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各自的戰(zhàn)場
等義警們發(fā)現(xiàn)這幫非人突破了外層的時候已經(jīng)晚了,那些野人已經(jīng)四腳并用的從小鎮(zhèn)的四周各個方向突入了進來,其中不乏是已經(jīng)布置了哨位的道路,那些放哨義警現(xiàn)在是什么處境自然不用太多考慮,凱恩斯就能得出答案。
只聽到來報警的隊員說的前幾個詞他就意識到了情況的嚴重性,那些家伙雖然戰(zhàn)斗力不算強悍,力量和速度大致也就和成年男人的水平相當,單打獨斗時做過不少訓練的義警們并不需要很害怕。
但那也是相對而言的,小鎮(zhèn)里大多都是一些已經(jīng)喪失拼搏精神的老人或者還無法獨立生活的孩子,青壯年除了他們以外,基本上都會選擇先去大城市打拼一番,所以可用的戰(zhàn)力真的不多,而且最關(guān)鍵的是,這幫家伙的弱點是火,而凱恩斯他們絕對不可能選擇在自己的家鄉(xiāng)里面放火。
當機立斷:“找?guī)讉€弟兄先去讓大家都把門窗鎖起來,用鎮(zhèn)長的廣播!挨家挨戶的跑,務(wù)必快速都通知到位!”
隊員趕緊應(yīng)下,轉(zhuǎn)身時看到凱恩斯沒有和他們同行的意思:“那你呢?”
“我去找隊長!”
“......”
尼布爾海姆正門,這里是尼布爾海姆以東,正對大路的方向,在當時神羅還駐扎于此的時候,這里就是尼布爾海姆對外的牌面,為此鎮(zhèn)長特地在門口立了一塊高大的牌坊,力求每個路過這里的行商或者旅人都能注意到這里,這個“第一座魔晄爐的建設(shè)地點”。這也為當時建造在小鎮(zhèn)大路邊上的旅館招攬了不少生意。
當然雖然如今神羅撤離了這里,小鎮(zhèn)也冷清了很多,旅游業(yè)這一塊的收入基本上已經(jīng)沒有了,但是牌坊仍舊立在這里,只是此時在那三米高巨人如同滾石一般的沖鋒下,屹立于此三十年的牌坊也毫無反抗之力的轟隆倒地,地面的泥濘被震濺到了艱難閃避過的恩格斯身上。
總是清閑在家里實在是無聊,接著買酒喝鎮(zhèn)痛的由頭,恩格斯跑出來偷偷找事情干,理解他心情的同僚于是便叫上他一起到大門這邊站崗,實則聊天。
東邊地勢視野開闊,毫無警示的被那些流民突破幾率微乎其微,所以這里的哨位多少只是用來震懾一下過路的人,以免他們心懷不軌,本身就是個簡單的任務(wù),所以當那些詭異的人形出現(xiàn)在地平線上時,沒有心理準備的恩格斯除了一聲“艸”以外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
手上沒有什么重火力,三人想起來緊急預(yù)案,在拍響了警報之后,開始積極應(yīng)對。
都是些拿著長矛的近戰(zhàn)兵,三人先冷靜的伏在哨位的掩體上,用神羅制式的半自動武器對著正在沖鋒的野人腰部以下進行連續(xù)的射擊,知道即使擊中要害部位這些家伙也不一定會死,那不如以限制移動為首要目標,拖延時間到兄弟們拿著武器彈藥前來支援即可。
初期的一個彈夾射完之后壓制效果非常明顯,但在幾人切換彈夾的幾秒內(nèi),先前被擊倒的其中幾名基族人又站了起來,有些踉蹌,有些緩慢,顯然腿上的傷口傷及骨骼,但是仍然咆哮著,趿拉著斷腿繼續(xù)沖鋒。
不僅如此,面對至少三四十個正面奔跑而來的基族人,三支短槍根本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他們畢竟也不是神射手,想要精準的命中膝蓋或者爆頭在這樣的距離上基本上靠運氣,miss的子彈也無法做出任何殺傷,所以幾百米的距離,一分多鐘的時間里,沖在最前方的就有三名基族人就突破了槍彈的封鎖,近在咫尺。
恩格斯到底有對抗的經(jīng)驗,不等兩個明顯有些慌張的隊友,也不管隱隱作痛的胸口,直接從哨位的桌底下抽出一把砍刀,迎著襲來的基族人就劈了上去,而那鼻梁上穿著兩根骨釘?shù)幕迦怂剖且矝]想到這幾個就知道拿小飛棍捅自己的懦夫面對自己的沖鋒竟然迎頭而上,倉促之下被這一刀劈在了肩胛上方。
恩格斯劈中后面色一喜,雖然他原先的目標是那家伙的腦門,但是只要一用力...
糟糕!卡住了!
