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曄一聲吼,在醫(yī)院走廊上,無論是站著的,坐著的,焦急找大夫的,都齊刷刷看向左找聲音源頭,又順著蔣曄的眼神看向右找“如意”。
穿過細長擁擠的走廊,一身白衫的男孩走向一身白衫的女孩,旁邊還有一個格格不入的黝黑男子,三人成行,喲,這可不是典型的三角戀嘛。
“傷的嚴重嗎?快讓我看看。”
“沒事兒,就縫了幾針,留個英勇的傷疤。”沈如意指了指手臂的“白袖章”。
“對了,這位是陳松林,刑警。剛剛才從他口中得知,可能是沈如意的前男友,但是我什么都不記得了?!?p> 陳松林站了起來,習慣性的抬起他的下巴,像審犯人似的,看著眼前這個親昵的抓過沈如意手腕的男人,
“這位是?”
“這位是……”沈如意遲疑了一秒,蔣曄趕緊把話接過去。
“我是如意的現男友?!?p> 邊說邊伸出手,示意陳松林握個手,這可是情敵之間的對決。
哈哈,沈如意憋住笑,真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有機會經歷這種場景,可突然又聯想到蔣文在中轉間時說的胡話,隱約預感未來指不定會有更狗血的劇情。
回頭還得討論一下他哥哥的問題,兩兄弟,還是公司高層,要是鬧出啥意外,誰都不好看,成年人了還得顧全體面。
“行了,你倆手也握半天了,再不放手你倆處一塊我沒意見?!?p> “噗?!甭啡送缎Α?p> 蔣曄、陳松林倆人這才松手,別看蔣曄白白凈凈的,人家黑鉆可干了不少高難度挑戰(zhàn),不必陳松林弱。
眼看著蔣曄牽起了沈如意的手,陳松林假裝來了電話,瀟灑的擺擺手,“嗯嗯嗯,我這邊有事兒先走了?!?p> “我們也走吧,是不是藥還沒拿?”
“嗯,估計咱就過號了。”
沈如意和蔣曄往藥房走,這醫(yī)院的瓷磚雖然擦的很干凈,但不知道有油還是什么,走起來澀澀的,一個小女孩撲通滑倒在地上。
“小妹妹小心呀?!?p> 沈如意上前扶,轉身時撇了一眼旁邊的門診。
那里竟然有個瘋狂反復切換紅光和金光的大叔,沈如意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那個人身上的顏色一直在變。”
“什么顏色?”
“就我說的,代表壞人壞事的紅色,和代表善良好運的金色?!鄙蛉缫鈬@氣,正事兒果然不能在接吻的時候聊,最后什么都沒記住。
“我記得,就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蔣曄真的很懂沈如意,一個眼神,就能基本猜出她在想什么。
“走,我們在門口看看?!?p> 從半開的門看進去,除了發(fā)紅黃光的大叔,旁邊還坐著位駝背老人,醫(yī)生拿著他們拍的片子,只看到一只手。
大叔喋喋不休的說著什么,都只得到醫(yī)生專業(yè)的答復,無論男人怎么著急,醫(yī)生的語氣都說平靜到有些冷漠。
“完了,這要鬧醫(yī)患了,咋辦?!?p> “我們進去打斷他們?!?p> 蔣曄也敏銳察覺氣氛越發(fā)不和諧,這種情況并不鮮見,診斷期間如果貿然進入,指不定他們會被請出去。
駝背老人跟發(fā)光大叔說了什么,眼見著身上的光芒被壓了下去,大叔收拾好病例材料,扶老人起身向醫(yī)生告退。
“光沒了,大概沒什么事吧?!鄙蛉缫庥侄嗫戳艘谎郏M管有些猶豫,但還是走了。
沈如意和蔣曄還沒走出這條細長的走廊,身后尖叫紛亂驟起。
原是發(fā)光大叔將老人安放坐走廊凳子后,重回門診室,咆哮地用鑰匙上的小刀瘋狂刺向那名問診醫(yī)生脖子大動脈,噴射一臉鮮血。
帶著血,大叔恍恍惚惚走出門診室,在門口看呆的人中,隨手勒住一位女病人的脖子,雙眼通紅,生出惡鬼之煞,惹得空氣更甚。
此時大叔的紅色光焰已經漲出兩米,形成一股無形的壓力,令旁的人嚇得跌撞崩離,無一人敢上前阻止。
沈如意不自覺的抓進了蔣曄的手,不僅是恐懼,更多是后悔,后悔剛剛的不做聲。
“蔣曄,都怪我,如果我剛剛進去阻止,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情了……我,我應該給醫(yī)生傳話,讓他改變語氣,讓他多注意,我……?!?p> 說什么,都為時已晚。
蔣曄反握住沈如意的手,將她拉至身后,“你先不要亂想,趕緊報警,我想辦法把人救出來,然后制度他。”
說完慢慢靠邊,逐漸往前挪步。
可在這細長走廊,有什么動靜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大叔對著幾個躍躍欲試的安保和群眾大吼。
“啊啊啊啊,你們誰都別過來?!?p> “兒子,你在干什么?”
駝背老人老淚縱橫,有力無氣。
她倚靠在凳子才瞇了一小會兒,醒來看到兒子這般,差點暈厥過去,“你,你做了什么蠢事?”
“他不救你,我讓他給你填命,一條命不夠,我就多拿幾條,到了閻王那里,給你換陽壽!”
“好,好。換陽壽?!边@駝背老人竟然答應下了,也漲出血色紅光。
有其父必有其子,這對母子簡直就是惡魔。
趁著女子對話,蔣曄已經摸到了離男子還有三米的地方,沈如意沒留在遠處,也悄悄摸進了兩米。
絕大多數人都在后撤,唯有幾個逆行者,就像偶然掉落在白紙上的幾滴墨水,特別顯著,往后想多走一步都難。
如果大叔挾持女病人是為了威脅什么,那還能爭取到時間,但他只為屠命,在得到駝背老人的肯定后,竟毫無征兆的揚起小刀,刺向女病人!
病人家屬嚎啕大哭,下一秒小刀就要刺向女病人的脖子,如果同時開槍,也許還有阻止其動作的勝算,但現場都是一群手無寸鐵的義勇之士。
可惜蔣曄此刻不是黑鉆,身上沒有裝備飛鏢,那大叔揚刀一刻,他已經飛身撲出,可距離太遠,也是徒勞。
這一刻,所有人不敢呼吸,聽不到報號聲,只覺得時間慢了下來,仿佛整個世界只剩下那把有點發(fā)黃的貼皮小刀,多希望有什么東西來阻止。
阻止沒有降臨,刀順利刺下,卻在離血管皮膚還有三毫米的時候,大叔毫無征兆的倒下了,
小刀落地,女病友逃脫。
“撲通?!?p> 走廊的另一頭,沈如意也摔倒在地。
倆人身體體征無礙,只不過是睡著了,非常用力喊叫都沒能將他們喚醒,看上去像是暈倒了一樣。
時隔多日,沈如意終于重新使用了系統(tǒng),而這一次,不用通過肢體觸碰,僅憑游蕩在空間的無量粒子,打破了空間的局限。
此刻,沈如意正漂浮在發(fā)光男子的意識中……
好久不見,沈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