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后，桌上的菜都吃得差不多了，虞娜洛讓蔣葉翰先回去。
“你先回去吧，明天你要爬山，我和區(qū)總再聊一會?！?p> “那我先走一步?！笔Y葉翰本就話不多，干坐著聽虞娜洛和區(qū)曉華說著自己不感興趣的事也有些倦了。
等蔣葉翰離席后，區(qū)曉華指了指蔣葉翰的座位，“你讓他一個人走，不太好吧?！?p> “沒事，我本來就沒要他來，是他自己說來認識一下你?！?p> “明天你不是也要爬山嗎？”
“我只管開車送他去，然后在他指定的地方接他回去?！?p> “小蔣人不錯?！?p> “呵呵，怎么個不錯法?！?p> “人帥啊，也有禮貌，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處得好就結婚咯?！?p> “你說你爸不同意?！?p> “這事可由不得他，不說這個了，我再問你一遍，蟾蜍計劃，你真的打算放棄了？”
“嗯?！眳^(qū)曉華點了點頭。
“騙人，你的眼睛不會說謊?！?p> 區(qū)曉華笑了，他沒有再反駁。
此時在另一間包房里，眾人喝得正歡。
“婉茗，我頭好暈。”楊依慈用手撐著頭，對邊上的韋婉茗說道。
“晚上我送你回去?！表f婉茗輕輕拍了拍楊依慈的肩膀。
“我今天有應酬，來不了，明天晚上吧，你要發(fā)律師函，我也沒辦法?！眲⒕盎貜椭鬏?。
“那好，明天晚上，老地方，你要是再不出現(xiàn)，我就去你們公司?！?p> 什么玩意，劉景心里罵道，他抬頭看到楊依慈趴在桌上，叫道，“依慈、婉茗，虞總還沒倒啊，這可不合我們這的規(guī)矩啊，趕緊敬酒?！?p> “虞總，我敬您?！表f婉茗趕緊站起身來，要朝虞書望走去。
“楊小姐沒事吧。”虞書望端著酒杯走路過來。
“我沒事?！睏钜来融s緊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
“現(xiàn)在輪到我敬楊小姐了?！庇輹霾备闪俗约罕械木?，朝著楊依慈微笑著。
“依慈，我替你喝吧?！表f婉茗站了過來。
“婉茗，這可是虞總敬依慈的?！眲⒕昂浅獾?。
楊依慈猶豫了一下，舉起酒杯往嘴里倒去，紅色的液體從她嘴角淌了下來，滴到了脖子上。
“好！楊小姐女中豪杰?！庇輹氖止恼破饋?。
“我聽說你們原來的前臺秦小姐去了上海，不知道楊小姐有沒有興趣去上海發(fā)展。”虞書望站在楊依慈身前，眼睛盯著楊依慈。
“我…，上海？”楊依慈身體有些搖晃，手撐著桌子。
“虞總，楊小姐在這里還有牽掛的?！眲⒕昂呛切χ?，走過來，把手搭在虞書望肩上。
“虞總，我們干一杯?！?p> 楊依慈見劉景替她解了圍，趕緊一屁股坐了下來，只覺得臉燙得不行，之后他們在說什么話，她已經全然不知了。
快十點了，劉景搶著買了單，他叫了兩個代駕，讓韋婉茗送丁松琳和虞書望回酒店。
“車來了，婉茗，你們先走，我等下一輛車，我送依慈。”劉景坐在餐桌上，點了一支煙。
“劉總，那我走了，依慈沒關系吧?！表f婉茗看了一樣趴在桌上沒有動靜的楊依慈。
“沒事的，讓她醒一下酒?！眲⒕皳]了揮手。
“劉總，這不合規(guī)矩哦，下次我來買單，對了，你要確保楊小姐安全到家?！庇輹檬种噶酥竸⒕啊?p> 等虞書望、丁松琳和韋婉茗走后，劉景又看了一遍董梓萱的留言，心里琢磨著董梓萱為什么要突然提出離婚。
又過了十來分鐘，車到飯店外了，劉景推了一下楊依慈。
“依慈，車來了，能走嗎？”
“嗯…”楊依慈一邊輕聲答應著，一邊緩緩站了起來。
劉景扶著楊依慈走出包房，楊依慈幾乎站不穩(wěn)，人斜靠在劉景身上，劉景一只手搭在楊依慈腰上，另一只手拿著楊依慈的外套。
兩人一步步挪向樓梯口，走出包房，剛走到過道口，迎面包間里走出兩個人，正是區(qū)曉華和虞娜洛。
區(qū)曉華一眼看見劉景摟著楊依慈，不由得怒火燃燒，一個箭步沖上去，朝著劉景臉上就是一拳。
劉景沒反應過來，一個趔趄歪向一邊，他捂著臉罵道，“你瘋了?！?p> 區(qū)曉華一把拉過楊依慈，“你沒事吧?！?p> 楊依慈歪著頭，看了一樣區(qū)曉華，“干嘛，你，放開我。”她掙扎著要擺脫區(qū)曉華。
“她都不想看到你，你自己離開了，把她扔在公司了，你TM還算男人嗎?！?p> “放開我?！睏钜来冗€在掙扎著。
“放開她?！眲⒕俺庳熤鴧^(qū)曉華。
“你跟我回去。”區(qū)曉華拽著楊依慈不放。
“區(qū)曉華，你是有病吧，她不要和你走。”劉景也上前拉著楊依慈。
三人正拉扯中，楊依慈看見虞娜洛站在區(qū)曉華身邊，挽著區(qū)曉華的胳膊，她掙脫了一只手，朝著區(qū)曉華臉上抓去。
一瞬間，區(qū)曉華的臉被她的指甲抓出了一道血痕。
區(qū)曉華只覺臉上一涼，接著火辣辣痛了起來，他松開了手。
劉景拉過楊依慈，指著區(qū)曉華叫道，“區(qū)曉華，今天我看在虞小姐的份上，不和你計較，請你以后不要再來煩依慈。”
說完，他扶著楊依慈朝樓梯走去。
