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20日星期一
這幾天安歌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國內(nèi)的疫情開始蔓延,聽小道消息說已經(jīng)到了渝州,現(xiàn)在到處都在禁止聚集,也就意味著渝州春晚很有可能取消了。
果不其然,一大早安歌就被取消春晚的通知給吵醒了,她坐在床上有些懵,聽到樓下有喧鬧的聲音,開了門往下看,然后就看見楚辭和周沫阿姨拎著大包小包站在客廳聊天。安歌嚇得快速洗漱和收拾,穿戴整齊下了樓。
看見她來了,虞心媛笑著說:“剛說你還在睡懶覺就起來了?!?p> “我們春晚取消了,剛剛打電話過來,我才醒的。”
“取消了?”虞心媛思索道,“現(xiàn)在真的到處都很嚴(yán)重,不去也好。”
“是的啊,我們公司都已經(jīng)暫緩開工了?!敝苣⒁涕_口道。
“這么快啊?!?p> “是啊。以后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安歌轉(zhuǎn)向楚辭,問:“你們公司怎么安排的?”
“原計劃是過完年去公司訓(xùn)練,但是現(xiàn)在有疫情,不知道后面什么樣?!?p> 周沫哎呀了一聲:“現(xiàn)在別想這么多,馬上過年了,好好過完年啊?!?p> “是啊,過完年訓(xùn)練的訓(xùn)練,備考的備考?!卑哺栝L嘆一聲。
“沒關(guān)系的哇,我們辭辭也要藝考,你們倆一塊啊?!敝苣诎哺枧赃?,安慰她。
虞心媛端上早飯:“快多吃點補補,之前為了這個晚會一直沒怎么吃東西,現(xiàn)在取消了都吃回來?!?p> 安歌看著滿桌的碳水搖搖頭:“那可不行,馬上就要藝考了,人家都在減肥,我可不想胖?!?p> “早飯沒關(guān)系。再說,過完年再減好了,不然這個年多沒意思啊?!?p> 安歌想了想,本來自己也是不容易吃胖的體質(zhì),于是拿起一個三明治說:“油條稀飯什么的我就不吃了,留給爸爸吧?!?p> “什么留給我?”安歌爸爸聞聲而來,“油條?太好了,好久沒吃了。自從你媽學(xué)會了三明治以后就沒買過油條,我可太饞這一口了?!?p> “你想吃早說啊,天天給你買?!?p> “那不行,我聽女兒為了保持身材不吃這些,我也要學(xué)習(xí)。偶爾吃點解解饞?!卑哺璋职肿聛硪贿叧砸贿呎f。
周沫笑道:“現(xiàn)在不光是女人把減肥當(dāng)事業(yè)啊,中年大叔也開始健身保持身材了,生怕長出啤酒肚?!?p> “什么中年大叔?我還年輕著呢?!?p> “行了,有點自知之明吧。”
大人們開始熱火朝天聊著,安歌在另一邊的沙發(fā)上啃著三明治,楚辭坐在一旁問她:“你們那個舞蹈準(zhǔn)備很久了吧?突然取消,也太搞人心態(tài)了。”
安歌嘆氣:“是啊,我其實還好,機會多得是。但我們隊伍里有個女孩子,為了這個舞蹈幾乎天天不吃飯,靠著代餐和營養(yǎng)液吊著,好多次都低血糖進(jìn)醫(yī)院。因為她說自己是易胖體質(zhì),不敢多吃,硬是減了十幾斤。她對自己還很嚴(yán)格,估計這會很崩潰吧?!?p> “那確實很崩潰,說不定會化悲憤為食欲,把之前沒吃的全補回來。”
“說實在的我一點也不希望她這樣,一來極度節(jié)食之后暴飲暴食對胃不好,二來如果反彈會更嚴(yán)重,之前的努力就真的白費了?!卑哺枵f著拿出手機,“不行,我得安慰她幾句,好歹合作一場。”
楚辭點頭:“但愿她能聽得進(jìn)去?!?p> “我能做的也只有給她發(fā)幾條消息了,剩下的還是得看她自己?!卑哺枰贿叴蜃忠贿呎f,“那你呢?什么時候會通知你們集訓(xùn)啊?”
“不知道,但是公司要我們每人學(xué)一道菜,然后拍視頻,到時候會剪出來,然后碰面的時候得現(xiàn)場做,都會全程錄制,據(jù)說是要出新綜藝了?!?p> “那你打算做什么?火雞嗎?”
