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有錢就是任性。在穆陽眼里,二十一萬就跟二十一塊錢沒啥區(qū)別。
之前一個電話就解決了蕭世何的住處問題,什么人才有這樣的實力。所以,二十一萬買個相機(jī)也不足為奇。
“你是真的有錢,一個相機(jī)二十一萬,你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如果是我,需要奮斗多少年呀?!睏钊锩黠@有些小情緒:“你個大傻子,花那么多錢就為了一個相機(jī)?!?p> “曼島的相機(jī)是最好的,就算在零都一區(qū)也不一定能買到。”穆陽接著說:“我用二十一萬買了一個超高像素的相機(jī),有了所有權(quán),并不像借來的那樣只有使用權(quán)。想想那些結(jié)婚的人,豪車排隊,可是他們只能乘坐,只能使用一下,因為豪華車隊是租來的。私家車對就不一樣了,有了所有權(quán),兩者是完全不一樣的。”
“只不過你不能在這拍照,我們已經(jīng)消耗二十分鐘了。剩下那二十分鐘,如果你動作夠快,可以選一個婚紗樣式,先預(yù)定一下。二十分鐘試婚紗,肯定不夠?!笔捠篮翁岢鲆粋€很好的建議:“今天趕時間,改天再陪她到曼島來。”
“你們在說什么呀?我怎么聽不懂呢?選婚紗做什么?”楊蕊裝作自己很懵的樣子,表情到位,眼神也到位,是個不錯的演員。
“蕊,其實……”大部分男生都一樣,面對自己心愛的人,向她表白時心里都會非常忐忑。
“他已經(jīng)喜歡你很久了,只是說不出口而已。剛開始,連跟你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笔捠篮蜗袷莻€吃瓜群眾一樣,接上了穆陽說不出口的話。這倒是讓穆陽不知所措,下一步該怎么辦?面對面擁抱嗎?在這個商場里,看著他倆的可不止蕭世何一人,還有賣相機(jī)的銷售員。
“先生,這位小姐閉月羞花沉魚落雁,你還等什么?”銷售員吃不下這種狗糧,想著自己還單著呢。楊蕊若是抓不住,干脆讓位給別人。
“那個……”楊蕊微微臉紅:“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上船吧,現(xiàn)在時間不早了。錯過這艘船,再等下一艘就要很長一段時間?!睏钊镞@是在化解心中的尷尬,她不想讓銷售員看笑話。在曼島這一塊,尤其是靠近港口和火車站這一帶,沒有不認(rèn)識楊蕊的。
當(dāng)然,這沒多大用。該碎嘴的還是得說,好的壞的都有。
就拿眼前這位銷售員來說,她也很喜歡犯花癡,尤其是看到穆陽這種又帥又有實力的紳士,沒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好,你幫我裝起來吧。”穆陽蓋上盒子,吩咐銷售員按他的意思包起來,方便他拎著。
離開商場,他們一起趕往港口。
“還有十八分鐘,檢票員會提前十分鐘檢票。我們還是比較早的,早了八分鐘?!蹦玛柗路鹗墙o蕭世何當(dāng)導(dǎo)游,講解的很到位。
“難不成你還想掐著時間來?早一點(diǎn)沒關(guān)系?!笔捠篮谓又f:“八分鐘,等不及呀。剛好現(xiàn)在沒人,我們檢票不用排隊?!?p> 登船之后,穆陽想帶著楊蕊到甲板上看著海面吹吹海風(fēng),凡是浪漫的事都不會錯過。
剛好在船上,也不需要擔(dān)心蕭世何不認(rèn)識路而走散。
看著穆陽的表情,加上他的眼神,他的那點(diǎn)小心思已經(jīng)被蕭世何猜到了。
“你還在猶豫什么?趕緊去啊,也好讓我清凈一會兒?!笔捠篮握A苏Q劬?,提示穆陽抓緊機(jī)會。
“走,我?guī)闳€地方。”穆陽牽著楊蕊前往甲板上。
剛才買的照相機(jī)很快派上了用場,銷售員說的不怕反光是真的,它可以自動根據(jù)環(huán)境自動調(diào)節(jié)。
等輪船離開曼島一段距離,穆陽則已曼島為背景和楊蕊拍了個合照,記錄精彩瞬間。
合照以后,穆陽和楊蕊并沒有回到座位上。而是站在甲板上,握著圍欄看著海底。
此時此刻,甲板上除了穆陽和楊蕊再無別人?,F(xiàn)在才是真正的二人世界,只可惜沒有酒。
沒有蕭世何在旁邊指揮他,穆陽感覺少了個很重要的人,告訴他怎么做的人。
“楊蕊,其實…在商場說到婚紗的事……”穆陽支支吾吾的,緊張到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知道,之前我是故意裝的。你每次談到這種事就臉紅心跳,我能看出來。靠著你的那位朋友,你才能站在這跟我說話?!睏钊锫燥@羞澀:“你…還能常來嗎?”
“去哪?曼島嗎?”穆陽問道。
“我現(xiàn)在是乘務(wù)員,在曼島火車站上班。我還能像以前在酒吧那樣經(jīng)??吹侥銌幔俊睏钊锏穆曇艉苋?、很輕、很有感染力。
“恐怕不能?!蹦玛柕溃骸澳銥槭裁床辉诹愣际袃?nèi)待著,非要來曼島當(dāng)乘務(wù)員呢?”
“這是我的第二份工作,自從我不做調(diào)酒師以后就來這兒當(dāng)乘務(wù)員了。”楊蕊順著海浪向前看:“我就好像海浪,從調(diào)酒師做到乘務(wù)員,可能以后還會做到其它地方,順著時間越推越遠(yuǎn)。現(xiàn)在的海面很平靜,可依然還會漲潮退潮,這是個定局?!?p> “難道你就不能回到零都市內(nèi)重新開始另一段生活嗎?”穆陽看看楊蕊又看看海面:“我的那位朋友,他是從非常糟糕的地方走出來的,離這里很遠(yuǎn),隔著茫茫大海。他為了坐上火車徒步走了很遠(yuǎn),上火車之后還要翻山越嶺、穿過黑夜中的森林,跨過一片海,好不容易才來到這里。他的靈魂飽受磨難,撐得住現(xiàn)實的考驗,多年如一日的抗洪生活,那種人都沒倒下,難道你沒有重新開始的勇氣嗎?跟我回零都吧,曼島雖然很浪漫,但是我并不在那里。”
殊不知,穆陽說的這些話都被蕭世何聽到了。
蕭世何靜靜地站在臺階口,除了呼吸根本沒有聲音。他上來的時候動作很輕,像飄上來的一樣。靜靜地看著,兩位根本沒察覺。
“唉~”楊蕊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住在零都三區(qū),在曼島當(dāng)乘務(wù)員,通勤極為不便。回到零都就意味著需要重新開始,與現(xiàn)在熟知的、在火車上奔波的生活分開,那種感覺一時無法適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