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地下室的解剖并不是很順利,小亨利一直在發(fā)抖,望著那頭奇形怪狀的生物,他被嚇得六神無主,眼睛一直都在往伊凡那里瞟。
伊凡則覺得不耐煩,讓他去拿工具將狼人的血管切下來。
小亨利渾身顫抖:“這是什么東西?”
工作臺上一頭血肉模糊的身體悄無聲息地躺著。
他原本以為是人類的尸體,可是看起來不像,人類可沒有獠牙和爪子。
伊凡堵住出口:“是一頭狼人,我偶然間捕獲到的?!?p> “小亨利,我們的任務就是將它解剖干凈,充分了解其身體的每一寸秘密。”
小亨利不敢置信:“狼人也能了解嗎?它們...可是上帝的敵人?!?p> “狼人和上帝也有有關系。”
伊凡笑了笑:“我知道你是不信教,不用拿上帝當借口?!?p> “狼人其實也是自然界的一員,本質(zhì)上和我們的日常見到的羊、狗沒什么不同?!?p> “而且,你別忘記自己的母親。”
“她才過上好日,你舍得就這樣讓她再次回到貧窮的生活中去嗎?”
小亨利頭腦中兩種思想正在竭力斗爭,最后他還是認同了伊凡的說法,咬咬牙:“好,您讓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p> 狼人的解剖總算是進行下去了。
雖然小亨利一副被玩壞的模樣,但是還是忠于職守地完成了伊凡的命令。
伊凡做實驗的效率大大提高了。
兩個禮拜后,伊凡和小亨利處理好狼人的身體,他們和治安官約定了好了時間,把標本送到市議廳去,治安官亨利已經(jīng)提前約到市長和其他權貴去觀察自己的奮斗成果了。
“這只狼人是我在工廠里面發(fā)現(xiàn)的,當時我奮力和他搏斗,差一代就被它殺死了。”
亨利繪聲繪色描述自己是怎么和狼人戰(zhàn)斗,一些驚險的片段引起了他人的震撼,很多人都覺得這位治安官工作出色,就和那位勇敢和惡狼搏斗的侍從隊長一樣。
“您可真是出色,治安官閣下?!?p> 市長輕拍在治安官的肩膀上,驚嘆的表情讓他無疑是受用至極。
“這么恐怖的怪物,您究竟是怎么打敗他的?”
“我想,這一定是艱苦卓絕的戰(zhàn)斗?!?p> 治安官亨利覺得自己的做法一如既往的正確,狼人尸體在伊凡那里寄存了三個星期,不但沒有一般尸體的生冷僵硬之感,反而更具備野獸嗜血之意。
狼人的脊椎骨是木頭做的,其他關節(jié)都用釘子釘牢。
這樣一來,當它的軀體變硬之后,就能一直維持住預設的動作。
伊凡為這頭狼人擺了一個撲咬的兇惡的動作,爪子非常的牢固,稍微打磨一下,都會顯得是鋒利無比,口腔是開合的,下顎分離差不多45度。
上下一排牙齒整整齊齊。
銳利、密集。
獠牙像是波彌彎刀,可以輕松貫穿人體。
現(xiàn)場別說是這些沒什么見識的普通人了,就連參與戰(zhàn)斗的衛(wèi)兵都會都少有些惶恐,因為這具暴戾的尸體標本總會讓人聯(lián)想到上次戰(zhàn)斗生涯中那些驚險的場景。
貴族們驚魂未定,他們小聲談論著有關信仰的問題。
孔多塞侯爵拿出自己以前曾經(jīng)參軍作戰(zhàn)時的氣魄,他在心里感嘆狼人的恐怖。
“的確有點夸張了?!?p> “我是說,我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怪物。”
羅伯斯庇爾男爵有些懷疑:“我覺得這是對主的光輝的強烈否定,或許只是一名獵人故意將狼皮披在了身上?!?p> 不少見的事情,一些地區(qū)的教會人為制造狼人強化信仰。
道林爵士則反駁:“千萬不要因為刻板的印象,而反駁別人的功勞?!?p> 看起來伊凡的父親非常知道自己的政治敵人是誰,所以他對著治安官極為贊許的點頭,甚至還故意走到標本的面前,表現(xiàn)出較為夸張的語氣。
“治安官閣下,您的功勞我們有目共睹。之前我就一直從我兒子伊凡那里聽說,城市里面似乎有狼人在作怪,讓我小心一點不要去貧民窟,我還有些不以為然。”
“沒錯,多虧了伊凡?!?p> 治安官給予回報:“是聰慧的伊凡推測出了狼人的地點?!?p> “真是出色的少年吶!”
