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動手
嚴辭決定采取行動,不過具體要怎么做,還得思考一下。
嚴六堡坐在椅子上,看著嚴辭似在思索,拉著嚴辭的手:“嚴辭,你要干嘛?”
“你放心,這事交給我?!眹擂o看著嚴六堡的眼睛,拍著她的手說,“我會保護你的,如果這輩子我沒有保護好你,那我真不配活著。保護你長大,是我這輩子的責任?!?p> 嚴六堡看著嚴辭認真的眼睛,不由沉默了一會,又低著頭,頭埋得很低,說:“可是,我不想媽媽知道……”
嚴辭知道她在擔憂什么,說:“這不是什么丟人的事,你沒有問題,有問題是別人?!?p> 就在這一刻,嚴辭意識到,長得好看,是上天給予的禮物,同樣也是原罪。
……
等到嚴辭回到姑丈家,已經(jīng)是中午了。
嚴辭看到姑丈家有警察在,立刻輕笑起來,覺得老天都在幫他。畢竟他的年紀還小,反倒是警察來了,他做什么事,都更有安全感。
警察是一位叫郭數(shù)的強壯男子。
他來的目的很簡單,過來說聚眾賭博坐莊的是姑丈,坐莊的責任比較大,是要重罰。
因為他早就認識了劉景煙,知道劉景煙是老慣犯了,只是劉景煙很狡猾,一直都逮不到劉景煙。
“警察同志,是不是搞錯了?”姑姑有些震驚地說。
郭數(shù)說:“沒搞錯,現(xiàn)在人都在派出所里?!?p> 姑姑無話可說,其實她知道姑丈有打牌的愛好,只是這也太巧,才外出多久,估摸也沒賭錢多長時間,就被抓住了。
過年時,派出所是會抓賭博,這大家都知道,因此姑丈也很小心,很久都沒去玩過牌。
這才剛?cè)ヒ淮?,就被抓到,運氣也太差了。
嚴辭聽到這里,冷笑了一聲,扶著嚴六堡進了院子。
院子里除了姑姑,黃美怡,表哥劉書史,還有幾個嚴辭不認識的人,應(yīng)該是姑丈那邊的親戚。
表哥的爺爺奶奶剛剛聞訊過來,聽說兒子被抓了,一臉不可思議。
這時,表哥劉書史看到了嚴辭回來,臉色有些不自然。
其實劉書史,他不是第一次干這種壞事。成天和村里的混混在一塊,沒學什么好,就學了干壞事,天天賊眉鼠眼看人,氣質(zhì)都變得猥瑣。
他之前和村里混混,對其他女孩也做過類似的事情,所以此刻勉強也能鎮(zhèn)定。
鄉(xiāng)下的女孩受欺負,很少會告訴父母。只是沒想到表妹性格這么剛烈,居然跳窗,他腸子都有點悔青了,但凡他抓緊了嚴六堡,也沒有這么多事。
嚴六堡從進門就忐忑不安,此刻看到劉書史陰鷙的目光,更是害怕地后退了一步,直到嚴辭握著她的手,她才鎮(zhèn)定了些。
很快,郭數(shù)要走了,眾人都以為事情結(jié)束了。嚴辭卻忽然攔住郭數(shù),這事警察叔叔你能管嗎?
郭數(shù)一聽,有些懵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郭數(shù)皺著眉。
“對,那個家伙欺負我妹妹?!眹擂o指著劉書史。
劉書史沒想到嚴辭這樣說出來,霎時有些慌張,神情尷尬,同時也有些惱怒嚴辭這樣說出來。
“我就沒干什么?!眲范⒅鴩擂o,有些咬牙切齒,辯解說。
嚴辭沒理會劉書史氣急敗壞的樣子,語氣平靜地和郭數(shù)說:“警察叔叔,他給我妹妹看少兒不宜的電影,如果不是我妹妹從二樓跳下來,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劉書史訕訕地說:“那是我不小心點錯了?!?p> 嚴辭聽完,忍不住冷笑:“如果是不小心點錯了,怎么不馬上關(guān)了?”
