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妮牧低下頭,仙茸卻知道責任不在云妮牧,便想出聲解釋,優(yōu)瑟比眼神瞥了過來,
“連個新人都帶不明白,狼先生真是錯看了你?!?p> “任務(wù)失敗了我看你們怎么交代?!?p> 仙茸神色不悅:“拉克棘就在對面,我和云妮牧會一直盯住,還有你管好自己吧,火龍都不知道跑哪去了!”
氣氛變得僵硬多說也無意義,優(yōu)瑟比收斂火氣,以防拉克棘也在對面窺察,他等了幾分鐘才徑自離開。
“哼,你們可別拖我后腿!”
最后冰冷的警告擲地有聲,仙茸暗罵一聲混球,安慰地撫摸云妮牧肩膀。
“你還好吧?”
云妮牧笑著聳了聳肩:“早知道別出去了…”
幾人的爭執(zhí)趙歌并不知曉,他此刻‘吸附’在168的墻壁上,環(huán)視了會房間,心里有了計較。
“走廊寬度應(yīng)該在一米半左右,房間都是統(tǒng)一規(guī)格的縱向布局,大概長五寬四高三米,房門都是在靠墻的位置,仙茸她在對面門口,也就是說…”
趙歌隨意浮動起來,果然整個房間沒有觀測死角,他順勢換了個位置,正下方就是從回來后,一直坐在長椅雙腿翹在辦公桌上的拉克棘,似乎正在閉目養(yǎng)神。
不知想到什么,趙歌忽然伸出手指穿透進拉克棘的腦袋,神情莫名,最終卻只是收回動作。
“快,展示點什么吧?!?p> ……
離開133后,優(yōu)瑟比沒急著去找火龍,他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沒離開酒飲區(qū),此時哼著小調(diào)漫步在展覽區(qū),欣賞,不,點評著各種藝術(shù)品。
就在剛才,優(yōu)瑟比又確認了一件事。
就像這里陳列的各種東西一樣,行人第一眼注意到的,必定是那些高出一籌,最光彩奪目的作品,其余的必定只會淪為附庸、點綴而已。
仙茸不過爾爾,云妮牧也不如自己,至于另外那誰,呵呵。
念及于此,優(yōu)瑟比心中一絲絲的競爭壓力蕩然無存。
“真是,令人舒暢!”
很快平復(fù)好情緒,優(yōu)瑟比明白火龍才是眼下關(guān)鍵,他查看了下通訊器,已經(jīng)五點三十多分,便即刻前往酒飲區(qū)。
“既然火龍要釣魚,說明他還不清楚誰是敵手,這算是我的優(yōu)勢,該來點實質(zhì)性行動了?!?p> “就目前的情況分析,要我們破壞交易,只有兩種方法。仙茸他們盯而不動,難道是想搞到交易地點?那何其難,不過他們既然樂于嘗試也好,省的我去費心,我就專注另外一條路行了!
“從哪開始?”
正分心思考,優(yōu)瑟比注意到對面走來一群游客,便閃到邊緣避讓,但當人群慢慢靠近時,不知誰腳下絆住步伐失衡,連帶著附近的人也陸續(xù)摔倒。
其中一個矮瘦中年男人,似是為了躲避混亂中心,忽然急著向前走去,卻一個不小心撞到優(yōu)瑟比身上。
“沃不好意思?!蹦腥擞樞Φ乇Я司淝福愦掖译x去。
“…”優(yōu)瑟比停下腳步,注視著男人走遠消失,面無表情。
矮瘦男人腳步不停,又穿過兩個活動區(qū)后,找了個人少的對方,坐定片刻,才從左手袖口中滑出剛剛的戰(zhàn)利品。
“讓我看看!”男人賊笑著查看起錢包,動作卻不急躁,這是他作為老熟竊賊(扒手)的職業(yè)素養(yǎng),但他點完數(shù)字發(fā)現(xiàn)只有一千斯幣現(xiàn)金后,頗為氣急敗壞。
“死窮鬼,要不是老子輸光了,會看得上你這點身家,真他媽晦氣!”
嘴上罵罵咧咧,男人還是抽出全部紙鈔塞到口袋,準備等會去賭場回本,并隨意將錢包扔到旁邊桌下。
然而忽地一道身影卻闖入男人的視線,撿起錢包后坐到他的對面,來人正是優(yōu)瑟比。
優(yōu)瑟比喘著粗氣,將錢包放在兩人中間:“讓我好追啊朋友!”
“想要錢可以和我說嘛!犯不著這樣?!?p> 男人瞥了一眼,卻絲毫不慌懶散開口:“別亂嚼舌頭,朋,友?!?p> 見男人不想承認,優(yōu)瑟比嘖了一聲,掏出條項鏈晃了晃,“同行之間就別裝了!”
見到項鏈,男人臉色數(shù)變摸向后腰口袋,項鏈只是道具不值幾個錢,但對方竟能不驚動他偷走東西。在腦中演繹了下當時的情形,男人搖搖頭將斯幣丟了過去:“沒想到在這碰到高手!”
