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虎斷魂，登門道歉
日過中午，秋陽杲杲。
呼……
方勝口中吐出一道白練，睜開雙眼，臉上露出一道笑意。
花費了半天多的時間，他終于掌握了莽牛勁呼吸法。
莽牛勁雖然只是最基礎(chǔ)的呼吸法，但在一些細節(jié)上，依舊晦澀難懂。若非石堅悉心教導(dǎo)，任他天賦驚人，也不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掌握。
有人教和沒人教，果然差別甚大。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突破了，感覺怎么樣？”
王陸拿著兩把環(huán)首長刀，走到方勝身邊。
“差別巨大，仿佛脫胎換骨。”
方勝握了握拳頭，感受著體內(nèi)蓬勃的氣血，一股自信油然而生。
“我現(xiàn)在感覺自己一拳能打死一頭牛?！?p> “你先一頓能吃一頭牛吧?！?p> 王陸打趣了句，遞過去一把刀。
“石師有事，剛剛走了。說等你修煉完，讓我教你刀法?！?p> 方勝眼里一亮。
五虎門的絕學(xué)，便是五虎斷魂刀，他已經(jīng)期待很久了。
“那就多謝師兄了。”
“都是同門師兄弟，客氣什么?！?p> 王陸爽朗一笑，拿起刀，擺了個姿勢。
“我門內(nèi)的刀法，首重氣勢，講究個快、準狠。”
“出如虎奔，刺如虎爪，掃如虎尾，鎖如虎噬，聲如虎嘯，使敵魂斷膽破，不戰(zhàn)自潰，此謂——五虎斷魂！”
“下面我一招一式教你，你好生看著?！?p> 太陽底下，王陸教的很仔細，方勝學(xué)的很認真。
他明白如今這個世道，實力是最大的資本。所以，他就像一塊海綿，如饑似渴的抓住每一分變強的機會。
山中不知歲月，這一練，便是到了傍晚。
夕陽殘照，晚霞映天。
“師弟，你體力很好嘛?！?p> 王陸停下刀，看著仍然精力旺盛的方勝，不禁感慨道。
“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吧。你好好修煉，等刀法純熟了，我?guī)闳コ峭庖娨娧?，養(yǎng)一口惡氣?！?p> “人無惡氣不摸刀，五虎斷魂，不是一味苦練，就能練出來的?！?p> “全憑師兄安排?！?p> 方勝收起刀，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他對這個性格豪爽，又曾幫助過自己的師兄，印象不錯。
“家中有事，我先回去了?！?p> 王陸伸出手，拍拍方勝的肩膀，笑著道。
“你也早點回吧，今晚有的忙咯?！?p> 方勝點點頭，笑而不語。
…………
方勝出來時，外院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
他腳步頓了頓，掃了一眼人群，發(fā)現(xiàn)沒有劉金剛的身影，便快速離開。
天還沒黑，街道上已經(jīng)是人影寥寥，冷冷清清。
街道角落，不時有乞丐裹著破爛衣服，縮成一團，身前孤零零擺著一個滿是豁口的碗。
路口處，偶爾還有幾個混混似的漢子，鬼鬼祟祟地打量著路上的行人。
看到這個場景，方勝心里暗自嘆了口氣。
前段時間，附近村子遭水災(zāi)，逃來一批難民，官府視如不見。西城碼頭失蹤案又遲遲未能告破，碼頭停運，好多靠水吃飯的挑夫，因此沒了飯碗。
多種因素之下，外城是越來越亂了。
好在方勝這一個多月來，飯菜不缺，每日苦練，尤其是血氣突破之后，身體素質(zhì)暴漲。
現(xiàn)在他身材高大，肌肉精壯，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頗有威懾力。
偶爾有人遇上他，也是低著頭，躲到一邊，不敢多看。
方勝一路走來，一路觀看，默然無語。
過了幾個路口，一個身姿婀娜的綠衣女子走過來，抬手行禮，柔聲道。
“敢問公子可是五虎門方勝？”
“正是?！?p> “我們小姐早已備好酒菜，能否勞煩一步歇腳?！?p> 女子抬起手，指向一旁的酒樓。
方勝抬頭望去，只見酒肆二樓窗口處，一個玄衣俏公子手持折扇，向自己抱拳問好。
方勝心中了然。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從樓梯走上樓，那俏公子正站在桌椅前等著。
酒菜俱齊，兩人抱拳行禮后，看方勝遲遲不動筷，便也直接了當(dāng)。
“在下鄭家鄭怡云，久聞方公子大名?！?p> “如今院中缺少一名護衛(wèi)首領(lǐng)，方公子若有意，每月紋銀三十兩，再加一處宅院?！?p> 聽到待遇，方勝有些意動。
鄭家這個名字，方勝并不陌生，主做茶葉生意，名聲不錯，在外城也算是有名的大戶。
每月紋銀三十兩，這個價碼不算低，而且還送一套宅院。
現(xiàn)在平安坊生面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不安全，他正有換地方的想法。
“容我考慮幾日。”
兩人交談幾句，問清具體內(nèi)容后，方勝點點頭，起身便要離開。
“還請公子留步?！?p> 方勝轉(zhuǎn)過頭，只見鄭怡云招來一名侍女，遞過來一封銀子，笑著道。
“此事唐突，多有叨擾，還請公子喝茶。”
方勝思量片刻，本想拒絕，奈何對方感情真摯，最終還是收了下來。
這便是有實力的好處。突破之前，他還在頭疼如何搞錢，突破以后，馬上便有人來送銀子了。
兩者境況，可謂天差地別。
鄭怡云見他收下銀子，望了一眼，相視而笑。
離開酒肆后，沒走幾步路，緊接著又有人前來。
第一家是外城新崛起的一個幫派，名叫黑虎幫，誠招堂主，每月三十兩紋銀，外加提成。
道不同，不相為謀。
方勝直接婉拒了。
第二家，是附近有名的一個鏢局，每月二十兩紋銀，每次押鏢費用另算。
方勝表示考慮考慮。
第三家，是附近一個富戶在招貼身護衛(wèi)，價格不菲，但因為要每日跟隨，影響修煉，方勝收下紅包后，也婉拒了。
這出門一趟，方勝便收了十五兩銀子，趙家十兩，富戶五兩。
看著口袋里白花花的銀子，他直接拐去康樂坊，買了份肉食和方云喜歡的雪云糕。
突破成功，總要慶祝一下。
…………
“哥，我不是在做夢吧？”
回去路上，方云嘴巴里塞著糕點，一邊吃，一遍瞪大眼睛望著方勝。
“我如今成為一名武者，在四方城也算是小有實力，這是他們送的賀禮?！?p> 看著方云美滋滋，晃來晃去的小腦袋，他伸手摸了摸，笑著說道。
“好日子還在后面呢?！?p> “嗯?！?p> 方云用力地點了點頭。
兩人腳步輕快，不一會兒便來到平安坊。
剛走進巷子，便看到一個青衣身影立在門口。
燕六武直勾勾站在門口，馬臉上擠出一道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