面對嚴辭的咄咄逼人,劉書史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極為惱火,如果這里沒有其他人在場,他絕對會出手揍嚴辭。
掃視了一圈,大人一片震驚的目光,劉書史覺得話都挑明了,事情已然敗露,反而沒什么顧忌,死豬不怕開水燙,惡狠狠地盯著嚴辭,冷笑說:
“對,那又怎樣,你能怎樣我?”
黃美怡剛才聽嚴辭敘說,就處于震驚的狀態(tài),沒想到外甥能做出這種事,此刻外甥居然還恬不知恥說出這樣的話,頓時她眼睛睜得大大的,差點沒氣暈過去。
姑姑愣了半天,忽然抓住劉書史的手,罵道:“你在說什么混賬話!”
劉書史甩開手,憤憤地說:“媽,這有什么關(guān)系,大不了我娶她好了,反正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p> 說完,劉書史對嚴辭豎了個中指,陰冷地說:“你媽的?!?p> 嚴辭臉色冷冷的。
郭數(shù)看到這里,臉色也不好看,忍不住去安撫嚴辭肩膀。
前因后果他知曉了,其實按照嚴辭說的,劉書史這種行為,并不算多嚴重,而且年紀又小,最多就是批評教育,但劉書史態(tài)度太過惡劣,拒不認錯,他一個人外人都看得火大,更別說當事人了。
“你能耐了?”姑姑從沒聽過兒子說這種話,聽得臉都紅了,立刻拿起掃把就要去揍劉書史。
劉書史嚇得一個勁往后退,大吼著:“媽,我沒錯!”
劉書史爺爺見狀,走了過來,護著孫子:“干什么,小孩還小,不懂事,好好說就行了,別動手?!?p> 姑姑一聽這話,淚流不止:“爸,你看看這小兔崽子都成什么樣了,你還護著他,不讓打?”
場面有點混亂,就沒人注意到嚴辭。
嚴辭本來沒打算動手,見劉書史拒不認錯,忍都忍不住,隨地抓起一根竹棍,趁著大伙沒注意他,一棍子就往劉書史臉上抽去,疼得他慘叫一聲。
劉書史捂著臉,挨了一棍,暈頭轉(zhuǎn)向,本能往后退。
嚴辭又一棍敲過來,要不是郭數(shù)見了,眼疾手快,拉住了嚴辭,劉書史估計得被打暈。
郭數(shù)說:“住手!”
黃美怡也攔住嚴辭,抱著嚴辭:“你干什么呢兒子。”
一旁,嚴六堡沒想到嚴辭居然動手,嚇了一跳,眼眶里眼淚亂撞。
嚴辭被大人拽著,沒辦法再出手,就松開棍子,無所謂地說:“嗯,打他我也手疼,不打了。”
郭數(shù)看著嚴辭虛心接受批評的樣子,好氣又好笑。
其實他也挺想揍熊孩子一頓,嚴辭那一棍,他看得也解氣,自然是不想批評嚴辭。
劉書史挨了一棍,疼得冷汗直流,過了一會,才清醒過來,想要揍回去,可郭數(shù)已經(jīng)攔在前面,沒法出手。
這時嚴辭平靜地看著劉書史說:“這不巧了,我也是打你沒事?!?p> 瞬間氣壞了劉書史。
劉書史的爺爺奶奶看見孫子挨了一棍,也想動手護犢子。
郭數(shù)見場面不對,不得不嚴肅吼了一聲:“好了,都別鬧了!你們這些大人,也想動手?小孩胡鬧,你們也跟著胡鬧?小孩子做了壞事,不懂管教?小小年紀,就做這種混賬事,以后走上犯罪的道路,你們后悔都來不及!”
劉書史卻不服管教,急火攻心,對著嚴辭吼道:“你等著!”
姑姑感覺沒臉見人,喝道:“你到底要鬧到什么地步?”
劉書史急了:“媽,我爸和我說了,三舅找我們家借了好幾千塊錢沒還,他們家本來就欠著我們!”