其他包房里的人都跑出來看熱鬧，指指點點議論起來。
區(qū)曉華呆呆地站著，被楊依慈抓破的臉上滲出了血滴。
虞娜洛拿出紙巾，替區(qū)曉華輕輕擦著臉上的傷痕，“你干嘛，像小孩一樣打什么架?！?p> 虞娜洛扶著區(qū)曉華走回包房，她問服務員要了冰塊，包在毛巾里在區(qū)曉華臉上敷著。
“沒事?！?p> “別動，我?guī)湍惴?，你瞎動弄到傷口了?！?p> 區(qū)曉華感覺有些丟臉，低著不語。
“這么大人了，也不問青紅皂白，上去就給人一拳，他倆在一起就有問題啊，那我倆還在一起呢?！庇菽嚷迮e著手按著冰塊。
“你別管?！?p> “我是不管，我周四就回上海了。”
“你開車來的？”
“蔣葉翰開回去了，一會我叫車。”
半小時后，虞娜洛叫了出租送區(qū)曉華回到了公寓。
“我周四去機場送你。”車停在了區(qū)曉華公寓門口。
“不用，你忙你的吧?！?p> “我賦閑在家，有什么忙的?！?p> “你呀，還騙我。”虞娜洛哼了一聲。
“我哪里騙你了。”區(qū)曉華手里舉著冰塊。
“你看你現(xiàn)在住哪？”虞娜洛指了指車窗外。
“公寓啊?！眳^(qū)曉華看了一眼公寓大門，他突然醒悟過來，自己還住在伊都給他的公寓，這不是不打自招，他還在為伊都工作嗎。
“快回去休息吧?！庇菽嚷遛哿宿垲^發(fā)。
“那我下車了?！眳^(qū)曉華腦子好亂，路上他腦海里浮現(xiàn)出第一次在海豚洗衣店看見楊依慈的情景，想到了他跟著她在居民區(qū)門口要電話，想到了他送她去拿衣服在居民樓里擁抱她，想到了她依偎在他懷里親昵…，他感覺心里一陣陣劇痛。
“晚安。”虞娜洛看著他下了車，朝他揮了揮手。
區(qū)曉華洗了澡，清理了臉上的傷痕后，躺在了床上，他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給楊依慈去電話，一想到油膩膩的劉景摟著楊依慈的樣子，他的心宛若刀割。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
“哥們，你托我的事，有眉目了?！?p> 是曹大丘的電話。
區(qū)曉華一骨碌從床上爬了起來。
“人找到了？”
“人是沒找到，但是找到了沒找到的原因?！?p> “說人話?！?p> “好好，哥們，之前我是按名字找，但是沒想過這名字會改?！?p> “你的意思是蘇卓然找不到，是因為她改名字了？”
“是啊，我在以前滾地龍那片的派出所找了半天，后來那邊的一個老法師提醒我說可以找一下這個蘇卓然的親屬關系，尤其是母親這邊的?！?p> “你找了？”
“我找到了蘇卓然的外婆家，她外婆家姓戚，最后疏通各種關系才發(fā)現(xiàn)，她外婆就兩個孩子，一個她母親戚芳，另一個是她舅舅戚永貴，戚永貴一個孩子在國外，戚芳只有她一個女兒，但三十年前的戶口資料里多出一個叫戚佳雯的女人，看年紀今年48歲，不正是蘇卓然的年紀嗎？”
區(qū)曉華心頭大震，“這個戚佳雯現(xiàn)在在哪？”
“別急，我是查到了才來通知你的。”
“快說！”區(qū)曉華激動得聲音都有些發(fā)顫了。
“這個戚佳雯在教育局規(guī)劃處工作，結婚了，有個女兒?！?p> “有什么聯(lián)系方式嗎？”
“我查到一個手機號?！?p> “快給我。”
“哥們，我這查的可費老勁了…”
“錢我少不了你，你現(xiàn)在把手機號發(fā)給我?！?p> “好，我馬上給你?！?p> 與曹大丘通完電話，區(qū)曉華興奮地來回在房間里踱著步，他沖到衛(wèi)生間，擦了把臉，沖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臉上的傷痕劃得不深，但是斜斜長長的，一看就是女人抓的，他這會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理會楊依慈了，他洗了下手，擦干凈后，捧著手機走回客廳。
“怎么還不來?！眳^(qū)曉華盯著曹大丘的信息。
終于，一串數(shù)字映入他眼簾。
“卓然，我找到你了！卓然！”
現(xiàn)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區(qū)曉華顫顫巍巍地撥通了手機號碼，他實在等不急了。
電話鈴響了幾聲，他突然掛斷了電話，他的心跳的很快。
城市的另一角，戚佳雯已經要進入夢鄉(xiāng)了，尚志遠推了她一下，“好像是你電話?！?p> “這么晚，誰來電話?！逼菁仰┡Φ乇犻_眼。
“會不會是局里有急事？”
“不認識的號碼?！逼菁仰┠闷鹗謾C看了一眼，又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
尚志遠伸過手去，摟住了戚佳雯。他腦海里還在想著明天要是天鵝股份打開漲停板要不要繼續(xù)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