餐廳三天,因為我想把他們有的套餐全都試一遍;我還注明了自己參考了哪些文獻——對了,如果我參考的文獻又參考了別的文獻,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一直寫下去,這樣我的“參考文獻”就比原文還要長了。

  我和數(shù)學隊長一番鏖戰(zhàn),平分秋色,分庭抗禮,場面一度焦灼——我也戴眼鏡,我怎么不知道眼鏡這么厲害?

  姜餅人扔給我一瓶低糖烏龍茶,他大喊著這樣能讓自我還原論完成,徹底殺死數(shù)學隊長。

  我照做了,我們終于殺死了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惡魔。

  但是數(shù)學隊長還沒有死,他無處不在。

  嘿,嘿,我又想起一件事,畢加索的全名長的離譜,他叫:勃羅·迭戈·何塞·弗朗西斯科·狄·保拉·胡安·納波穆西諾·瑪莉亞·狄·洛斯·雷梅迪奧斯·西普里亞諾·狄·拉·圣地西瑪·特里尼達·路易斯·畢加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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