嚴辭聞言,呵呵一笑,還真不知道,爸爸還找姑丈借了錢,不過膝蓋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為賭欠了錢。
事情都這樣了,嚴辭也沒什么好說的,轉(zhuǎn)過身,扶著嚴六堡,對黃美怡說:“媽,我們走!”
黃美怡皺著眉頭,也不好意思在這里待下去。
接著,嚴辭、嚴六堡和黃美怡走到了村出口的公交站,等待公交來了,乘坐公交離開。
公交是一路前往縣城。
嚴辭沉默地望向窗外,和姑姑家鬧翻挺好的,唯一感覺對不起的是姑姑,姑姑一直對他不錯,他這樣姑姑應(yīng)該很為難,不過嚴辭也不覺得,他的做法有什么問題。
嚴六堡看著嚴辭不說話,就握起嚴辭的手。
……
時間是中午,三人都沒吃飯,嚴辭感覺肚子餓了,到了縣城后,就找了一家店鋪吃飯。
飯店里,黃美怡輕嘆了一口氣說:“我沒想到,你爸還欠了姑丈家錢?!?p> 嚴辭說:“媽,應(yīng)該是賭債,姑丈不是好人。”
于是嚴辭將他知道的事情,以及今天報警的事都說了。
“兒子,你報的警?”黃美怡聽了,瞬間震驚了。
旁邊的嚴六堡也很吃驚,看著嚴辭。
“嗯,媽,是我報警的,老爸都答應(yīng)我不再去賭,還死不悔改。老爸這樣不行,遲早會將我們家都敗光。”嚴辭無奈說,“如果這次他還不悔改,你和他離婚吧?!?p> 嚴辭最放不下奶奶,不過父母離婚,也不影響他照顧奶奶,沒什么關(guān)系。
黃美怡沉默了,靜靜地看著嚴辭。
離婚,這種話,由她兒子說出來,她是萬萬沒想到,說實話有點被震驚到了。
畢竟,哪個小孩樂意父母離婚呢?
看著黃美怡的表情,嚴辭問:“媽,是不是覺得我在說胡話?”
“嗯?!秉S美怡點頭。
“我沒有說胡話。”嚴辭看向嚴六堡,說,“我們家一定要變得好起來,絕不會像今天這樣被看不起?!?p> 黃美怡沒話說,心緒有點復雜地看著嚴辭。
三人吃著飯,吃到一半,黃美怡忽然發(fā)現(xiàn)包還落在姑姑家,沒有帶回來,有點尷尬地說:“媽把包落在姑姑家了,得回去拿一下?!?p> 嚴辭說:“那媽你去吧,我們在這里等你?!?p> 黃美怡看了嚴辭一眼,點點頭:“這樣也好,你們不要亂跑,等我回來?!?p> “放心吧?!眹擂o說。
“那媽我走了?!秉S美怡點頭,摸了下嚴辭的腦袋,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黃美怡離去,嚴六堡轉(zhuǎn)頭看著嚴辭,不過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位置上。
“你腳沒事吧?還疼嗎?”嚴辭忽然問道。
“不疼了。”嚴六堡注意到嚴辭的手掌心有點微紅,不由問,“嚴辭,你的手怎么紅紅的?”
“剛才打人太用力,被反震了下,可惜我沒替你多打他幾下?!眹擂o搖著頭說。
“嚴辭,你以后別打架了,打架不對。”
“那得看情況?!眹擂o笑了。
嚴六堡又看了眼墻上的吊鐘,發(fā)現(xiàn)此刻是下午一點半,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著腮幫子,看著嚴辭,又想起剛才發(fā)生的事。
半年來,嚴辭一直都很溫柔,不管是什么情況,嚴辭總是風輕云淡的,她是第一次見到嚴辭這樣暴力。
因為嚴辭是為她出手,她越想越覺得,嚴辭真好。
過了一會兒,飯店里沒幾個人,嚴辭和老板說明情況后,老板笑了笑,自然同意他們在店里等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