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徹底底的敗北呢?!?p> 古田毅看著認罪之后戴上手銬在房間里低著頭的橫山次郎。
“是他的暴躁和憤怒出賣了他?!?p> 莫里亞蒂在一旁淡淡地回應(yīng):
“其實他如果一口咬定刀上的指紋歸屬是他猜的我們也沒什么辦法?!?p> “這是他唯一有一線生機的地方?!?p> 古田毅拍了拍搭檔的肩膀:
“你做的很好了?!?p> “畢竟我們也不知道刀上到底有誰的指紋?!?p> “所以即便已經(jīng)套出了他的話,你也得繼續(xù)激怒他。”
莫里亞蒂搖搖頭:
“不,他的敗北是注定的,他的自傲也是一份毒藥,他堅信警視廳肯定獲得了刀上的指紋,不會在這點上騙他。”
“畢竟,換了你,怕是也想不到自己心中的假想敵連最基本的指紋采集都沒做到。”
兩人看著房間內(nèi)的橫山,久久不語,吵鬧的走廊中迎來了久違的寧靜。
而相隔上下相隔三房間之外的刑事部長辦公室,卻遠不像走廊一樣平靜。
作為警視廳九部之一刑事部的部長,掛著警視長肩章的男人,竹內(nèi)隆現(xiàn)在非常的煩躁。
自己上任第一個月,居然要因為一個剛?cè)肼毜男⌒叹?dāng)眾道歉。
這讓他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新年跟妻子去神社的時候祈福沒有往功德箱里扔兩個硬幣的原因。
混蛋,怎么能這么背。
要知道,自己可是警視長,只要不在警視廳,放到大阪府警本部這種地方可就是本部長的位置了。
他看著手中剛剛拿到的謝罪稿,無名火氣不斷地往上冒。
“混蛋……”
他嘆了口氣,正準(zhǔn)備順一順稿子,突然門打開了,一個小警員跌跌撞撞沖了進來。
“報……報告部長,古田毅前輩和他的把麻川的案子解決了,您不用謝罪了?!?p> “嗯,我知道了?!?p> 竹內(nèi)隆內(nèi)心狂喜,但是外表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什么,只是沉穩(wěn)地道:
“嗯,我知道了,出去吧?!?p> 小警察剛走出去沒多久,竹內(nèi)隆就把謝罪的稿子扔進了垃圾桶里。
“啊,古田毅這樣的老刑警還是強啊?!?p> “連沒有證物的案子都能找出方法拿下,真是太可靠了?!?p> 沒錯,竹內(nèi)隆絲毫沒有想過是古田毅的新手搭檔大冢飛翔(莫里亞蒂)破案的可能性。
不光如此,他還想著找個什么理由,把這個差點害得自己顏面掃地的新手趕去看資料庫。
嗯,不管了,就是普通調(diào)動而已,我都到了這個位置了還要畏首畏尾想那么多干嘛。
竹內(nèi)隆說干就干,當(dāng)他拿起內(nèi)線電話準(zhǔn)備打電話的時候,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您好,我是竹內(nèi)?!?p> 他的神情突然嚴肅起來。
“是!”
但是沒聽兩下,他的臉突然垮了下來,但是語氣還是一樣的精神。
“我明白?!?p> 放下了手機,他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股無奈之色。
“還是有個好父親。”
他打開自己的電腦開始了工作,只是再也沒有去拿一旁的內(nèi)線電話。
……
此時,樓下的兩人回到了屬于他們自己的位置,還在聊著天。
“大冢,你說,要是麻川老師不畫那個漫畫,他是不是還能再活得更久一點。”
古田毅看著桌子上,剛買的麻川新漫畫說道。
“不會的,他一定會畫這部漫畫。”
莫里亞蒂看著天花板上頗具日本風(fēng)格的花紋,隨口答道。
“哈?為什么?”
“因為這是他的夙愿,你沒看到資料里他寫的那段文章嗎?他父親就是他最后那篇漫畫男主角的原型,從小在家庭暴力中長大,也將同等的痛苦贈與自己的下一代?!?p> 莫里亞蒂嘆了口氣。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會畫這篇漫畫的。”
“那如果橫山?jīng)]有看到……”
“很難吧,他那種環(huán)境下的人要怎樣逃避悲慘的現(xiàn)實,只能靠虛擬世界的漫畫啊。”
“而麻川的名氣又那么大,看不到那本漫畫的可能性也太低了?!?p> “那……”
古田毅話還沒出口,一旁一個男人來到了兩人身邊,敲了敲桌子。
莫里亞蒂抬頭一看,正是在他剛剛清醒時,問他寫報告沒有的那個人。
“一課長?!?p> 古田毅低了低頭。
“大冢運氣不錯啊。”
一課長悠閑地說道:
“遇到古田這種搭檔,哦?幫你挽回回來了哦。”
“不是,一課長,是大冢……”
“行了,你不用解釋了?!?p> 一課長揮了揮手:
“刑事長好心幫你們兩個擋下來了?!?p> “沒有處罰,你們兩個下班了自己去慶祝吧,就這樣了?!?p> 他轉(zhuǎn)身就走,沒有一點停留的意思。
“我不是……”
古田毅忙著跟他說道,卻被莫里亞蒂打斷。
“沒事的,前輩?!?p> 莫里亞蒂突然用了敬語,他確實是很感謝眼前的前輩,從記憶里獲得的東西總是很模糊,但是實際給他的照顧,是真的讓他感激。
“那你說,麻川,有不死的可能性嗎?他這不是死定了嗎?”
古田毅把話題拉了回來。
“我覺得夠嗆。”
莫里亞蒂又回到了之前沒所謂的語氣:
“他們的災(zāi)難其實不源于彼此,而是源于他們的家庭,而他們的家庭中的災(zāi)難該如何避免,這就不是我能判斷的了?!?p> 古田毅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一臉沉思。
而莫里亞蒂收拾起了他的東西,他該回家了。
……
原主在目黑區(qū)的家有些許的凄涼。
嵌在墻壁里的灶臺和一平方出頭的廁所讓他有些怔住了。
雖然在記憶中有所預(yù)料,但是現(xiàn)場的沖擊力總是有些不同。
這也太夸張了吧。
他跨了一步進去,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想要躺下來,卻發(fā)現(xiàn)橫著有些伸不開腳,只能斜著才能舒展。
“好想念在倫敦的大房子啊?!?p> 他在心里自言自語。
突然,一陣急促的鈴聲傳來,手機響了,一個熟悉的號碼,上面寫著父親。
“您好?!?p> 莫里亞蒂學(xué)著原主的態(tài)度說道:
“有什么事情嗎?”
“你這次闖下的禍,組織很不滿意,你知道嗎?”
電話對面?zhèn)鱽肀?,絲毫不像一個父親的聲音。
“這次,你本來是要被踢去管檔案室的?!?p> “是組織保下了你,但是如果再有這種事,嘿嘿,你明白的?!?p> 不等他回答,對面直接掛斷了電話。
是的,他,其實是一個地下組織,在警視廳的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