“你也不賴,~~”優(yōu)瑟比穩(wěn)穩(wěn)接住,報了個假名。
“幸會。”八手語氣生硬帶著抗拒,貌似反感繼續(xù)交流。
“看來是我冒昧了?!眱?yōu)瑟比察覺出來,嘀咕了聲便起身提醒道:“對了朋友,酒飲區(qū)有個光頭紋龍的家伙,我盯他很久了,我們可別再起沖突了行吧?!?p> 八手不置可否,看到優(yōu)瑟比走遠,才換上一副輕蔑面孔:“你也不賴?呸,你也配說,追個人都氣息不穩(wěn),自己丟了幾樣?xùn)|西也不知道?!?p> 說罷八手從另一只手袖口,抽出了尾部帶環(huán)的小手刺,做工精致,是他拿錢包同時順過來的,八手臉上露出自信笑容,
“我的手法,在你之上!”
“讓我去會會你的目標,廢物。”
十幾分鐘后,八手戴著深色眼鏡,點了杯水窩在角落,借助鏡片的遮掩,他輕而易舉將整個酒飲區(qū)觀察了遍,徹底了然后,將目光投向火龍。
“嗯很好,喝的高度酒?!?p> “著裝正常沒有金銀首飾,身上也不突兀啊,好像沒藏東西?!?p> “奇怪,這大光頭有什么值得那小子惦記的?”八手滿心疑惑,但職業(yè)習慣還是讓他決定就從錢著手,簡單高效。
“那就開始吧?!?p> 打定主意,八手握著杯子,手指忽然泄力偽裝成沒拿穩(wěn),讓水潑出灑到桌面,他急忙抽出紙巾擦拭,水溫微燙。
甩著被沾濕的雙手,八手裝作嫌棄,捏著濕紙巾去了廁所。拿過洗手池邊的肥皂在紙巾上擦拭幾遍,直到全是泡沫,八手才沖干凈手,左手團住濕滑度完美的紙巾塞進口袋,出來回到原位。
當確定某個端著滿盤酒的服務(wù)員的路線時,八手便知道時機來了,起身朝對方走去。在服務(wù)員即將要走過火龍身后時,八手眼疾手快,將紙巾丟到了她的腳下,服務(wù)員干脆地踩了滿當,她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體已經(jīng)向前滑倒。
此時八手一個箭步,雙手扶住服務(wù)員并暗中帶著她往火龍身上撞去,同時用肩膀?qū)⑼斜P頂向了火龍,滿盤的酒水即將傾覆而出。
但火龍一腳踢向吧臺將自己連帶座位挪開,避免了被澆砸,凳腿與地面發(fā)出劇烈摩擦聲。
和意想的不同沒產(chǎn)生接觸,八手愣住須臾但他反應(yīng)很快地順勢倒向吧臺,轉(zhuǎn)換目標,瞬間牽走了火龍放在吧臺上的通訊器。
“小姐,你沒事吧?”八手噓寒問暖,將大部分人關(guān)心引到服務(wù)員身上。見無人再留意自己,八手暗自怪笑一聲,便悄悄溜出人準備開潤。
“嘿得手!”
然而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他的腦袋,打的生疼。八手頓住腳步,艱難地用余光瞄去,發(fā)現(xiàn)身后正是那光頭,可怖的眸子正凝視自己。
“你你干嘛?”八手咽下口水,硬撐著問道。
而他得到的回答,是抓住腦袋的那只手開始用力,指關(guān)節(jié)牢牢扣緊,仿佛要捏碎他的頭骨。
“啊啊啊啊啊啊!”
八手忍不住嚎啕出來,拼命想掙脫卻無濟于事,對方似在戲弄,重復(fù)松弛與握緊,劇烈疼痛幾乎要讓八手失禁。
好事者越圍越多,八手眼淚橫流,猙獰著喊出救命,但都在看戲無人阻攔。
“都停手!”
嚴喝聲響徹在眾人耳邊,一名女子撥開圍觀者走到事件中心,見她穿著黑色的特殊制服,眾人都閉上口舌。
“飛艇安保?!陛独恢痹诰骑媴^(qū)執(zhí)勤當然知道起末,遂對火龍勸阻道:“先生,請你先松開。”
“……”
“啊啊啊他他又使勁了!”八手殺豬般的叫聲又響起,荻拉無奈道:“你先別叫了?!?p> “…疼…”
見火龍依然不理睬,荻拉開始活動起雙臂語氣嚴肅:“按照航線安全總規(guī),我有權(quán)對鬧事者進行驅(qū)逐,我給閣下最后十秒鐘考慮!”
“十!”
勸告仿佛起了作用,荻拉剛報了個數(shù),火龍便沙啞道:“他,拿了我的東西!”
八手還想要狡賴,卻迎來荻拉冰冷的目光:“你想死我不攔著!”