“我下火雞面還差不多?!?p> “你自信點嘛,時刻包里揣著火雞?!?p> 楚辭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有些起雞皮疙瘩,他趕緊搖搖頭:“不行,火雞是給你的獨家菜品,我再好好想一個。”
“你讓我媽教你好了,反正她天天都在家,還特別喜歡研究食譜?!?p> “好啊。我突然想到一個,既然是過年,那不如我來做餃子好了,再加上阿姨的助攻,我相信我的餃子絕對能拿第一?!?p> 安歌放下手機開始喝咖啡,笑著說:“突如其來的勝負(fù)欲是嗎?不過餃子很容易啊,看看就會了。”
“管它容易還是難,我辭哥一出場,必定是MVP的。”楚辭得意道。
“小心點,別被你那三個哥哥聽見?!?p> “我才不怕呢,這里又沒有攝影機?!背o笑嘻嘻地說,“你安慰好了?”
“嗯,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看她自己了?!卑哺枥^續(xù)說,“我們隊里有個小妹妹,叫梁歲,心態(tài)可好了,永遠(yuǎn)笑嘻嘻的。她還是我虞千影表姐初中同學(xué)的妹妹。聽說是自學(xué)的舞蹈,拿了好多獎呢,小小年紀(jì)前途不可限量啊?!?p> 楚辭挑眉:“你這話說得老氣橫秋的,你才多大啊?!?p> “后生可畏啊。你的哥哥們從來沒覺得你是那個后浪嗎?”
“我們是一個team,再說現(xiàn)在還有師弟源源不斷進(jìn)來,要在意也不會在意我啊。不過后生可畏是真的?!?p> “好啦,我也就隨意感慨一下,我們的精彩人生才剛剛起步呢,不怕他們。”
“我辭哥怕過誰啊。”
“你在我面前是弟弟!”
“你說什么?我聽不見?!?p> “在我面前還裝聽不見……”安歌話還沒說完,慕情就在群里打了視頻通話。
安歌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好角度,夏寧就眼尖道:“哎呀,楚辭也在。”
“還真的,托咱們小安歌的福,能看到明星的現(xiàn)場直播?!?p> “你們到底是想看我還是看楚辭?。俊卑哺璨环?。
楚辭湊過來:“嗨,新年好?!?p> “一邊去,不然她們倆全都重色輕友了。”安歌把楚辭推開,自己走到陽臺。
“我們可不敢?!毕膶幒湍角楫惪谕曊f道。
“你們怎么樣?沒去外地吧?”
慕情舉了舉手:“我回老家了,現(xiàn)在就是一整個被困住?!?p> “老家沒事,不至于露宿街頭還沒飯吃?!卑哺栊χf,“寧寧呢?”
“咦,你什么時候這么肉麻了?”慕情疑惑道。
夏寧哈哈大笑:“人家有愛情滋潤,看誰都美妙。我在家呆著呢,幸虧我明智?!?p> “就我一個人要在離渝州千萬里的地方過年嗎?”
“你這話說的,好像你那邊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一樣?!?p> “那倒沒有,我們一大家子人呢?!?p> “可不嘛,蘇州的大院子。慕情深藏不露啊。”
“這是我奶奶家的,我奶奶三個兒子呢,我估計也就只能分個廁所吧。”
“廁所也是好的啊?!?p> “睡廁所是嗎?”
“我是說那邊寸土寸金!”
大人們都去忙自己的了,楚辭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玩手機,虞心媛來拿東西,忍不住問道:“你怎么一個人坐這?安歌呢?”
“打電話去了。”
“這孩子?!庇菪逆伦叩疥柵_,敲了敲門,示意楚辭還在那里等著。
安歌接收到訊息,跟慕情說:“先不聊了,楚辭等著我呢,拜拜。”
“我就說吧,重色輕友的明明是你。”
“來打我啊,我忘了,你在蘇州打不到?!卑哺栊ξ麙炝穗娫?。
虞心媛遞給安歌一張會員卡,說:“趁現(xiàn)在超市都還沒關(guān)門,帶楚辭去買點東西,一會爸爸開車送你們?nèi)ァ!?p> “現(xiàn)在不讓聚集,帶楚辭去萬一引發(fā)一大波人呢?”
“你當(dāng)商場沒保安啊。再說爸爸還在呢?!?p> “好嘞。”安歌去沙發(fā)上拉起楚辭,兩個人一起出了門。
虞心媛在身后很滿意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