其他人都很捧場。
這讓道林爵士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厚了。
“您的英勇的行為讓居民避免了危險,我覺得應該給您升官加薪,而且應該當成一次政績匯報到宮廷上去?!?p> 市長和其他市議員紛紛點頭,他們覺得這樣自己也能分薄一點功勞。
更何況,道林爵士還是馬薩林閣下朋友。
沒有人會在這段時間內(nèi),不給他面子,即便是處在對立面的羅伯斯庇爾男爵也是一樣的。
至少也得過去一段時間再說,現(xiàn)在還有一些高價值的商業(yè)稅率在討論。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位內(nèi)心陰暗的權貴從道林爵士和治安官的話語中捕捉到一個信息。
從伊凡那里聽說,城市里面似乎有狼人在作怪。
多虧了伊凡,才能找到狼人。
他開始反復思索,忽然覺得這個伊凡似乎是一個關鍵人物。
對了...上次給馬薩林檢查的醫(yī)師就是這個伊凡,羅伯斯庇爾男爵忽然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這個伊凡居然給自己帶來了這么多難點。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了,這父子兩個都像是螞蚱一下在自己面前不停地蹦跳。
要是有機會,一定要給他們好看。
伊凡本人大概不會想到,自己會這樣成為男爵的眼中釘。
不過,眼中釘就眼中釘。
他們兩個家族本來就是政治對頭。
小亨利在診所里面呆了一個星期的時間了,除了跟隨伊凡學習醫(yī)術,他還需要走上幾百米跟帽子店的伙計學認字。
這是伊凡給他的任務。
你不能指望一個文盲能當好醫(yī)師。
不過,小亨利還是很有作用的,他現(xiàn)在可以為那些病情簡單的病人診治了,這就省了伊凡很多的時間,在此之前,伊凡對于這種出不起很多錢的病人,一般來說都是讓他們從哪兒來到哪里去。
誰高興花很多錢去治一個只給你幾百銅子的人呢。
即便是這個診費已經(jīng)相當高了。
這一個星期里面,有一些外地來的大客戶來找伊凡治病,讓他賺了不少的金郎。
捉襟見肘的財政總算恢復了不少。
伊凡是一個挺驕傲的人,他打從心底認為當自己在城市里立足之后,就不應該太依賴家族的支持了——凡是不能自我運轉起來得機構,往往不會成功。
當然,該拿還是得拿。
占便宜的事情可不能放過。
問題是上次才從家族里面拿走了五千金郎,若是再伸手向道林爵士要錢,只怕這些封建主義的大家長會對自己的事業(yè)產(chǎn)生不太滿意的想法,誰會一直支持一個無底洞呢。
伊凡有一個計劃,他想要建立一家醫(yī)院。
一家真正的、有上百個雇員的醫(yī)院。
到時候,自己就不需要一直在躲在狹窄的地下室里面研究了,也不用天天聞著狼人血肉的腐爛味道了,可以設法建立起一個更加專業(yè)的私人實驗室。
大型醫(yī)療機構有很多好處。
第一點就是可以治療更多人,賺取海量的錢財。
第二點,自己的下屬似乎也會被治愈系統(tǒng)認可,他們醫(yī)療行為可以被認定為部分醫(yī)療,賺取一半的治愈點,小亨利的醫(yī)治行為證明了這一點。
比例不高,走量的話,也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不過,他還沒有把握能夠一個人獨享這種大型醫(yī)療機構帶來的好處。
伊凡低頭看了籠子里面的小老鼠,發(fā)現(xiàn)它的手、腳都沒有長出奇怪的關節(jié),更是搖搖頭,必須等到自己的研究成功了,才有底氣去做明目張膽地挑戰(zhàn)人類的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