莫名的恐懼涌上心頭,八手顫抖掏出通訊器丟向空中。火龍穩(wěn)穩(wěn)接住,確定無礙后,扔垃圾似的甩開八手,又徑自坐下嘗酒。
八手摔倒在地,周遭的粗語和提防接踵而至,他面色難堪快速爬起,萎靡地從人群躲讓的通道離開。見正主都已消停,荻拉便揮散了圍觀者,隨后撥通了對講機,
“8765匯報,酒飲區(qū),兩名乘客發(fā)生沖突,其中一個竊賊,樣征為……”
一路跑到第二個休息室衛(wèi)生間,氣竭的八手才停下,剛緩了幾口氣痛感卻襲來,他望向疼痛源頭,竟發(fā)現(xiàn)外套已經(jīng)破損滲紅。
呲牙咧嘴揭開衣料,鏡中自己的側(cè)肋劃開了一道傷口。
“呼,還好不深,應(yīng)該是被酒瓶碎片扎到的。”
嘴里咕噥著,先是清水清洗了遍傷口,接著涂上唾沫,八手這才放下心來,之前的懼意也全數(shù)消失,檢查起腦袋,
“今天真是霉催!不行,不宜再動手了,命要緊!”
這般想著,八手發(fā)現(xiàn)血跡太引人注目了他不習慣,便準備去房間換個衣服,卻剛好看見荻拉走了進來。
他媽的這是男廁所!
以為來找自己算賬,八手頓時錯開視線,慌忙退到墻角,荻拉逼到跟前,抱臂澹澹警告:“不要再動歪腦筋了!”
八手點頭如啄米,恭敬送荻拉離開后,懸著的心才放下,“這里太危險了,我要趕緊回房間呆著!”
正說著,最后的隔間門突然大開,一只手伸出將八手拽了進去。八手反應(yīng)過來時,整個人已經(jīng)被踩住頸部,后脖子膈在馬桶上,而踩住他的人,正是那個‘同行’。
拉克棘面色陰沉,八手見狀以為他氣惱自己的逾越行為,便想討好,卻被腳尖頂住下頜難以張嘴。
拉克棘腳下用力,窒息感讓八手的掙扎作廢臉龐漲紅,好片刻拉克棘才撤開腿。八手癱坐著貪婪地呼吸空氣,伴隨作嘔。拉克棘趁機搜出了自己的手刺,戴在中指上,向著八手展示,
“兩件事?!?p> “第一,我都知道!是的,我知道你還拿了手刺,我知道你去找大光頭,我知道你吃了大虧,我知道你來了這里!”
“第二!”
欸,第二件…是…什么來著?
八手意識一黑,最后的念頭也消散。
拉克棘抽出手刺從容甩掉鮮血,他將隔間反鎖,隨后輕身一躍從上方的空隙跳出,洗干凈手后,走到休息室大廳坐下,陷入沉思。
“我居然猜錯了?為什么是她?怎么能是她?”
拉克棘眉頭緊鎖被問題困住,照他分析,為了確認敵手或幕后之人,跟著八手的應(yīng)該是火龍才合理,可火龍卻不聞不問?
“不對勁!”
想不出原因,但從火龍的行為,拉克棘嗅到了幾絲反常,讓他很是在意,深思少許,拉克棘編輯了一條消息發(fā)送給云妮牧。
“哼,我不會再主動涉險了,就讓她們倆繼續(xù)吧,畢竟我的消息可不是免費贈送的!”
……
飛艇上層,019房,
羅麥坐在窗前,從門口到他的位置,護衛(wèi)隊以門口兩員、自由活動一員、貼身一員的陣型將他守衛(wèi),羅麥尚不知道她們會為自己做到何種地步?
“…抱歉瑪特…”
“您不必如此羅麥少爺?!弊o衛(wèi)長瑪特搖搖頭,語氣卻并不親切。
都不想知道原因嗎?羅麥心頭一沉,自顧解釋道:“要不是我把你們借調(diào)過來,你們就還在姐姐身邊,明明她的事情也很重要對吧呵呵?!?p> 感受到另外三位姑娘的視線匯集過來,羅麥頓時語塞,而瑪特趁機鄭重道:
“是的,所以哪怕為了小姐,也請您務(wù)必完成交易!更何況,這次是小姐極力向首領(lǐng)-您父親推薦的少爺您,失敗的話…”
“我明白,身為必虎的人,我抱有…決心!”
瑪特不再多言,說實話她根本不看好羅麥,但有另外兩位長官的協(xié)助,一切都會不同。
“羅麥少爺、隊長,對面回復(fù)了,是交易地點!”
這時,自由活動的姑娘湊上來向兩人報告,羅麥看了眼消息后隨即下令:
“把消息發(fā)給兩位叔叔吧。”
“是?!?p> 羅麥瞧向窗外,霞光破開霧氣,黑夜褪去光明綻放。
上次見到這場景是什么時候?又為什么自己現(xiàn)在會身處此境?
對,是不想再被無視,為了真正成為必虎的一份子!
羅麥背對瑪特,咬住了手掌,
可這該死的手為什么一直抖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