那男性二骨基族人臉上毫無痛苦之色,滿是刺青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也許是友好?紋身太多真的看不出來),左手伸出控制住恩格斯想要拔刀的右手,接著右臂揮舞,熟悉的烏光金屬黑矛快速向著恩格斯的面頰捅去。
邊上同伴見狀斜踢一腳那基族人的腰子,黑矛也險險的擦過恩格斯的臉。
正面出腳踹開近身的那男性基族人,順勢拔出砍刀,同伴也抽出各自的武器,三人互相對視一眼,與欺身而上的另外幾名野人拼了幾刀之后,快步后退。
在門口竟然還有幾個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的鎮(zhèn)民,恩格斯邊退邊大聲呼斥讓他們趕緊回家,然后跑到牌坊邊上,快速拉下一個開關(guān)。
這是小鎮(zhèn)的大門,設(shè)計之初就是為了防止一些閑雜人等可以隨意進出尼布爾海姆,以免干擾到小鎮(zhèn)里面的正常生產(chǎn)生活,只是沒想到的是自從神羅搬走之后,哪怕是閑雜人等也不來了,所以這個電動的鐵門只有平時深夜,正門無人看守的時候會關(guān)起來。
鐵門并不是兩塊沒有縫隙的鋼板,滑軌驅(qū)動的弧形鐵門板面都是金屬格柵,所以也有許多可以用于攀爬的搭手位置,僅僅是關(guān)上并不能阻止這些有手有腳的基族人,他們還需要用手上的利器阻止基族人的攀爬行為。
但是這樣其實也沒有什么太大的作用,恩格斯知道,因為尼布爾海姆雖然也是由不規(guī)則的圍墻作為防御野外怪物的措施,但是那些圍墻在有組織的人類面前,搭個人梯就可以輕松翻閱,圍墻頂端上設(shè)置的金屬尖刺也不可能限制的住這些沒有痛苦的怪物,等到那粗略看下來有三四十的基族人靠近之后,這里肯定要失守。
義警也許只能靠著對尼布爾海姆內(nèi)房屋地形的熟悉開啟巷戰(zhàn)才能取得這次戰(zhàn)斗的勝利了,恩格斯做著判斷,身上的劇烈動作牽扯到斷裂的肋骨,一陣刺痛襲來,不由得齜牙咧嘴。
“牟嗷?。。 币宦曊痦懙木藓鹪陂T外響起,隔著一群扒住門縫不斷用手中的長矛試圖刺傷他們的基族人,三人忽的注意到一個格外巨大的身影。
三米高的身體,數(shù)倍于常人的密度讓它的體重達到了驚人的一千公斤,奔跑時就像一個滾動的肉球勢不可擋。
從距離門口二三十米處就開始發(fā)力沖刺,那個肉球毫不顧忌擋在身前的所有“同伴”,帶著強勢的壓迫感直接迎面欺上。
“這門可沒有設(shè)計來擋卡車的撞擊啊!”恩格斯腦內(nèi)大吼,嘴上卻爆出“閃開!”一聲,一個標準的側(cè)撲擊,鐵門帶著牌坊直接扭曲斷裂,青石堆砌的立柱化為獨立的磚塊從三人頭上擦射而過,帶起了幾根毛發(fā)
感到頭上一涼,恩格斯暗罵一聲,這些家伙竟然還有攻城單位!看這體型,就是隊長來了也很難說討得了好。
想著布萊恩一米八的個子,拿著一桿一米八的紅纓槍,不停扎在這個三米高的胖子身上..而且那看上去就厚的不行的脂肪層...
細針扎沙包?這哪來的傷害!
“可惡!這種玩意兒外面的伙計是怎么讓他走這么近的!這下庫藏的那兩枚高爆魔晄炸藥也沒法用了!”瘋狂抱怨著不靠譜的隊友,恩格斯捂著胸口,腳下不停,“至少和大家匯合!”
“這玩意沒有十個人配合絕對沒機會!”
...
與此同時
洛克哈特宅,與外界遭遇危機的吵鬧,眾人匆匆的腳步不同,悠揚流轉(zhuǎn)的鋼琴琴音覆蓋了一切喧囂,少女的指尖劃過琴鍵,奏出流水般美妙安寧的音樂。
每天至少要練習兩個小時,這是鋼琴老師布置給蒂法的家庭作業(yè),一名出色的演奏家絕對不止是需要天賦,還需要日復一日的努力,沒有什么譜子是只需要彈奏一遍就能演奏出感動人心的力量,十年為一刻才是每一個藝術(shù)家每日要面對的現(xiàn)實。
不過熱愛音樂,蒂法卻沒想過將之作為自己的事業(yè),所以大多數(shù)時間的練習都是隨心而為,也可能正式這種放松的心態(tài)讓她能夠在此道之上穩(wěn)步前進,如今的演奏雖然仍不及那些能在劇院開獨奏會的大師們,加入一個樂團伴奏卻依舊綽綽有余。
青蔥般的手指親切的敲擊琴鍵,塞繆爾侍立一旁,安靜的坐在地毯上舔自己的小爪子,此時黑絨絨的小臉上,瞇著眼睛都是愜意,
初期蒂法指法生疏的時候演奏的鋼琴曲時常出現(xiàn)驚險的震音,每次都會把塞繆爾震到炸毛,次數(shù)多了感覺到主人又要彈鋼琴了塞繆爾都會溜到少女的閨房之中默默地找個桌椅床底趴著,若不是動作堅持不久,它甚至想把自己的的耳朵也捂起來。
有一次蒂法自覺演奏的水平已經(jīng)過關(guān),拿著小魚干把它騙到了客廳,然后趁它正喵喵地享用之時默默的把離開客廳的房門都關(guān)緊,這才強行在貓咪生無可戀的表情中扭轉(zhuǎn)了它的看法。
如今也可以放松下來聽上一曲了。
余光無意的關(guān)注著這個唯一的聽眾,看見它舒服的樣子蒂法心里也十分開心,藝術(shù)不就是這樣的嗎,感染自己感染他人,讓所有人能感受到表達者的情感,即使是貓咪也是一樣。
要是拉斯特也在就更好了。
手上不停,正微微出神,忽的,少女注意到塞繆爾伏低了身軀,背后的貓毛根根豎起,虎牙外露完全一副炸毛的樣式。
以為是剛剛的走神無意敲出了不和諧的音符,蒂法用一個尾音中止了演奏,蹲伏下來把手伸向塞繆爾,想要摸摸它的小腦袋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
上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它的敵意,好像不是對自己的。